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杉沒再問她,就在向右宜舒服得快要睡著的時候,耳朵里卻不可抗拒的鑽進他的聲音。「媽媽,我要想听故事ㄋㄟ!」左青杉干脆爬到他老媽的身上,像是在騎馬似的坐在她上。向右宜深深的吸一口氣,跟兒子打著商量。「明天啦,好不好?」「我……不要!」「好吧、好吧!我想想喲……」向右宜一轉身,身上那個小小的身軀就滾到床上去了。「你講……虎姑婆嘛……」小孩子說話總是把聲音拉得長長的。「我才不要!」
向右宜厭惡的皺皺眉毛。「每天都講虎姑婆,好無聊喲!」
那還有什麼可以講的呢?她認真的打著算盤。白雪公主?不要,那太長了。睡美人?不要,睡了一百年太幸福了。萵苣姑娘?不要,這樣還得跟那個笨兒子解釋為什麼可以攀著頭發往上爬,那家伙跟他老爸一樣是個小草包!那……到底有什麼故事又短又沒說過的呢?
「啊啊……」她靈光一閃,「那我今天來講三只小豬的故事好了。」
左青杉卻不是很贊同。「媽媽,我比較想听青蛇白蛇啦!」這個小草包最近迷上了連續劇,因為那部連續劇有聲光特效。
「可是我要想講三只小豬耶。」向右宜露出小搬羊般無辜的眼神,學著兒子說話的方式和他「溝通」。
「我不管啦,我要想听青蛇白蛇!」左青杉鬧著脾氣,小拳頭不斷的捶在向右宜身上。
「好嘛、好嘛!」老天爺!她都快累斃了,這家伙就不能好心點別「揍」她了嗎?
左青杉一臉期待的盯著媽媽,軟軟的小身體窩在她的身邊。
「要講羅……」向右宜清清喉嚨,十分認真的開口,「在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個森林里面住了三只小豬,它們的名字叫做「青蛙與白蛇」……」
筆事順利的繼續下去,但是躲在門外偷听的左曜臣真的很想狂笑出聲,木頭這樣不是換湯不換藥嗎?不過那個要听故事的主角似乎沒有發現哪邊不對勁,還是听得很高興的樣子。
柔柔軟軟的暈黃燈光灑了下來,也柔柔暖暖的照進了左曜臣的心。啊啊,好暖呵。
###
左曜臣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走出浴室,看見老婆撲倒在床上。「木頭?!木頭?」他搖搖她。
向右宜沒有回應。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沒睡著。」左曜臣一點也沒有被她技巧差勁的裝睡功夫給唬住,冷冷的瞪著她。
她挫敗的坐起身。「我還以為這次可以成功。」
「給你三個字︰不、可、能!」他吼。
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老愛裝睡,因為她又不曉得去哪個鬼地方看到那個什麼鬼理論,竟然說以後要照著規定「排時間上班」!包可惡的是,她竟然完全不跟他解釋原因!
喔——他從來沒看過有哪個男人像自己一樣苦命的。上班的時候被屬下欺負,回到家還感受不到老婆的溫暖,唉!他性生活不美滿啊!
向右宜呆滯了兩秒鐘後就回神,因為她突然想起有一次這株爛辣椒就是趁她呆滯的時候一把撲了上來,從此野火燎原、干燒大地、沒完沒了後便是一片殘藉……
「不行喔,你不要再靠過來了。」她把手放置于胸前交叉,擺明了就是拒絕他。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在被自己心愛的妻子拒絕求歡以後還笑得出來。「為什麼不行?!」左曜臣齜牙咧嘴的擠出話來,一副想把妻子解體的樣子。
「因為你剛洗完澡。」向右宜微微的側頭一笑。
拜托,這個女人有沒有一點知識與常識啊?洗完澡再是對對方的尊重,也是基于衛生的考量咩!
