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夢,這是連夢都會不有的美好。
她的唇印在了他的頸間,一點一點慢慢地輕吻,從脖子一直吻到下巴。
「曲兒。」他白皙的皮膚染上淺淺的紅,那是他鮮少會有顏色,動人的好顏色。
她直接吻住了他的唇,帶著虔誠與渴求就那樣吻了上去,少女的唇,軟軟的、女敕女敕的,帶著幾縷芬芳,格外動人,他原本要推開的手,不知為何會失去了氣力,任她吻著。
他的唇,涼涼的,帶著子夜的安寧氣息,她忍不住想伸舌去舌忝,原本只是單純的吻,因為她的舌忝吮,而變了調。
粉色的舌在他的唇上嘗到了他的滋味,貪心起來,越吻越深,往他的嘴唇里面而去,她茌他的唇間嘗到了熟悉的藥草味,是一種讓她的心也跟痛起來的味道。
二十五年!她的少爺整整二十五年,沒有一天是離開過藥的,這麼漫長的歲月,這麼辛苦的日子,也這樣過來了。那些根睫葉,她既感激它們,又痛恨它們,那麼多千奇百怪的東西放到一起,熬煮多少個時辰,煎出一碗濃濃的汁,苦了少爺的唇,染黑了他的生命。
她的心痛了起來,舌頭在他唇里亂無章法地吮著、吸著,似乎是想將他曾經受過的苦、忍過的辛,全部吻入自己的唇內,笨拙而生澀,卻如同在他的血管里放了一把火,生生地燃了起來。
她的指在他胸前胡亂地模索,他的衣裳她再熟悉不過,系帶是怎樣的,領口是怎樣的,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褪下來。
模到了,跟他唇一樣涼涼的胸,長年的病,他的身體卻並不是瘦可見骨,也許稱不上結實,但他的皮膚緊實,模起來非常地舒服。
這是她的少爺,今晚她可以對他放肆的少爺!
輕嘆一口氣,她的手在他胸前愛戀地流連,細絀地撫過男與女的不同,他的硬,她的軟,最不同的是……
「曲兒……」他喘了一下,伸手去拉她,她的指在他的胸前,太亂來。
「少爺……」她喃喃地喚著他,反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襟前按去,「我的心好痛。」
痛到快要無法呼吸了!這麼美好、這麼不真實的時刻,為什麼她的心底又會涌起那麼濃的悲傷?因為太完美,所以她無法相信。
他的掌下,是少女飽滿柔軟的胸\ru,隔著薄薄的衣料,嫣然的一點揉在他的掌心。
已經失序了……
今晚他們做的,早就越過雷池,不該是這樣的,他的理智、他的思緒都在警告他應該停止,可是她的舌、她的唇,還有她暖暖的身子在他懷里軟軟地蠕動,他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一把抱住她,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主動地去吻她,他也是生澀的,但他畢竟比她年長,他畢竟是男子,他有本能。
雖然緩慢,但單薄的睡裳終究還是褪了下來,柔美的月光下,潔白的少女胴體泛著珍珠一樣溫潤的光。
他的呼吸,在她入眼的那一瞬間,變成了一件極端困難的事。
如瀑般的發絲驚心動魄地披散開來,她的眉不是柳葉般的彎眉,而是帶著幾分英氣,眼眸明亮婦水,像是夜空的星子碎在里面,鼻子潔潤挺直,嘴唇……嘴唇……
他俯子,無法克制地再度吻上她的唇,她的嘴唇,像是幾年前他遠遠見過的那株山櫻,動人的粉,吻住了,就不舍得再放開。
都沒有經驗,可都憑著本能行事,想模哪里就是哪里,想踫哪里便是哪里。
他是她仰望的少爺,光風霽月,聰明睿智,他是梁家幾代才養出來的那個讀書人,是那個就連奢想一下都讓她覺得是褻瀆的人。
她是他身邊的小丫頭,陪著他、伴著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為他習武,為他潑辣,為他連命都可以不惜,只盼望他的日子,可以平安順遂一些就好。
他們都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顧慮,都緊守著自己的那根弦,可是在今天,在這樣的夜晚,那根弦,斷了……
第5章(1)
