「大哥還是想個法子將那些侍妾打發出去,後院的女人太多了總是麻煩。」
這一點他深表同意,在現代看到那些大富大貴有好幾個老婆的男人,後代子孫總有一些烏煙瘴氣的事,確實應該早早將那些像麻雀的女人打發出去。
「對了,大哥不是教我幫你留心後院嗎?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顧延霖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在。
明明是他主動表示幫他留心後院。顧延霆懶得在這種小細節上面計較。
「什麼有趣的事?」
看他一眼,顧延霖清了清嗓子道︰「大哥幾位小妾與二哥關系很不錯。」
彼延霆微微挑起眉。
「關系很不錯?」
「依我看,應該是想利用她們。」
冷冷一笑,顧延霆不屑的說︰「他不知道女人是禍水嗎?」
「大哥都不在意女人是禍水了,二哥又豈會在意?」收到顧延霆送來的冷眼,顧延霖不自覺縮了一下脖子,趕緊再一次轉移話題。「還有,你讓我盯著二哥,我發現他與寧王往來密切。」
「寧王……他們都在工部,兩人往來密切並不奇怪。」
「不是,寧王近來越來越不安分,與朝臣往來也變得肆無忌憚,不像過去,總是遮遮掩掩。」
彼延霆笑而不語。人啊,太過自滿了,就會生出不必要的念頭,不知道這位皇上寵愛的寧王是真有才能,還是被眾人吹捧而創造出來的形象?
他見過這位寧王幾次,雖然沒有接觸,但從態度舉止還是可以看出幾分,這位寧王太過淺薄了,忘了「驕兵必敗」是歷史不斷述說的故事,除非對手實在太弱了。
「你繼續盯著,寧王那邊不要管,免得招來麻煩。」
「我知道,寧王可不是我能踫的人。」
是啊,寧王自然有人會盯著,何必他來費心呢?顧延霆看著桌上的桂花糕道︰「吃吧。」
彼延霖害怕的搖搖頭,趕緊找個借口溜之大吉。
彼延霆見了一笑,這會兒高成不會哀怨了吧。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數了上百只的羊,薛伊珊還是睡不著,索性坐起身,下了床,穿上鞋子,套上一件外衣,模黑來到軟榻邊。
微微推開窗子,讓月光鑽入屋內,她倚著窗邊在軟榻坐下。
不知道世子爺能否明白她傳遞的消息?他是否能看穿姨母的用意?
薛伊珊幽幽一嘆,如今的她完全無法站在世子爺的敵對立場,一心一意只想著如何幫世子爺,若教姨母知道她這顆棋子不但起不了作用,還會扯她後腿,姨母會如何對付她?其實,姨母要如何對付她,她都可以想法子反擊,只怕姨母傷害姨娘,這比要了她的命更令她痛苦。
妞突然覺得自己真可笑,至今還未向世子爺坦白一切,甚至不確定世子爺是否知道侯爺夫人心懷不軌,便急急忙忙向他「通風報信」,這是不是傻得很可憐?倏地,她全身寒毛一豎,感覺有人闖進來,可是還來不及驚叫出聲,嘴巴就被搗住了。
「你想將所有的人都招來嗎?」顧延霆趕緊出聲,就怕她做出激烈的反應,傷了彼此。
一怔,薛伊珊全身放松下來,搖了搖頭,他隨即松開手,取笑她。
「夜不成眠,是因為想我嗎?」
薛伊珊嬌羞的紅了臉,很想抬頭將他看個夠,可是又羞于教他瞧出滿心滿月復的思念之情。「我……只是覺得今夜有點悶熱,我為何要想世子爺?」
「因為我想你啊。」
這會兒她徹底成了煮熟的蝦,臉兒好像恨不得貼在胸前,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
彼延霆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嬌艷得像朵紅玫瑰,他忍不住情動,靠過去親吻她的唇,她身子不禁一僵,可是心跳卻越來越快。
