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大人還真清楚女兒的弱點。」許芯怡對于鄭綿真的母親有著萬分敬意,猴子果然是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我的五百元……」鄭綿真頓住,許芯怡手中的雜志吸引了她的目光,「你在看什麼?」
見獵心喜指的就是這副表情吧!許芯怡還來不及回答,就被她的指頭頂開。
「極品,趙擎之,連名字都好好听,這是新人嗎?」
「新你的頭!」許芯怡毫不客氣的拍了下她的後腦勺。
「啊!你干嘛打我的頭?你嫉妒我比你聰明啊!」雖然很痛,但是鄭綿真目不轉楮,緊盯著俊美的男子照片。
許芯怡翻個白眼,「我真懷疑,‘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講的就是你的上輩子。」
「食色性也。」他白淨的肌膚透著健康的粉色,雙眼晶亮,天庭圓潤飽滿,五官挑不出一比瑕疵,讓她連翻頁都舍不得。
「趙擎之跟那些空有外表的草包不一樣,他可是家世顯赫的企業家第三代,而且家族才人輩出,早年遷台時,趙擎之的外公位居將軍,是替政府處理遷台兵務的要臣之一,至于趙擎之的父親,就是鐵新集團的現任董事長,說起鐵新集團,你可能不有听過,但是提起全新超商,你總知道吧?」
「連鎖的雜貨店,我家巷口開了一間。」其實不算雜貨店,他們取的全名是便利商店,標榜買什麼都便利。
「對,那只是鐵新集團旗下的一環,主營是營建,目前還轉換跑道做電子,而且就是由這位年僅二十歲的第三代策劃,所以商業雜志才會大肆報導,只是不曉得這是敗家子行為,還是真能幫集團成功的轉型。」才二十歲,八成是集團內的活廣告,最後操刀應該是專業經理人吧!
不能怪許芯怡不看好,像這種動輒百億的集團,想必比她家的小鮑司還復雜。有錢人也是分等級的,像這種叫巨富,她家頂多是有錢罷了。
「這麼年輕可以這麼厲害,听起來好偉大。」鄭綿真一臉崇拜的說。
「拜托,還沒有轉型成功,搞不好他是敗家子。」
「我要向他看齊,這麼帥又有能力,簡直就是白馬王子的化身。這張照片給我,求求你!」
許芯怡搖了搖頭。這家伙根本就是自動把‘敗家子’三個字刪除,這種一心一意相信偶像的完美,一旦認定便至死不渝……不,是找到下一位崇拜對像後,馬上拋棄舊愛的性格,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送你、送你。」
這天,六月二日,鄭綿真捧著薄薄的彩色內頁紙,不斷的在心里呼喚著︰趙擎之、趙擎之……
從此,她的最愛還包括了商業雜志,只是關于趙擎之的消息似乎被刻意封鎖,不然就是被冷處理,連照片都鮮少曝光,就算有,也十分模糊。
但是她將他的影像刻在心板上,最愛的偶像換來換去,只有他始終佔有一席之地,很特殊。
俗話說,三歲定八十,就是指三歲的性格養成影響深遠遠達未來八十年,但是人的心智應該要隨著年齡增長而有成長。
許芯怡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正在過馬路的人兒,踩著三寸高跟鞋,搖曳生姿,吸引了眾人的眼光,她的容貌只能稱得上清秀,最引人注意的應該是那雙靈動的大眼楮,熠熠生輝,尤其當她微笑時,展現雪白的貝齒,讓人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愉悅,這種人格特質沒有變。
只是——砰!
