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啊!你別把男人當小狽耍,吊足了胃口再一腳踢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壞事不應該是淑女的行為。」他看透了她是蛇蠍美人。
「我沒有。」
「那你還不快說!」他命令道。
「時機不對。」她難以啟齒。
「辛先生,男女交往最重互信互賴,不可以隱瞞,你說對不對?」他轉向辛人杰,嘴角戲謔的意味更濃了。
「思涵,你哪里不舒服告訴我,我在醫界有很多朋友,他們一定會盡力解決你的困難。」辛人杰宅心仁厚。
「我不是說過了,她的病不能吃藥,也不能動刀,是藥石罔效的絕癥。」他噗時一笑,接著低下頭掩飾眼角差點閃出來的淚光。
「人杰,我們別理他,換一家沒有蒼蠅的咖啡廳,繼續今晚未完的浪漫。」她慌亂的站起身。
「別走,我話還沒說完,看戲不看到最後,怎知道是悲劇?喜劇?」他跟著起身,擋住出路,促狹地說道。
「思涵,等一下,我想知道你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辛人杰心中有疙瘩。
「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她不惜失禮地穿過旁邊的桌面,含著歉意點頭。「對不起,借過。」
「我悄悄聲告訴你,我和她分手是因為她性冷感,看到男人的會惡心想吐,所以她這一輩子打算做帶發修行的尼姑。」他附耳小聲說。
「你騙人。」辛人杰氣得鼻孔冒煙,欲推開余力耕。「思涵,等我。」
「你的帳單還沒付。」他像尊石像定住了腳,眼瞄桌子,雙手並舉了個字。「我幫你送她回家。」然後一溜煙地跑開,留下張口結舌的辛人杰。
另一方面,坐在餐廳一隅的李媚虹也傻眼了。今晚約會是他主動約她的,為了感謝她衣帶漸寬終不悔的辛勞。雖然只是個小小靶謝,不過沒魚、蝦也好,不是說凡事起頭難,她和余力耕總算跨出了第一步,而她都安排好了未來第二步、第三步……一直到走上紅毯的那一步計畫。
怎麼那麼倒霉遇上汪思涵!
凡事起頭難,她的第一步胎死月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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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恩涵站在餐廳外十字路口上,等著紅燈之後過來的出租車,並不時回頭看身後,卻又不禁有些悵然。
悵然是為誰呢?辛人杰?不,她希望他不要出現,從坐電梯下來到現在,他遲遲沒追過來,就表示他中計了。
她不敢想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乍見他吃掉水杯上殘留的唇印,她的唇顫得厲害,那種熟悉的濕熱感覺在她喉頭深處又癢又渴望。在那一秒鐘,她的舌尖差點就沖出來濕潤干燥的唇瓣;如果真的這樣做,她性冷感的謊言不攻自破,而他一定會逼她說出真相。
家丑不可外揚,她有口難言。
一個緊急煞車聲刮過地面,一輛積架車停在她面前,她想都沒想拔腿就跑。余力耕早料到她是不會乖乖就範的,油門一踩比箭還快跟在她身旁。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趁著綠燈過來的車陣,迫使余力耕無法倒車,她又往後跑,只听見身後砰的一聲巨響,直覺判斷是車禍,她停下腳步回頭看,正巧與余力耕疾馳的身子撞個滿懷,而他趁勢緊鉗住她的手臂,防止她月兌逃。
兩個人在紅磚路上一推一拉,正上演鐵公雞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榮民,口音極重地拍了下余力耕的肩膀,「先生,你的車尾和我的車頭相撞了,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我急得跳下車,沒注意到。」
「年輕人,你是怎麼開車的?要停車也不打方向燈,把我車頭撞爛了還想跑人,怎麼,開四、五百萬跑車的人,賠不起這點修車鈑金的小錢嗎?」老榮民不相信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如雷貫耳的撞擊聲,連不相干的路人都好奇地前來探個究竟,他竟然視若無睹,分明是有意推卸責任。
他氣喘咻咻的解釋︰「先生,對不起,我在追我離家出走的老婆,她失蹤一個月,剛才我好不容易發現她,一時情急之下煞車,害了你車頭撞壞,真是對不起。這是我的名片,你明天到我公司來,我開張支票賠你一部新出租車。」
榮民看了眼汪思涵,又看了眼余力耕,懷疑的問︰「小姐,他說的是真的嗎?」
她手臂傳來刺痛的感覺,話不得已從齒縫迸出。「對,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現在就坐他的車子到他家拿錢。」她只幫到大事化校「方便嗎?你們不是……」他躊躇猶豫??
