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韓蒼震抽回手,沒讓她得到最極致的滿足,起身扯開扣子,將襯衫給月兌丟到地上,並且釋放急切渴望著她的硬實,再度回覆到她的身上。
這時,納蘭守花看清楚了他掛在胸前的東西,是她送他的白金項鏈,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還將這項鏈掛在身上!
她抬眸,與他直視著她的眼眸相對,眼神仿佛在問他為什麼,只見他瞳色變得黝黯,同時勾起一抹微苦的淺笑,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大掌已經扣住她白潤的俏臀,深深地將渴望她的火焰埋進她的嬌軀最深處。
被他佔有著一瞬間,她忍不住喊叫出聲,她感覺到他熾燙的存在,一瞬間,所有回憶就像潮水般涌上心頭,教她毫無招架之力地心痛了起來。
韓蒼震一次次地挺進她最溫暖的深處,隨著律動越來越強烈,在他胸前的白金墜飾踫撞的聲響就越來越刺耳,听在納蘭守花的耳里,教她忍不住靶到心痛,眼淚一串串滾落。
為什麼他還要戴著它?
為什麼?
她雙手攀附在他厚實的肩膀上,已經分不清楚此刻在她的身子里究竟是心痛較多,還是激情的歡愉佔了鰲頭。
「震……」她呼喚著他的名字,縴臂圈住了他的頸項,在抵達頂點的那一瞬間,也同時痛哭出聲……
雨沒有停止。
仿佛就從他們分離的那一天下到了現在,陰霾的天色就像是被染了一層濃厚的墨汁般,仿佛會浸透到雨水之中,將人也給一起染了顏色。
納蘭守花穿著一身單薄,走出了屋子,走在冰冷的雨水之中,被雨水給淋濕的肌膚泛著一層薄薄藍紫色的蒼白,屋外的氣溫雖然有二十多度,可是卻因為雨水而感覺冰冷,但她像是沒有感覺了一般,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究竟要走去哪里,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她就是不願意停下來,怕一旦停止了下來,就再也走不下去。
所以哪怕走到再也不能走,哪怕下一刻就會昏倒,她還是一古腦兒地往前走,只要身體里還能找到一絲力氣,她就要往前走。
是的!三年前她就是用這樣的心情離開了韓蒼震,離開了納蘭家,只憑著一身傲骨,以為自己只要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她就能夠走得開。
曾經……就在距離現在的不久之前,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走開了,已經從令她覺得悲傷寂寞的過去走開了,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新生活,已經可以不再期盼著某個人不知道何時才會回頭的眷顧。
「守花!」韓蒼震從後面跑過來拉住了她的手,「你到底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快跟我回去。」
「不要,放開我,讓我一個人走走,我想一個人走一走。」她側身抽開他的掌握,繼續挺著風雨往前走。
「回去!有話我們回去再說。」沒想到她會一個人跑出來淋雨,韓蒼震心里是又急又氣,跟在她的身後想要快點把她帶回溫暖的屋子里。
「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想要回家。」她回頭對他不耐煩地吼道。
「好,就算你想回家,你以為在這下雨天里面,你淋得一身都濕透了,可以一個人走下山回家嗎?」
「那怎麼辦?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先回去,回去再說。」他捺著性子好聲呵哄道。
「不,我要走,我要從你身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我要離開。」最後幾個字,充滿了悲傷的嗚咽,她流下眼淚,被雨水給糊成一片。
她覺得悲傷,覺得氣餒,覺得自己好沒用。
這些年來,她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夠遠了,已經把他給遠遠拋在腦後了,卻沒想到其實自己根本就停留在原地,被他給牢牢地拴住。
她要走!
她要證明其實自己早就已經不被他困著,早就已經走到離他很遠的地方,等待著迎接比他更美好的風光。
韓蒼震看著她被雨水給浸潤的淚顏,知道這時候試著說服她只是在浪費時間,他彎,不由分說地將她扛上肩,大步地往他們的別墅方向走回去,從她身上感覺到的冰冷,讓他一刻也不願意耽擱地加快腳步。
「放我下來!韓蒼震,我要下來……」
她哭著握拳捶打他硬實的背部,打到自己的手都發疼了,卻還是阻止不了他把她帶回去。
這就是她的人生寫照嗎?
無論她離開得多遠,他都能夠將她給拴回原來的地方。
韓蒼震不管她的掙扎,將她抱回了屋里,看見張媽就大聲喊道︰「張媽,快去放熱水。」
「早就準備好了,快點,快讓她泡到熱水里。」張媽看見她這樣子,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主子將夫人給扛上二樓的房間里,一路上還听著夫人在喊叫。
「放開我!韓蒼震,你放開我……」
他對她的叫嚷置若未聞,將她抱進房里之後,將她扔到不久之前兩人睡亂還未整理的床上,幾近粗暴地扯月兌掉她身上的衣物,然後將全身赤果的她用被單包裹起來抱進浴室。
納蘭守花這輩子從未這麼難堪過,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被他給扯掉了被單,送進了裝滿熱水的浴池里,冰冷的肌膚在初接觸到熱水時,感到有些刺痛。
「你這個人,就這麼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嗎?」韓蒼震坐靠在浴池旁的石地上,看著她的眼神滿是無奈。
對于他的問題,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一點判斷她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她從熱水里伸出手,拿起掛在他胸前的白金墜牌,看著那牌子上所刻的「Mine」,心像是被人給緊揪住。
「為什麼還戴著這項鏈?」她哽咽道︰「我們都已經不在一起了,為什麼你還戴著它?」
听見她的問題,他只是勾唇露出一抹苦笑。
「我給你自由了,我給你了,怎麼你還要戴著它呢?」她哽咽的嗓音之中有一絲沙啞。
「我有告訴你,我要自由嗎?」他直視她紅透的淚眼,眸色深沉,黯得透不進一絲光。
納蘭守花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回答,听著他低沉的嗓音,心里一陣陣揪痛了起來,緊緊地握住墜牌,抵在自己的唇上,將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訴苦的話語,化成了眼淚一顆顆滑落……
終于,納蘭守花哭累了,也疲倦了,在身子被熱水泡得暖呼呼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地昏睡了過去。
睡沉的身子被包裹在柔軟的被褥里,顯得特別嬌小惹人憐愛,韓蒼震也沖了熱水澡,換了干爽的衣物,陪躺在她的身邊,凝視著她的睡顏。
「一個人在外面過日子,不辛苦嗎?」他渾厚的嗓音低沉,曲起的指背輕輕地滑過她如脂般軟女敕的臉頰。
沉睡在夢鄉里的納蘭守花自然不會回答他的話,她長長的睫毛像兩排小扇子一樣,合貼在她緊閉的眼皮之下。
因為是熟睡著,所以她沒有看見,而誰也沒能看見,此刻韓蒼震注視著她的眼神,是無比的溫柔。
那是他一直藏在心底深處對她的疼惜,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說,該如何讓她知道,其實,一直以來這份心情就不曾改變過。
第9章(2)
他想起了那一日的不期而遇。
那一日,她蒼白著臉,雙眼卻紅得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
可是她強忍住了淚水,一直低著頭向店家說拜托,保證她借出去的商品會完好無缺地送回來,請他們相信她。
但是談何容易呢?她是那麼的弱小,倔著性子不抬出父親的名義,就只是傻傻的拜托,不過就是間小雜志社,誰肯理會她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