「你這個白痴!為什麼剛洗完澡不能做?」他吼。
「我最近才看完古代的一本性書,上面記載著很多限制行房的規定,例如每月初一、十五、打雷、大風雨、地震、小便後、飽食、飲酒後、剛洗完澡發膚未干、勞累疲倦時不可行房,所以現在不可以做。」她微笑的模模他的頭,「懂了嗎?」
「那我問你,為什麼我們還要排時間?」這是他最最不能忍受的。
「啊啊,講到排時間,怎麼辦?我今天忘記排了耶……」向右宜搔搔頭發,很是困擾的煩惱著時間表的問題。
「忘了那種小事也沒差好不好?」他嗤之以鼻的哼了聲。他巴不得她忘了,最好忘得干干淨淨的!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沒什麼好可是的!」左曜臣氣壞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排時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喲,不然你就等著倒大楣了!」
「啊啊……」向右宜從一邊抓過枕頭,一臉可憐兮兮的盯著左曜臣,「是誰在結婚前對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絕對不當狗的?」她還牢牢的記著他發的誓呢!
「幾年前你曾說過一句話,‘結婚以後,我保證我不會做狗、貓和鸚鵡做的事。’」
她這一提醒,左曜臣又想了很久,才莫名的想起好幾年前的對話。每天早晨咆哮的狗,整天下午發誓的鸚鵡,和每晚夜歸的貓。
「好吧!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再像今天這樣當狗了好不好?」輕嘆一口氣,左曜臣無奈的對向右宜屈服,誰教他曾經說過這些話,而她對某些事物的記憶力又比錄音帶還要厲害,而且還沒有一點雜音,記得清清楚楚的。
向右宜眨眨眼,呆滯了一會兒。就在他要采取行動把她的魂召回來的時候,一個輕音從她唇邊逸出。「啊啊……」
「你總算回來了!」他笑笑的揉弄她的發。
「老公,你變成鸚鵡了耶。」向右宜好苦惱的用小手支著下巴看著他。
「什麼鸚鵡?」左曜臣莫名其妙的看著老婆。
「發誓的鸚鵡啊,你剛才發誓了。」
這句話又輕易的燃起他的火氣。「向右宜——」這個女人就不能忘掉那堆什麼狗啊、貓啊、鸚鵡的嗎?
第10章(2)
「老公啊,你是叫我的名字還是叫我向右邊移動?」
他會被這個女人氣死!真的會!「我總有一天一定要親手把你的脖子給扭斷!」左曜臣恨恨的說。
她愣了愣。「辣椒,你能不能換套說辭?」向右宜皺了皺小臉,「這句話常听你說,感覺有點膩……」
左曜臣已經被她氣到不想說任何一句話了,就這樣「整個人燃燒」的看著她。
看他獨自在一旁生氣的可愛模樣,她又快樂又滿足。
想想辣椒好像也挺可憐的,雖然她永遠想不通為什麼他老是說她每次都很愛惹他生氣,她明明就覺得自己很安分守己的啊——
向右宜眨巴著眼楮,女敕白小手輕輕的湊過去戳戳他的肚子。「辣椒。」
左曜臣不理會她,而且還用力的把頭撇過去,力道之大、速度之猛,令人不禁擔心他的脖子是否有扭到的危機。
顯然她親愛的老公這回真的被她惹毛了,因為他還像個孩子似的用力把頭撇過去不理會她的呼喚和「戳戳」。
「老公……」她乖乖的把聲音放軟,小手悄悄的爬上親愛老公的肚子,一把將他抱住。「不要生氣了啦……」
他還是一臉倔氣的不理她的示好。向右宜努力的想著從雜志上看來的「馭夫術」,一邊學著兒子用臉磨蹭老公的身體。「對不起嘛,我最愛你了。」
「你不要以為這招有用!我不吃這套的!」左曜臣還是倔強的不看她,不過唇角卻不自覺的綻出得意的甜笑。
YA!說話了!向右宜竊喜。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她繼續努力的向老公撒嬌,「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生我的氣?還是……還是你已經開始厭倦我這個生過小孩、人老珠黃、已經是一無是處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