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時間已到晚上十一點了,他疲累得只想回家沖澡休息,但曾郁隻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的倦意似的提出邀約,一雙美眸仍眷戀的看著他。
「等我啦,我很快就好的。」
突然,手機響起,翟以修嘴角輕揚地按下通話鍵,高興兩人有這樣的默契,「詩閔,我正好想找你,你在哪?」
「……學……長,我剛回到家。」
「你怎麼了?」感覺到她顫抖的聲音透露不安和慌亂,他很快地斂起笑意,緊張的問著。
「我的門鎖被、被敲壞了,家里……亂七八糟的……」
「是遭小偷了嗎?」
「嗯。」
「先報警,別怕,我立刻去找你。」
收線,翟以修吩咐工作人員幾件要事之後就倉卒走人。
「以修!」曾郁隻喚著翟以修,但他卻連頭也沒回的匆匆離去。
又是她,駱詩閔!
她和以修就是因為她才會走到形同陌路的地步,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
盡避疲累不已,翟以修卻不忍駱詩閔一人守在遭竊的屋子里,獨自感受慌亂不安,使勁踩油門,讓車奔馳疾駛。
他一口氣沖到駱詩閔住處,停好車,卻沒看見附近有警車,心中更是一急,快步來到她八坪的精致小套房,一推開門,就發現鎖已松月兌,進門後,觸目所及一片狼藉,教人不寒而栗。
只見屋里的家具都被翻倒,枕頭被刺破,棉絮散落三休,地上有被打破的魚缸碎片和翻肚的小魚,這場景就連他看了都感到驚惶恐懼,何況是單身女孩……
「詩閔!詩閔!」他急慌地叫人。
天啊!她人呢?!怎麼不見人影?!
巨大的恐懼、焦慮和不安快速地籠罩著他,他腦中涌現許多負面想法——
糟!他剛剛不該叫她在這里等他,如果小偷還躲在這房子里,那她很可能會遇上危險。
她要是真的發生不測,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他不能失去她!
「詩閔,你在哪里?!」翟以修神色不安,心急如焚的邊喊著她的名字,邊四處尋找她的身影,終于,他隱約听到一陣細小微弱的聲音。
「學長……我在這里……」
翟以修聞聲拉開門,只見駱詩閔坐在門後,懷里抱著一個紅色鐵盒,整個人抖縮成一團,雙眼無助的泛紅,如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咪。
他的心驀地一緊,一個箭步上前,張開雙臂,緊緊將她攬進寬大厚實的懷里,輕聲安慰,「我來了,別怕,我好擔心你,以為你不在……」
一確認是翟以修,駱詩閔就像在大海中抓到浮木一樣緊抱著他,情緒潰堤的哭了起來。「學長……」
他拍撫著她的背,揉了揉她的發絲,恨不得她全身的恐懼和冷意都移到他身上,讓他代替她受苦。「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別怕!」
他的肩膀好寬,結實的身體散發著溫暖,漸漸地消弱了她心中的恐懼不安。
第4章(2)
「你報警了嗎?」
「報警了,警察說要保持第一現場,我因為害怕……就躲在門後面。」夜深了,對門的鄰居搬走了,房東也出國找不到人,她頭一回遇到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找學長幫忙。
「有沒有遺失什麼?」
「現金兩千塊,還有一只媽媽送給我的金戒指……我舍不得那個戒指,那是媽媽送給我的遺物。」說到這見,她不禁聲音哽咽了起來,眼眶含淚。
他記得她母親去年得了肝癌,臨走前留下一枚戒指,說是給她當嫁妝,要她好好保管,現在,最疼愛她的母親的遺物不見了,她一定相當愧疚,自責不已。
她一哭,他的心跟著方寸大亂,只能將她牢牢地抱在懷里,哄著她、安撫她,「戒指我會請警察幫你找回來,你人沒事最重要。」
「嗯……」
「這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嗎?」他指了指她懷里緊抱著的鐵盒。
