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同于傳統胭脂水粉的包裝,很快的引來不少姑娘、婦人佇足觀看。
「這是什麼啊?」幾位姑娘拿了起來,好奇的看著。
她甜甜一笑,「全是胭脂水粉,呃,我跟我丈夫是從北方來江蘇討生活,是專賣胭脂水粉的小商人,這些全是我自己手工做的,你瞧瞧,這粉質地精良——」
她不吝嗇的拿了些擦在女客人的手上,每個人一看,頻頻點頭,「還真的很細致呢。」
她再拿起另一個,「還有這個,栗米制的,含有黏性,可以敷面,讓肌膚白皙柔女敕……」
「這包裝挺特別的。」每個姑娘拿在手上都是愛不釋手。
那是緞面絨里的盒子,里面再分成幾格,上方壓出凸起的花形,很像現代的彩妝盒,這也是她做的。
夫妻倆在江南大街上擺灘,趙湘琴靠著自己臉上水女敕水女敕的肌膚為產品做見證,不過幾日,就有不少女客人特意前來購買,一天一天,生意是愈來愈好。
當然,也終于等到了他們最想等的客人!
「我跟你們這對夫妻說啊,在慶王府里可別亂闖,一不小心走錯了,腦袋就掉了,還有,眼楮別亂瞄,跟好……」
這一天午後,天朗氣清,梁璟宸扛著一大箱的胭脂水粉,趙湘琴走在他身邊,兩人亦步亦趨的跟在慶王府老總管的身後。
雖說不要亂瞄,但趙湘琴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楮,這棟私家宅第相當的美,庭園內以疊石手法布置,亭台精雕細琢、橋連廊接、樓台掩映,美得不可思議。
梁璟宸倒是很會裝,他的表情就像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樣,是個憨厚怕事的中年人,即使在接近另一個院落,與何洋、展富鑫對上眼時,他也瑟縮了一下,不知所措。
「他們是誰?」何洋冷銳的黑眸在兩人身上打量,展富鑫更是直接上前檢查那只大箱子,翻來翻去的,卻見都是女人的玩意兒。
「啟稟何爺,他們是賣胭脂水粉的,王妃听一些丫鬟說這對夫妻賣的水粉很好,就要小的去把他們找來看看。」老總管連忙拱手回答。
何洋謹慎的看一下中年壯漢及少年妻,再看了一眼大箱子,點點頭,與展富鑫就往另一邊走去。
梁璟宸和趙湘琴暗暗的松了口氣,隨即跟著老總管來到一個花木扶疏的院落,這里的侍從更多,三人進到廳堂內,更見富麗堂皇,接著,穿過廳堂,又走了一段路,才來到杜可兒居住的院落,但門前又有兩名小廝、兩名丫鬟。
老總管跟丫鬟說了些話,丫鬟立即走進房里,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王妃要他們進來,你就別進來了。」
「呃——是!」老總管知道自己受的是無妄之災,因為什麼人進出,他奉命都得跟何洋稟報,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王妃對他相當不滿。
兩人在丫鬟的帶領下走進臥室,映入眼簾的是價值不菲的書畫古董,大床邊還擺放描金點螺的大小漆櫃,但他們很快的將目光看向床頭櫃上方的牆壁,又迅速的收回視線。
杜可兒一如趙湘琴印象中美麗,只是,她僅著白色單衣,素淨著一張臉,表情看來很煩躁。「你們看來就是窮酸的小老百姓,能賣什麼好東西?」她不耐的坐在床上瞪著兩人。
「呃,王妃,他們的東西是真的很好,好多貴夫人也買去抹,您瞧瞧,這小熬人的皮膚就是證明啊。」小丫鬟顯然很害怕,急急的將趙湘琴給拉到杜可兒的面前。
杜可兒挑高柳眉,這會兒才正眼看她,對她細致的膚質是挺滿意的,只是目光再看向她身後的中年壯漢,「你丈夫?」
趙湘琴明知杜可兒指誰,但還是故裝傻愣愣的回頭,再連忙轉回來,「是,是拙夫。」
杜可兒抿抿唇,「把東西扛過來!」
第10章(2)
