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擺月兌瘟神呢?
「我也希望你快改運。你可以坐五點的飛機上來台北,我會到機場接你。」就是因為希望妹妹撥雲見日,所以才會叫她冒名去大公司上班,理論上,楊氏財團是不會倒,這樣書妤是不是就可以從此改運呢?
「這麼急呀?」
「明天上午你要去新公司和前任秘書交接,機票錢我會幫你出。」
「早說嘛。」掛斷電話之後,書妤開始整理要帶走的衣服和書籍。去台北後,要好好的打拼,不能辜負姊姊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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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A——」書妤喃喃念著登機證號碼,找到機翼旁的位置。她踮起腳,把背包塞進行李艙,也許是中午沒吃飯的關系,有點手軟,結果背包掉下來,下偏不倚打到坐在52A的男人。
「搞什麼!」楊英哲低咒一聲,站起來,把砸在他頭上的背包放好,然後讓開身,讓那個笨手笨腳的女人坐進去。
「對不起,對不起。」書妤不由自主地偷瞄起鄰座的這個男人,他是個長得很英俊的男人,事實上,他長得太英俊了,是那種令女人為之瘋狂的英俊!她告訴自己要好好地看清楚這個男人,等她到台北後,一定要告訴書媛,她遇上了這麼一個高大英俊的帥哥,書媛一定會羨慕死的!
老天真是下公平,所有值得稱贊的優點全集中在這個男人身上,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是一副當運動員的好材料,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她不得不驚嘆他挺拔的身材,有一八五吧,他可以去做牛郎,這是地下意識的想法,但很快地,她發現這個想法不對。
從他的外表看來,他的穿著十分優雅光鮮,身上的襯衫是相當高級的棉制品,散發出美麗的光澤,方才他將西裝外套寄放在空服員那,看得出那西裝很輕巧,質感很好,腳上的鞋子也很講究,應是屬于有錢、有品味的人。
很自然的,書妤看看自己——真是窮酸!每次朋友看到她的衣櫥,幾乎都會感到驚訝,因為掛在里面的衣服屈指可數。她是那種一件衣服至少穿五年以上的人。
像現在身上穿的羊毛衣,已經被她穿到領口變松,袖口已沒彈性,手肘部位松垮垮,毛球總是挑也挑不完,可是穿起來還是很暖呀,而且容易搭配,套上寬松的牛仔褲即可。
看他那麼專注地在看文件,書妤不禁懷疑他是否是青年實業家?因為他給人的感覺鋒芒畢露,一副意氣風發的自大樣。
那男人轉過頭。寬闊的額頭,濃黑的眉毛,好一張男人的臉,但是那雙略為上挑的眼中卻閃著冶郁的光芒。
「你看夠了沒?」楊英哲不悅地說。他知道上帝給了他一張好看的面皮,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贊美主;相反的,他還想請上帝收回對他的恩賜,他不太想要這張皮面具,因為他不想被女人盯著看,好像他是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
「啊?」書妤嚇了一跳,臉紅得像甜菜根。世上還有什麼事比這事更糗的?
「沒看過男人……」他譏誚地看了她一眼後,視線又回到文件上。
他一定把她看成是花痴!書妤覺得有點懊惱。就讓他去想像吧!何必在乎他怎麼想呢?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書妤不自覺露出生氣的神色,側身看向窗外。她一向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靶受到鄰坐憤懣的情緒,楊英哲搖搖頭。女人就是會演戲,他也沒冤枉她,她卻一副受傷的無辜樣,實在教人受不了。管她生氣還是不高興,他是不可能道歉的,還是趕快把「土地評估報告」看完,回到台北後,還要說服董事們。
「請來客系上安全帶」的燈亮起,飛機開始爬升,書妤緊張得兩眼發直,胃也不听使喚地翻騰,好像要從口中跳出似的,她慌亂地緊抓住扶手。她最怕飛機起飛和降落的那一刻,有點像在坐雲霄飛車。
這個女的是在對他性騷擾!先是用她的色眼,現在又是毛手。楊英哲別過頭,本來準備奚落她一頓,但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後,立刻吞回要說的話。看樣子這女人是真有飛機恐懼癥。
起先沒注意到,仔細一瞧才發現這女孩長得水靈、清秀,整個人像罩著一層霧氣,完全不具都市美女那種現代感,她的美是一種說不出的靈秀,美得教人恍惚。
她就像一朵空谷幽蘭,對很多男人是莫大的引誘,但對他則沒有影響,他無視于任何美女的美麗。
當飛機水平飛時,書妤這才恢復正常,也發現到自己的手緊緊地扣在他手臂上,「對不起,我以為是扶手……」
他面無表情地收拾文件,然後換了一個姿勢,閉目養神。
書妤生氣地白他一眼。雖然他不會看到,但她還是要做!
真是失禮的男人!人家在跟他賠不是,他屁也不放一聲,還假裝睡覺。什麼嘛!她相信是他那張臉使他自負的目中無人,他一定以為大部分的女人都會原諒他的無禮。哼,她才不是那大部分的蠢女人。
機內的餐點服務陸陸續續送到,書妤伸手去接空服員遞來的果汁小點心,突然一個亂流,她手上的果汁杯搖晃了一下,流出的果汁沾濕了楊英哲襯衫的口袋。
「混蛋!」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唉呀,會留下污漬!」書妤趕忙掏出手帕,在手帕的一端沾了沾水杯,往他胸口用力擦拭,「看能不能去掉一點點……不過,好像不能完全去掉耶……」她的聲音變得非常細微。沾污的面積反而擴大了。
「算了——可以了。」他似乎是咬著牙根說話。真他媽的倒楣!
「對不起,我幫你出送洗的錢。」書妤從牛仔褲口袋里掏出兩張皺皺的一百元。雖然很舍不得這錢,但這是她應該做的。
「不用了。」楊英哲粗聲地說。這個女人真是個災星,幸好是在台中到台北的航線遇到她,要是美國到台北,天曉得她還會出多少狀況?
「可是……」書妤還是覺得自己該付他兩百元洗衣費。
「別可是了!」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拜托你別再制造麻煩了,我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破壞了。」
「書妤覺得好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l
「我也沒說你是故意的。」說著,他索性站起來,坐到別的空位上,嘴里念念有詞,「女人,禍亂的根源!」成語說紅顏禍水,是有道理的。
書妤氣得快爆炸了。他這樣的行為,不知情的人,二疋以為他被她性騷擾,所以他才坐到別的地方去。書妤坐低了身體,她覺得很多雙眼楮在看她。
可惡!都是他害的——
經過短暫的飛行,不久,台北的天際已映入眼簾。
楊英哲回到坐位,打開行李艙,取下一個背包,冶淡的說︰「你的。」然後又取下一個手提箱,將拿出來看的資料放進去後,向機艙口走去。
書妤呆滯地注視著楊英哲的背影。那人還不壞嘛,居然會幫她把背包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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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從松山機場坐上車後,書妤就一直在說那個男的。
「帥哥叫什麼名字?」書媛問,順手將方向盤一轉換個車道。
「拜托,我臉皮還沒那麼厚,會去問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書妤抓緊儀表板,腳底像踩剎車板似的猛往下壓。姊的開車技術還是一樣,哪里有縫,往哪里鑽。台北的交通,多幾個像姊這種人,肯定是不會有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