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是不是嫌六百萬太少了?我可以再加,一千萬如何?」余力耕自以為是,說出秘密。
「什麼六百萬、一千萬?」余父、余母瞪大眼楮看著他。
「我又不是賣女兒,就算你開天價,我也不賣。」汪母一副清高的模樣。
「不用求她,你們都不用低聲下氣了,我早就過了不需要監護人的年齡,她管不著我嫁誰。」她不再坐以待斃。
「汪思涵,你這目無尊長的不肖女。」汪母一巴掌摑去,打得汪思涵臉上五指痕鮮明,自己的手心更是又痛又麻。她是打給別人看的,看了心疼。
「打得好,媽,我要你一毛錢都拿不到,哈哈哈。」汪思涵雙手一展,不要任何人靠近她。
「你敢私奔!我就去法院告你遺棄。」汪母惡人先告狀。
「去吧!法院會當收到張笑話狀紙,在報紙上大肆渲染,滑天下之大稽。」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張小臉萬念俱灰,再也待不下去了。
「你不許出去。」汪母厲聲警告。
「有本事你打斷我的腿。」
「思涵,等等我。」余力耕急欲退出門,擔心她想不開。「爸、媽,麻煩你們坐姨丈的車先回去。」活在這樣的家,思涵難為了,他肝腸寸斷。
「我要去警察局告你們誘拐。」汪母兩手抓住門框,放下狠話。
「告什麼?未成年?還是逼良為娼?」辜東漢拉開她的手,嘲笑她的無知。
「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余先生、余太大,實在對不起,內人諸多不是,害你們受委屈了。」汪父一路賠不是陪到車旁。
他看了一眼辜東漢,搖了搖頭,像是問他這是誰的錯?
上一代的恩怨,禍延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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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思涵決定和余力耕公證結婚,為了避免汪母鬧場,他們不請客,以報紙刊登結婚啟事,通告諸親好友。
這對余家而言,雖然有些遺憾,但余家坦然接受這樁不能鋪張的喜事,只要有情人終成眷屬。
婉拒余家留她夜宿的好意後,坐在余力耕的積架車里,汪思涵不發一言的靜謐,顯然是視回家為畏途。尤其是車行到華江橋上時,她一聲迭一聲的嘆息,挨進余力耕的心坎里,對她的別扭又氣又好笑。
「不想回家,就不要勉強。」余力耕皺皺鼻,一只手游移到她的肩膀。
她打蒼蠅似拍開他不規矩的手,撇了撇嘴。「不回家睡哪兒?公園?車站?」
「睡我家。你害羞,當然就是上賓館了。」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臭美。」
「你安一百二十個心,我會等到新婚之夜時,再行周公之禮。」
「哼!你這雙毛手、這對毛腳會安分守己嗎?」除非天塌下來。她斜瞄他。
他若有所思的遲疑,接著嘴角綻開一小朵痴情花。「放心,只有我的嘴會不安于室。」心湖已被春風吹得波紋蕩漾。
「我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司機我當,油錢我出,住宿費也是我掏腰包,你是不是應該有所回饋?」他不但精打細算,甚至還要連本帶利討回。
「奸商…」她是已上了出海的賊船,呼天天不靈,喊地地不應。
「要像我這樣奸詐,才會成功。」他開懷大笑。
「可是……我明天上班怎麼辦?」
「明天你打個電話去公司請假,然後回家收拾行李。我在房地產上有投資,目前手上有三間空房子,你可以選擇一間暫時棲身,等婚後再依禮俗回娘家看看你媽氣消了沒?」他早有安排。
「如果沒消呢?」
「生米煮成熟飯的事,不認也得認。」突然一個緊急煞車,他用柔情的眼神她。「好了,下車吧,今天我們就在這家香豪過夜。」
她對他關愛的眼神和霓虹閃爍的招牌,感到背脊發涼、手腳發麻,一陣虛月兌無力,有如上斷頭台前的恐懼。
從下車開始,她的頭一直低低地看著鞋子,在入門口听到計算機「歡迎光臨 的語音時,著實嚇了她一大跳,緊接著是余力耕在計算機選房的目錄欄前尋她開心,用興奮的語氣介紹各式套房︰這間是電動圓房,那間設有按摩浴猓?∮幸患涫潛贛腥?屢?????制?拄埽?叩枚??己焯蹋?鋇嬌?梅棵潘?希??獠潘閃絲諂???鶩反蛄扛煥鎏沒實摹??彀。 ???飩小?