梁璟宸也裝成呆頭愣腦的呆樣,急急的扛了箱子過來,再笨拙的打開,里面琳瑯滿目的淨是胭脂水粉。
但杜可兒沒看,倒是來回的看著兩人,最後停在趙湘琴白里透紅的瓜子臉上,話問得無禮,「你這麼年輕,怎麼找個中年人嫁?」
「呃,是父母作主的。」她雖覺突兀,但還是回答。
「嘖!一樣,本王妃也是父母作主,但是——」杜可兒突然嫌惡的朝中年壯漢揮揮手,「你先出去,又丑又老的,別杵在這兒,礙本王妃的眼!」
他尷尬行禮,但在轉身時,特意看了趙湘琴一眼,再走出房門,她明白那一眼的意思,他的內功深厚,她們在房里的對話他都能听見,若真有什麼不對勁,她只要呼救,他就會沖進門來。
「你也出去,全都是何洋的人!」
梁璟宸才剛到房門外,就听到丫鬟也被杜可兒趕了出來,兩人就和其他人在門外排排站,然後,他听到杜可兒問了第一個問題。
「你的丈夫在床上行嗎?」
「呃——什麼?」
他听到趙湘琴聲音里的驚愕,但就連他也無法理解。
「不用害羞,這里只有我跟你,但是我警告你,要是在外面听到我今日跟你談話的內容,我一定叫人拔了你跟你丈夫的舌頭!」
「是、是!」趙湘琴的聲音有緊張跟害怕。
他也知道她是裝的,但杜可兒是瘋了,干麼找人聊床笫之私?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角。
「我現在命令你,我說什麼,你都要仔仔細細的回答我。」
「是,王妃。」
「你的丈夫可曾用手、用舌一寸寸的嘗遍你的全身,讓你酥麻到連腳指頭都要卷起來?」
「噗——咳咳咳咳……」趙湘琴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在他听來實在有些怪異,但湘琴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咳咳……沒、沒有,那個——沒有的。」她咳到聲音都有些啞了。
「哼,趙湘琴那個賤人果然是胡諸的!謗本沒人會有那樣的經歷,也不會有男人用舌頭——你臉紅什麼?算了,我是瘋了嗎?買這些做什麼?連大門都不能出去一步,連找個人聊天都不行,華服不必穿,妝更不必化——出去!出去!」
房內的杜可兒突然抓狂的趕人。
「等等,那個,其實——是有的,是有的!」趙湘琴突然又開口。
為了要留下來執行下一步,明明知道在門外的梁璟宸會听見,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承認了。
杜可兒的聲音很疑惑,「什麼有?你是指——」
「是、是的,我的丈夫可以讓我——咳,那個……」她說得結結巴巴的。
門外的梁璟宸突然好想笑,他好像听出什麼端倪來了。
「你說真的?!」
「真的。」
「所以,趙湘琴那個賤人是說真的,有潔癖的梁璟宸真的踫了她,還將她踫得徹底……」杜可兒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但趙湘琴要瘋了,杜可兒是有病嗎?這種事干麼那麼在乎,還記得這麼牢!她完全不敢去想像門外的梁璟宸的表情。
「我、我的丈夫愛極了這款乳膏,王妃請聞聞看,這香味很特殊,用玫瑰、蘭花等鮮花制成的,我天天都涂,丈夫說我全身的肌膚粉女敕如嬰兒,他就很愛模、很愛親……就像王妃剛剛說的那樣——咳,對。」
這一席羞澀的話顯然打動了杜可兒,「拿來我聞聞。」
接著是一陣靜默,但這也是預料之內的事,那款鮮花制成的乳膏滲了迷香,這時的杜可兒應該已經失去意識。
「王妃也覺得很好聞吧,什麼?要我幫你將全身都涂一涂,當然好,要我交代丫鬟,好的,我馬上去說。」
這些話其實都是要說給梁璟宸听的,代表一切都在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