彼延霆深知此時此地不宜,努力控制自己點到為止,不再往前更進一步。
「你不是喜歡桂花糕,怎麼舍得送給我?」
「我……以為世子爺比我更喜歡桂花糕。」
「我記得說過不喜歡甜食。」
「是嗎?」
她如此費盡心思向他通風報信,可是卻又沒勇氣向他坦白……這也不能怪她,她想必有很多考慮。她不坦白又如何?她一心一意想著他,這就夠了。
「以後要記住,我不喜歡甜食。」
「我知道了……慢著,世子爺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啊。」顧延霆神情凝重的搖了搖頭。
「你的丫鬟警覺性太糟糕了,我走進來,竟然連個反應都沒有,還好是我,若是別人,怎麼辦?」
「世子爺真的是走進來嗎?」
「不是走進來,難道是飛進來的嗎?」事實上,他的腳步輕盈得就像飛的,這可是刻意練出來的,沒辦法,當警官時潛入搜查不得不學習走路像貓咪,如今很自然的承襲過去的習慣,還好這副身子是練過的,習慣沿襲一點障礙也沒有。
薛伊珊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好笑,孩子氣的模模鼻子。
彼延霆下意識的又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她輕輕「啊」了一聲,好委屈的
對他撇了撇嘴,他心情愉快的咧嘴一笑。「三天後酉時去藏書閣,我在那兒等你。」
薛伊珊不明白的眨著眼楮。
「夜里太危險了。」
是啊,夜里太危險了,可是,這話怎麼听起來好像他們在偷情?其實,她是他的妾,他白日進她房內,她很可能落個狐狸精的臭名,不過,他若是夜里進她房內,反倒不會有人說閑話。
但他不願意讓人知道他來過這里,這對她來說是好事,不管是姨母,還是世子爺其他侍妾,她都沒興趣被她們盯上。
「還有,這幾日推說身子不適,待在房里不要出去。」
「這是為何?」
「這幾日後院應該不太安寧。」
沒錯,姨母今日放了一把火,不會就此松手,反而會加把勁再添上一把火……等等,世子爺知道這幾日後院不安寧,是不是表示他已經明白她想傳達的訊息?這是不是也表示他知道她是姨母的棋子?
想問,終究提不出勇氣,薛伊珊只能暗示道︰「我會努力不為世子爺添亂。」
「有時候由不得你。」
這倒是,有些時候真是由不得她,好比她不願意出賣他,那個時候卻不得不出賣他;好比她必須考慮姨娘,絕不能扯姨母後腿,可是此時只想著幫他對付姨母。
「總之,這幾日你身子不適,哪兒都不要去……對了,听說姑娘家有時候會鬧肚子疼,這是個好理由。」
薛伊珊剛剛退燒的臉兒又紅了,同時覺得心酸酸的,他對姑娘還真是清楚。
彼延霆刮了刮她的鼻子。「不要胡思亂想。」
現代資訊發達,相信沒有一個男人不知道有的女人生理期會肚子疼,听說,有人疼得會在床上打滾。
薛伊珊嬌羞的半垂螓首。「我知道了,絕對不會踏出房門一步。」
「還有,別人送來的東西不要亂吃。」在這個府里待得越久,越發現這里處處充滿危險,人多的地方就會有紛爭,無論什麼階層,這是不變的道理。
「我們的膳食都是來自大廚房。」
「提醒去大廚房取用膳食的丫頭,食盒絕不離開視線,以免教人有機可趁。」
她不認為有人敢在膳食上面動手腳,姨母這人最善于做表面功夫,絕不給人留話柄。侯府有人下毒,無論是否姨母指使,姨母都會遭受質疑,而這是姨母無法容忍之事。雖是如此,她還是很喜歡他的關心,于是點頭說好。
「無須為我擔心,你只要將自個兒照顧好。」
薛伊珊情不自禁靠過去親吻他的唇,又為了自己大膽行徑嚇了一跳。真是太難為情了!她忙不迭的垂下頭,羞怯的擠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