第1章(2)
許芯怡還沉浸在思緒中,鄭綿真就已經拉開她身旁的椅子,還將皮包甩到桌上,發出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確實毀了殘存的形象。
「快,給你看,這是我們公司今年要推出的重點新人,我在餐廳發掘的,帥吧!瞧瞧他,眉宇間的憂郁簡直可以迷死人。」
人格特質沒變,連這種迷戀、崇拜偶像的心性也沒變,尤其經過多年的歲月洗滌,鄭綿真的功力更上一層樓,只要她鑒賞過的帥哥,都能看得出他們的潛力,進而朝這方向加強培訓,由她捧紅的男星不少,所以目前是經紀公司最年輕的紅牌經紀人。
「當歌手嗎?」
「演戲,他的歌藝不行。你不覺得他帥嗎?」鄭綿真不敢相信,許芯怡居然只是看照片就收回視線,她給公司的助理們看時,所有的人都尖叫,有人搶走照片,打算要收集,因為等帥哥成名後,開始散發屬于明星的光彩,就不會再有青澀,靦腆的氣息,相形之下,當然珍貴。
「你的眼楮看得見長相平凡的人嗎?」
「怎麼這麼說?好像是我嫌丑愛帥,我有這麼見帥眼開嗎?」
「你再不改改個性,我不禁要懷疑,你這輩子嫁不嫁得出去?」
「我可以和你作伴,你當女強人,我當花痴女。」鄭綿真非常懂得調侃自己,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擋著,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事。
許芯怡斜睨著她,「你還想耍多久白痴我知道你習慣用這種嘲諷的方式,先下手為強,自己說自己比較不會傷心,但是講久了,給人的既定印象就磨減不了,將來怎麼嫁人?」
「我才二十四歲,談嫁人太早。我是紅牌經紀人,如果我不崇拜、痴迷自己推出的人選,要怎麼說服別人換出鈔票?」她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帥氣’兩個字已經無法形容,周尚熙擁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最適合攻陷師姐。對了,可以先朝偶像劇進攻,尤其是日本,或許她應該建議公司先聯洽日本一些有往來的制作公司……她趕緊將想到的事記錄在筆記本里。
「你找我出來,就是讓我觀察你的頭頂?」許芯怡實在沒心情研究她的頭頂。
啊!差點忘記。鄭綿真收好筆記本,雙手合十,諂媚的笑說︰「親愛的許大小姐,求求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事成,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
「什麼忙?你先說清楚。」許芯怡沒有這麼輕易就點頭,畢竟身為她的死黨也有十年了,曾經被暗算過好幾次。
「幫我寫推薦函,我要去應征助理。」
「你要換工作你不是作得好好的,還夸下海口這輩子不會換工作?這是你夢寐以求的工作,好不容易才獲得的耶!」許芯怡瞠目結舌,連忙看向窗外。
沒有,天空沒有下紅雨,難道她的腦子燒壞了?
她立刻伸出手,貼著鄭綿真的額頭。
鄭綿真撥開她的手,「我沒有生病啦!你看這張。」
「月兌衣俱樂部,只邀同好的你前來……」許芯怡感覺烏鴉在她的頭頂盤旋,已經飛到暈了。
「啊!不是那張,是這張。」鄭綿真搶回她手中的紙,再換上另一張。「不過這個俱樂部的文宣,你不覺得寫得不錯?拒樂,一看就覺得隱密性很高。」
「是你旗下的藝人?」
鄭綿真連忙伸出食指,輕輕壓在唇上。噓……秘密。
許芯怡聳聳肩,反正不關她的事,她的好奇心還沒有旺盛到把不相干人士的私事也混在一起探問。
這是一張透過人力銀行征人的啟事,助理,有相關經驗,最好曾任經紀公司……洋洋灑灑的列了一堆條件,沒有什麼特別,公司名稱也沒有公布。
「看不出有會什麼特別的地方讓你這麼積極。」
「你還記得趙擎之這個名字嗎?」鄭綿真露出小女兒般的羞澀姿態。
許芯怡瞠大雙眼,「趙擎之?你還沒有放棄?」王寶釵苦守寒窯是因為和薜平貴有夫妻關系,那麼鄭綿真執著趙擎之十年是為什麼?他們連面都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