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望向韓景琦,笑著拍拍他的肩,「其實,如果當初是景琦跟她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會沒事,景琦的性子那麼好,說不定他們不會分開,到現在還在一起呢!」
「剛叔,我一向敬重您,您就不要說這種話來害我了。」韓景琦沒想到話鋒會轉到自己身上,心里打了個冷顫,小心地望向主子的臉色。
丙不其然,韓蒼震那一閃而過的鐵青臉色,陰沉得教人心底生畏。
納蘭剛很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眼,滿意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剛叔不說了,不說了,就由你們替我送客吧!我累了,要上樓去歇歇。」
說完,納蘭剛頗有深意地與韓蒼震互瞅了彼此一眼,然後轉身朝著通往二樓的階梯走去。
韓蒼震盯視著長輩的背影,反覆地咀嚼著他所說的話,他想納蘭守花嗎?不,他不想的,他不該想的。
那麼,在他心里鬧折騰的,又是什麼呢?
或許,剛叔真的說對了,他是想她的,或許他該承認的,那麼,或許在他的心上就不會那麼折騰難受了!
「納蘭小姐,你這是有沒有搞錯啊?你把衣服弄成這樣再還給我們,會讓我們很困擾的,你知道嗎?」
因為還未到開門時間,高級名品店中只有幾名店員還有前來還衣服的納蘭守花,所以看到自家借出去的商品被弄損,其中一句店員小姐氣得大聲開罵,而被罵的對你當然是納蘭守花。
「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注意到衣服袖子有被畫到一筆。」納蘭守花不停地低頭賠不是,「不然這樣,這件衣服我買下來了。」
「真的?你要把它買下來?」
「對,是我的錯,我當然要負責,看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買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是不通人情,其實這件衣服訂價也才八千八,你是打算付現還是刷卡呢?」店員小姐向同伴以眼神示意去開收銀機準備要結賬。
「我沒帶那麼多現金,刷卡好了。」听到八千八的價錢,納蘭守花的心在淌血,但還是硬著頭皮把皮夾拿出來。
店員小姐看她拿出的信用卡,眼神有一瞬間訝異,雖然現在信用卡泛濫,但是她所拿出的那張信用卡的等級與卡別不是普通人可以拿得到的,但她沒動聲色,從納蘭守花的手里拿過卡片。
「那請你等一下,我去替你把衣服包起來。」
「等一下!」就在店員小姐要離開去結賬時,女主管從里面的辦公室走出來,不著痕跡地從小姐的手里拿回信用卡,交回到納蘭守花的手里,「納蘭小姐,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呢?要把自家的商品借出去,我們是經過風險評估的,當然也有心理準備回來的商品可能會有損傷,這一點我們會處理,你不必擔心,更不必買下那件衣服。」
「不行,這衣服是我借出去的,我對它有責任。」納蘭守花搖頭,雖然會被笑說是傻氣,但她自詔這是敢做敢當的骨氣,絕對不能妥協。
「你說這話是不給我這個主管面子?」女主管笑笑地說道,親熱地牽著納蘭守花的手到門口,「時間不早了,你還要趕著上班吧!澳天再過來喝茶,我們好好聊一聊,快去上班吧!」
「要不然這樣好了,如果真的不能處理的話,你們要通知我過來付錢,一定要通知我,可以嗎?」
納蘭守花一邊被往外推送,一邊不死心地回頭對女主管說道。
「好好好,快去吧!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女主管笑呵呵地把納蘭守花給送走之後,回到店里對拿著衣服的店員小姐說道︰「去把這件衣服包起來,它已經賣出去了。」
「店長,你怎麼可以那麼簡單就讓她走了?這樣被弄髒的衣服我們怎麼賣給客人呢?」
「我不是跟你說已經賣掉了嗎?傻瓜,你以為我會答應讓她借衣服首飾,是因為她曾經是我們老主顧的關系嗎?」
「難道不是嗎?」
「那當然不是,是她有一個金主願意當她的保證人,只要她借出去的東西有任何毀損,哪怕是一點小缺陷,那位金主就會幫她買下來。」
第7章(2)
「店長的意思是……?」
「說起來,咱們是魚幫水,水幫魚,她需要我們借東西給她拍照,而我們業績不好的時候,她可說是咱們的大幫手,只要她送回來的東西是有一點點的小瑕疵的話,就有人會把它們買下來,這時候我就好希望她可以多借幾件高價品,我想,應該不需要我再把話說得更明白了吧?」
「她……到底是誰啊?不就是一個小助理嗎?」
「她現在確實就只是一個小助理,既然你不知道她的身份,那我也不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目前只要你能喊出名字的各大名牌,都接到我們一樣的要求,听說她最貴借過一套幾千萬的珠寶,那家店的經理二話不說就借給她了。」
「就……就不過一家小雜志社?」幾個店員小姐面面相覷。
「那個經理不是借給雜志社,是借給她,這一點你最好早點搞清楚,以後見到她態度客氣一點,我可不想惹到大金主,更別說那位是不好惹的棘手人物,我說的話,你們都听見了嗎?」
最後一句話,女主管是跟著店里所有的員工說的。
幾個店員小姐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看見店長一臉不似在開玩笑的表情,知道她是認真的,只好不約而同的點頭。
「是,听見了。」
那天父親的生日來去匆匆,納蘭守花覺得心里好愧疚,所以今天父親打電話來說要她回家跟他一起吃頓飯,她當然是再樂意不過了。
「工作上沒踫到什麼麻煩吧?」納蘭剛不斷地把好吃的菜色往她的盤子里頭夾,今天車太太知道她要回來,不需要他吩咐,就跟廚子合手煮了滿滿一桌子她愛吃的菜。
「沒有,大家都對我很好。」
只除了新約聘了一個不太好搞的攝影師,明明可以在棚里拍完的東西,就是硬要拉到棚外去拍,把成本給墊高,氣得總編輯一直跳腳說要把他給解聘之外,她的工作環境大致上都算是平順有趣的。
納蘭守花吃得津津有味,其實這兩三年,車太太還是常到她的住處去送東送西的,讓她的生活過得不至于太清貧,有時候假日在家里踫到車太太來,就會被她叨念,說明明可以在家過日子,做什麼要辛苦自己呢?
每次听到這些話,她只是笑笑,告訴車太太說她的菜真的好吃,這時候老婦人的臉色就會和緩下來,要她多吃一些。
「是嗎?大家對你都好嗎?」納蘭剛點頭微笑,「那就好,我听說你經常要跟店家借很多東西。說實話,我這個當父親的人真是不想自己的女兒去看人家臉色,光想到就教人心疼。」
「爹地,你就不要替我想太多,誰在外面工作不必看人家臉色的?我已經算是夠幸運的了,無論是工作上的伙伴或是店家都沒給我苦頭吃。」撇開了最初接連著吃閉門羹的狀況之外,她的工作狀況算得上是順利的,或者這就是人家所說的倒吃甘蔗,越吃越香吧!
「好,這樣很好,記住了,要是遇上麻煩,事無大小盡避跟我說,讓我出面替你解決,知道嗎?」
「知道。」她點頭,給父親添上一碗銀魚羹。
「爹地可以信你這句話?」他挑了挑眉,似乎頗懷疑她的誠意。
「打勾勾?」她笑著朝父親伸出小指頭。
「嗯。」納蘭剛伸出手,很樂意與女兒做這個約定,勾完手之後,他冷不防地問道︰「對了,你最近有去找過溫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