她楞了下,附和地點了點頭。「嗯……」
「是什麼?」
「秘密,你不能看。」她緊張的抱緊鐵盒,不敢松開。
「好吧,既然是重要的東西,你一定要收好。」
突地,外面傳來一陣警笛聲,警察終于趕到。
原本翟以修陪著她,接受警察的采證和詢問,但還陷在被闖空門的驚嚇中、驚魂未定的駱詩閔,心情久久無法平復,在說出失竊的物品後,就將一切全權交給翟以修處理。
她又驚又累,加上工作造成的疲倦,眼皮感到一陣沉重,偎在他的肩上,就睡著了。
直到凌晨兩點,警察離開後,他才叫醒她,「詩閔。」
「嗯……」她抬起困乏的眼眸。
「你今天別住這里了,跟我回家。」
「可是……門……」
「不要緊,我會再找人來修理,現在我絕對不能讓你留在這里。」住在這個舊社區,門禁不森嚴、治安又差,他實在無法丟下她一人離開。
「好。」她听話的點頭。
這種時候,她真的非常需要寬厚的肩膀來依靠。
他突然橫抱起她,往樓下走去。
這是第一次兩人靠得那麼近,他的臂膀厚實有力,胸膛溫暖結實,滿滿的安全感灌入她的心窩里,暖暖的,漸漸地驅走了恐懼和不安。
*****
翟以修將駱詩閔安穩地放罩在自己的大床上時,已經接近凌晨兩點半。
看見她已熟睡,臉上卻殘存著淚痕,教人心生不忍,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拭去殘留在她眼角的淚,更憐惜地拂去她頰邊的發絲。
突然,她瑟縮了下,身體發顫著,似乎還處在恐懼中。
他不忍丟下她,于是他躺上床,由後抱住她,給她溫暖,希望藉此驅走她的冷意和恐懼。
本是這樣想,但她的發絲傳來陣陣茉莉清香,吸引著他不由自主貼上她,明明只是想安撫她,可他觸著她柔軟的身體後,心跳卻莫名加速,那狂躁悸動的頻率,是他從不曾有過的感覺。
他怎麼了?他不懂自己怎麼會出現失控的生理變化,也無法厘清詩閔和別的女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但當大手抱著她柔軟的身體,他無法控制的想象她起伏的曲線、曼妙觸感……
頓時,他的喉頭干燥起來,身體在發熱,某種渴望在他體內深處膨脹熾燃。
驀地,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著她的香頸、耳垂︰
不知情的她輕嚀一聲,翻身面對他,熟睡如嬰兒。
看她那張純真的臉蛋,他怔了半晌,驚詫于自己的反應,忍不住暗罵︰該死!
他在做什麼?
明明他只想驅走她的恐懼,可為什麼他的身體會不听使喚,對詩閔懷著某種超出友誼的?
他們只是朋友不是嗎?
可為什麼一靠近她,卻令他更想抱她、親她,全身細胞激動叫囂著對她身體的渴望。
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正想撤退,下床去沖泠水澡,可她因為冷意,本能的偎向他,柔軟胸部正貼在他胸膛上,讓他動彈不得。
香氣撲鼻,胸口因為美妙貼觸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舍不得放開她,也無法駕取理智,不敢亂動,不住在天堂和地獄間掙扎,直到眼皮沉重閉起……
如果這是夢,她真希望不要清醒。
她感覺一股熟悉而清新的味道縈繞在鼻間,那是學長身上的味道,她感覺到他的胸膛溫暖的貼著她,他結實的臂膀牢牢的抱著她,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見他的俊容近在眼前……
相同的夢境不知出現過多少遍了,她溫習起來一點也不陌生,嘴角還噙著幸福微笑,可唯獨這一次,獻覺夢境好真實,真實到她能听到他均勻的鼾聲,能感覺身體傳來的熱度,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卜通卜通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