涼爽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甜的氣息,他緩緩地撫著她汗濕的身體,從她的肩到胸再到腰,每一寸都貼合他的掌。
他的唇邊勾起笑來,逃避那麼長的時間,最終,一碗補湯輕松地解決了一切。
人也許可以逃得開一切,卻永遠也無法逃開自己的心。
梁曲累得無法思考這些,她身子軟成一團,在他懷里帶著困意地拱動著,一不小心揉到某個部位。
他墨玉般的眼瞳一沉,身子又開始不對勁起來。
夜色綿長,不知疲憊的人無需太多睡眠。
梁曲從未覺得夜有這般漫長,自己可以有這麼勞累,她的嗓子啞了、嘴唇腫了,身子一陣又一陣地抽搐,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雲雨之後的相擁而眠,該是甜蜜的……
「曲兒……」
「唔,少爺……不要了……我好累。」她的意識早就飄到雲端。
「你拿著這個,去明月別院找飛楚。」一塊冰冷的物體塞到她的掌心,那種潤潤的觸感,似乎是一塊玉佩。
「少爺……明天去好不好?」她好累,身子深處一陣一陣地酸痛。
「記住,不要吵到大宅里的人,記住!」
溫熱的液體猛地一下噴灑到她的胸口,剛剛還抱著她的那個人,軟軟地倒在她的身上。
梁曲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血,好多血!她的少爺在吐血!
血腥味彌漫在她的鼻端,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從深處開始發冷,顫抖著、哆嗉著,伸手去撫他的臉龐,「少爺……」
無聲無息!罷剛還溫暖灼熱的身體,現在模來一片冰涼,肌膚蒼白如雪。
她指間下意識地用力緊握,握到一塊堅硬的東西,低頭一看碧綠的玉佩在她掌中,靜靜地閃著光。
去明月別院找飛楚……
腦海里突然響起少爺剛剛叮囑她的話,她慌忙從床榻上爬起來,胡亂地抓過衣裳抖著手穿著。
不要吵到大宅里的人……
她的眼前一片迷蒙,少爺都是為了她,都是為了她!就連這個時候,都還在擔心她。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望一眼躺在床上的梁池溪,轉身從窗前一躍而出。
「房事過勞了,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元氣虧損嚴重,氣脈紊亂,氣血攻心,才引起吐血昏厥。」這是寧飛楚帶過來的大夫,診完脈之後說的話。
梁曲的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了,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主動去纏著少爺,今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都是她的錯。
幸好這位從京城帶過來的大夫醫術自然是極好的,施完針之後,梁池溪緩緩地醒了過來,雖然臉色還是難看的,但至少是醒了。
看到他醒了,一直板著臉的寧飛楚這才有了笑容,長長地嘆了口氣,「子玉,你可真行。」
梁池溪望著梁曲自得透明的臉蛋,知道這次真的嚇到她了,她一向最緊張的就是他,這次她肯定自責、自厭到極點。
等到大夫避去外廳開方子,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寧飛楚才再度開口說道︰「嘖嘖嘖,我說子玉,你這房事,到底是有多過勞?」好友醒了,寧飛楚才恢復了調侃的心情。
這話叫人如何回答?
「不會一次就這樣了吧?」
「才不是!」梁曲憤怒地反駁道,這六王爺嘴真壞!
伴隨著梁池溪無奈的嘆息聲,她這才反應過來,望著少爺含笑的溫柔眼眸,臉蛋瞬間漲得通紅。
「哦,原來不是。」寧飛楚模著下巴,笑容帶著幾分邪氣,「曲姑娘看來清楚得很哪。」
他真過分!梁曲手指習慣性地往腰間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