「這浴室怎麼是透明的,裹外不是都看得一目了然!」她直覺又是余力耕的陰謀。「不行,我要求換房間。」
「這里是賓館,男歡女愛的伊甸園,當然要引人遐思,不信你換十間,都是一樣的毛玻璃。」他邊說邊月兌鞋、月兌襪、月兌襯衫。
「你要干外麼?」她戒備地問。
「洗澡啊,一身臭汗怎麼睡?」他打著赤膊,露出健美的身材。
「那我呢?」她發出蚊子般的呢喃。
「你可以選擇跟我一起洗個鴛鴦浴,或是在外面偷窺,長針眼。」
「我看電視。」她得救似的發現。
其實,她哪有心情看電視,浴室里傳出的淅瀝聲,和他忽高忽泜的歌喉,使她總會情不自禁往那兒看一眼。朦朧的玻璃鏡面,隱約看得見他的身影。還真教她有些意亂情迷。她索性關掉電視,往窗口站,蒼穹里綴滿著繁星點點,一顆顆閃爍的光芒,有如她起起伏伏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訴說著,醉了,醉了,醉了。
余力耕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後,濕淋淋的上身貼住她的背,雙手環在她的胸前,偏著頭正想品嘗她光滑的頸項,手卻硬是先被狠咬了一口,痛不堪言。
「你上輩子大概是獵犬,沒事就喜歡磨牙。」
她好整以暇轉身,天啊!又是一次尖叫。「余力耕,你怎麼可以只穿一條短褲就跑出浴室?」她生氣,臉蛋像紅隻果,不知是氣的?還是臊的?
他把自己扔在床上,攤開雙手讓她看得夠。「這就是我一向的睡衣,又名國王的新衣。」他嘻皮笑臉。
她撇過臉,聲音濃濁,「我要去洗澡了,你不準偷看。」
「玻璃上霧氣那麼重,就算我想看,霧也不讓我看。」他了無生趣的說。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她拿著肥皂出氣,從一塊洗成一片,薄而透明,但她仍平靜不下來。出了這個門,會是怎麼樣的情形?想到這里,她渾身滾燙,只好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讓水澆熄她熱情如火的身子。該穿什麼出這個門?想到這里,她眉峰拉攏,心緒紊亂。不能太做作,又不能太浪蕩,只好取中庸之道,穿襯衣上床。
是啊,反正是睡覺,兩眼閉上一直到天明,不就是睡覺這麼一回事嘛!當它是平常在家睡。可是,好難哦!她是幻想過他躺在身旁的情景,這回美夢成真,她反而驚慌失措。
她大概在浴室里連洗帶想整整用了一個鐘頭,出來時只見內側床位旁留了一盞暈黃的小燈,余力耕鼻息均勻地睡著了。
不過,她身子才剛擺平,余力耕一個翻身就趴上她身,他的重量、他的眼神、他的體溫,壓得她喘不過氣,心猛地一緊,她想她快窒息了,快不能呼吸了。
余力耕在感覺到自己yu\望高張後,緊急煞車,推開已然上身的汪思涵,快速地沖去浴室沖涼。
再回到床上後,他摟著背對他的愛人說︰「我愛你,好愛你。」
「那你為什麼推開我?」她沒感覺到事態嚴重。
「為了你的白紗禮服,我願意等到你載上我的戒指後,再好好疼你。」
「那一天還要多久?」
「很快,值得我們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