「老伯,這樣好了,我身上有六張金融卡,那邊有個聯機提款機,我先刷三十六萬給你當買車的訂金,如果不夠--」
「不用那麼多,我這部二手車大修一下也不過五萬元,你就先付我五萬元,修好後不夠,我再帶帳單去找你,多了我也會把余下來的錢還你。」老伯生氣地打斷他有錢人的氣焰。
「不行,我們還是要補償你修理期間沒賺錢的損失。」她說公道話。
「不必,不必,反正我也好久沒休息了,當它是老天爺替我安排的假期。」老伯豪氣干雲、是性情中人。
「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余力耕深深一鞠躬。
「倒是你們夫妻倆,看起來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應該听過人說五百年才修得同船渡的緣分,這夫妻同枕眠可要珍惜啊,年輕人。」老伯乘機教育年輕人日趨淡薄的傳統婚姻觀念。
「老伯,我們會的。」在接觸到汪思涵的白眼後,余力耕加油添醋的說︰「我會努力化解床頭吵,使勁達成床尾和的夫妻相處最高境界。」
「加油啊!小老弟。」
男人!全是一丘之貉。汪思涵撇過頭不恥。
處理完撞車事件後,余力耕幾乎是用綁架的手腕把她丟進車內,一路駛向他們第一次去的賓館,而且是同一間房。
「你想強暴我?」被推進門後,她直覺問。
「你誤會了,我是想治療你的絕癥。憑我多年的經驗,應該比辛人杰更有資格懸壺濟世。」他一把松開領帶,在手上纏來纏去,似有勒死她的沖動。
「你錯了,我同樣拒絕了他。」
「是嗎?他握住你手的時候,你臉上怎會浮現嬌艷欲滴的媚相?」他額上的青筋因憤怒跳個不停。
「是燭光給了你錯覺,你知道我已心如止水。」她怎能說那是因為他的出現,令她有天旋地轉的昏眩…「心如止水?如果真的是那樣,為何約男人吃飯?」
「同事間一起吃個便飯,是司空見慣的事。」
「在那麼有情調的法式餐廳吃便飯?太奢侈了吧?」醉翁之意,分明不在酒。
「老板請客,伙計難免會敲竹杠。」她自我保護得很周延。
「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老板也不是冤大頭,不是別有用心怎會如此大方?」烏鴉是一般黑的,沒有基因突變生出白鴉的可能。
「你別把他人都想成和自己一樣,做人不是做生意,用不著費盡心思,當心頭發掉光成了禿頭。」她刁鑽的說。
「幸好我家發質全是又黑又密,你的詛咒是無法靈驗了。」他不想繼續在無聊的話題上干耗,開始一個一個扣子往下解。「再說投資生意我一向穩扎穩打很少失誤,至于投資人……我這一次可是栽了個大斛斗。」
「你這是干什麼?」見他衣依?隹閫猓??鋇枚褰糯蠼小?
「還沒開始你就先興奮了!實在看不出冷感何在。」他敞開襯衫,半遮半掩下,性感與激情的魅力教人難以抵擋。
「余力耕,我警告你別再靠近了,否則我要大叫非禮。」她狠話一說完,雙膝落地,淚如雨下。「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