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躺回床上,雲霧忍不住嘆息。閻夜,真的是一個殺手!
其實早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該了解了。令人恐懼的面具,冷凝狠戾的氣息,被子彈擦過而綻開的傷口……當年他也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啊,那般年輕就已經開始殺手生涯,那這麼多年來他該是多麼的孤獨和寂寞!
心為他疼著,陌生的熱淚肆意流著,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哭了。就連當年雙親出事時她都沒掉淚,因為知道挽不回父母的生命,但為了他,她嘗到了淚水的苦澀。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的看清自己的心,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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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
對于雲霧再次化身為小浣熊,雲霏和大嘴已經見怪不怪了,而第一次見識到主人「新造型」的良言,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瞄兩眼,然後抖抖如金子般耀眼的毛,跳上餐桌,聰明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相較于上次的委靡不振,今天早上雲霧的精神奕奕就多少顯得有些奇怪,沒見過失眠後精神還能這麼好的,那些常犯失眠毛病的人真該找她討教討教,看看是否有什麼秘訣。
「決定要了?」雲霏問,猜想小妹是想通了,也有了決定,她只是確定一下。
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被她用淡然的語氣講來,不了解的人還以為她問的是要不要再來一片烤面包。
「嗯!」雲霧用力點頭,小臉染上淡淡粉紅,明白三姐所指為何。
「恭喜!」雲霏了然的頷首,繼續優閑的吃早餐。
一旁的大嘴似乎听出了些門道,不甘寂寞的插嘴︰「嘎嘎!我的預言實現了!」
「大嘴!」雲霧好溫柔、好溫柔的喚它。
大嘴不明所以的看向主人,嘴里還咬著火腿肉。
「看招!」雲霧柔美的俏臉瞬間變成夜叉臉,指尖射出一道紫光,正中大嘴的頭。「哼哼,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她使的是暫時消音的小巫術。
大嘴得不償失,嚇得嘴里的火腿差點咽下去梗到小脖子。
它拼命的活動鳥嘴,可就是听不到自己原本清脆動听的聲音。嗚……踩到主人痛腳了!它飛到雲霧肩上,小腦袋諂媚的磨蹭著她的耳畔,無聲的乞求她發發慈悲,把聲音還給它,它以後會乖乖的。
「愚蠢至極!」貓咪良言一點也不同情大嘴,用眼角掃了它一眼,喝光牛女乃舌忝舌忝嘴巴,優雅的跳下餐桌,躍上窗台,準備開始做日光浴。良言通常不說話,但一開口準是能一針見血,簡直是金口玉言。它知道大嘴的口無遮攔早晚會惹火雲霧,無法避免的要受到教訓。
聞言,大嘴恨恨的瞪了損友良言一眼,又無聲的哀求起主人,而雲霧逕自滿足的吃著早餐,對它的懺悔視而不見。
雲霏唇角輕揚,靜靜地看小妹和兩只寵物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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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是餐桌上,氣氛卻有些不同。
閻夜不動聲色的吃著早餐,一雙眼從上至下、從左到右掃了好友沐童好幾遍後,他確定好友嘴角的神秘笑意中有九成是奸詐,還有一成是看好戲。閻夜決定一探究竟。
「查到什麼了?」他冷不防的問。
「什麼叫查到什麼?」沐童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听不懂他的話。
「沒事!」閻夜更加確定這小子一定在打著什麼鬼主意,他可沒錯過沐童眼中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
「呵呵,沒事那我上班了!」沐童大刺刺地將餐具放到水槽里,上樓取了外套和公事包,瀟灑出門。
直到銀色的跑車消失在眼前,閻夜才收回視線,慢條斯理的收拾餐桌,整理廚房。住進來這些天,他幾乎成了沐童專職的管家公,而那小子也毫不客氣的壓榨他,渾然不知「羞恥」二字是生得什麼模樣。
到底有什麼事呢?步入書房,閻夜仍在想。通常沐童一露出好笑準沒好事,不能掉以輕心,有太多過往的經驗為借鏡。
找了個隱蔽的位置,他打開筆記型電腦,卻看到一張小卡片突兀的躺在鍵盤上。眸光一閃,他拿起卡片翻過來,只有短短兒行小字——
姓名︰雲霧
年齡︰二十四歲
現職︰君意設計坊兼職設計師
目前工作地點︰本社區C區E棟
詳細檔案︰待君發掘
閻夜不可置信的盯著手中的小卡片,驀地明白這是沐童故意放這兒給他看的,刻意要掀起他情感的滔天巨浪。指尖小心摩挲著紙上的雲霧二字,眼中的渴望和火熱幾乎要沸騰了,原本決定要放棄的情感還沒冷卻,就又進一步燃燒加溫。他能要她嗎?他快控制不了自己就要月兌軌的心了!
「C區是嗎?」他喃喃自語。
她離他竟只有咫尺!想見她的心鼓動著,全身細胞都在狂肆地叫囂,等他回神時,發現雙腿已自行有意識的下樓,不打算听從大腦的指揮。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哪里去了?他的淡漠呢?為何光是想到她就能讓自己徹底崩潰?也罷,去看看她吧,偷偷看她幾眼,也許就能稍稍慰借想痛了的。
幾抹閃光畫過眼角,閻夜瞬間陷入警戒,他差點忘了還有幾只討厭的跟屁蟲要解決!看來只有甩開他們,他才能放心的去見她。思及此,他狀似優閑的出了大門,到社區外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路不久,他就看見那輛遠遠跟著他的灰色轎車。距離不敢靠太近,估計是怕他發現吧,只是「他」這次派出的人怎麼會如此蹩腳?閻夜納悶。
在繁華街區下車,閻夜故意閑逛了一會兒,才走進一家咖啡廳,然後迅速從後門出去。利用他們不敢靠近的時間,閻夜又搭車折回社區。
偷偷跟蹤的可憐男人們,仍在車里死盯著那間咖啡廳大門。半晌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猜拳決定由輸的人進去看看。一會兒後,猜輸拳的跟屁蟲甲硬著頭皮進人咖啡廳,可是短短的幾十秒過後,他就慌慌張張跑出來。
「糟糕!夜先生不在里面,咖啡廳有後門!」
「什麼!」跟屁蟲乙嚇得差點咬破舌頭。
「怎麼辦?夜先生好像發現我們了!」跟屁蟲甲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不太好看。
「那該、該怎麼辦?跟丟了人上頭會……」
牙齒打顫,兩人想起頭兒的冷酷絕情。
「只要我們不報告,或許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跟屁蟲乙大膽建議,可冷汗已如雨滴般灑落。
「對!回去繼續跟就是了!」跟屁蟲甲急忙掉轉車頭,慌忙中還差點踩錯油門,吻上前面的車。
一想到可能遭受的懲罰,他們寧可回到別墅繼續監視,並寧願面對閻夜的突然「查勤」。還是小命重要啊,如果謊言能挽救性命,他們願意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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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香陣陣,暖風習習。靠在樹干上休息的雲霧。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得到了特赦的大嘴為了將功折罪,只有更為盡責的守護在睡得香甜的主人身旁,暫時充當起護花使者。
藏身暗處的閻夜,近乎貪婪的凝視著雲霧無邪的睡顏,甚至希望自己能化作輕風微微拂過她柔女敕的臉龐,融進她暖暖的呼吸里,不能相信自己竟這般渴望她,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也只是短短的幾個目光交流,但這竟讓他強硬的心陷進屬于她特有的溫柔里。如果他們能相知相伴,他一定會醉死在她燦爛的笑容里,甚至會永遠沉淪,並且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