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茹淇揮開他大掌的動作倒是靈活得很,「沒有哪里不舒服,昨天晚上太晚睡而已。」
蒲生拓蓮訝異她反應的同時也抿緊了嘴角,他,對于她方才的舉動感到不悅。但是一派悠閑的表情卻讓人看不出他有任何動怒的跡象。
「你剛剛有來教室找我?」
「嗯,沒有看見你,我就回來了。」她又沒力的趴了下去,就像一塊爛泥癱在桌面上一樣。
「我在後山大樹那里。」
「喔。」她沒啥力氣的應了一聲。她知道啊,不但知道還看見他的漂亮同學,她的功課是怎麼樣也沒辦法讀進菁英班的。
「喔?」蒲生拓蓮不是很能理解她的反應,這小家伙似乎有些冷澹。
「你不是說要拿飯盒給我?」蒲生拓蓮往她眼楮看得見的位置坐下。
冷茹淇睜開沒啥精神的眸子,「你不是吃飽了?」
「你有去大樹那里找我?」冷茹淇閉上嘴巴。
「竟然有去後山那里找我為什麼沒有出現?」他不相信她會沒有看見自己的人影,一個高頭大馬的人就躺在大樹下,她不可能會沒看見。
「你不知道我都會躺在那里等你嗎?」那是他和她之間獨有的默契。
冷茹淇吐出一口悶氣,緩緩說道︰「我看見有別人,所以就沒有再走過去。」她老實的說著,「而且,我看你也應該已經吃飽了吧。」那份興沖沖想要趕快給他品嘗的動力早沒了。
「沒有吃到你的便當我怎麼會飽?」蒲生拓蓮露出慣有的笑容,原來是以為自己吃飽了。
「反正那也不是誰,同班同學而已,為什麼不過來?」
「我不想打擾你們。」她在不知不覺中嘟起了小嘴。
「小傻瓜,有什麼好打擾不打擾?她只是拿便當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吃而已。」小家伙想得還真多。
「那你吃了嗎?」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在意。
「吃了啊。」蒲生拓蓮理所當然的說著,「人家都拿便當到我面前了,不吃不好意思。」
捏捏她又滑又女敕的臉頰,小時候圓圓滾滾的豐潤雙頰已不復在,小肉墊現在可是一個具有標致鵝蛋臉的小美人。
「不過我還是在等你的便當,不吃你的便當我怎麼會有滿足感?」他可是一直都在等她,「而且,她們做的便當哪有你做的美味?」
蒲生拓蓮對她的臉頰可真是愛不釋手,不但又捏又揉的,畢竟這細致的觸感實在太棒了!
她們?「我最喜歡的當然還是淇淇的便當。」他大聲說著。
她們?冷茹淇不大願意再去想他所說的「她們」是什麼意思?她從抽屜里頭拿出原本要被丟掉的飯盒。
「可能壞掉了,今天天氣這麼熱。」
「沒關系,我胃腸很好,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的愛心便當等多久了?」低沉的嗓音雖然語調哀怨,但是他的表情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盡避知道他說得言過其實,但她還是听得心里甜甜的!她當然知道事實不是像他說的那麼無聊,他跟那位同班同學不但有說有笑,還打打鬧鬧。不只他笑得開懷,就連那位同班同學也是笑得像花一樣燦爛。
美人就是美人,隨便笑一下都會很好看,連她站的那麼遠也會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她想她能理解拓蓮哥哥為什麼要笑得這麼開心。
蒲生拓蓮抓起一個又一個的花壽司往嘴里塞,那副大快朵頤的夸張模樣就好似嘗到人間美味一樣,「很好吃喔!」他口齒不清的說著。
冷茹淇緩緩露于一抹笑容,心滿意足的看著他如此捧場自己做的東西,大費周章了一整個禮拜總算沒有白費!
☆☆☆
一大清早,冷家大門就走出一抹縴細的人影,雖然天才剛亮,但是手上提著一大盒東西的女孩似乎有些急迫,只看見她頻頻抬起手腕上的手表來看。
為了手上這一大盒食物,她可是天還沒亮就在廚房里忙碌穿梭,因為大哥昨天晚上回來,這表示,他也回來了。
蒲生拓蓮和冷雲翔在高中畢業之後便出國繼續深造,出國整整一年,這是他們頭一次飛回台灣。她本來還在擔心拓蓮哥哥是不是會直接飛回日本?畢竟日本才是他真正的家。
冷茹淇坐上清晨第一班公車,她會這麼匆忙不是沒有原因,因為她準備的是早餐,從冷家搭公車到蒲生家最少也要一個半鐘頭以上的時間才能到達。
鮑車一路搖搖晃晃,她的心情也跟著搖搖晃晃,他出國的這一年里,她從來沒有接過他主動撥給自己的電話,就算她撥了過去,也還不一定找得到人。已經是大學生的他,活動似乎比在豪薇學校的時候更多。即使換了學校,她想他依舊還是風雲人物一個吧。
不知道為什麼,清晨的公車沒有幾個人搭,她應該覺得舒適才是,不用跟別人擠來擠去,但是她今天卻沒有這種感覺,彷佛太冷清了。
下了公車,她又走上好一段路才到蒲生家族為蒲生拓蓮在台灣置產的房子,其實蒲生家族也替他在市區買了幾間高級住宅,她不知道拓蓮哥哥為什麼要選擇最偏遠的一棟房子?
雖然這是一棟別墅,但是位在市區的房子也都是美輪美奐的豪宅不是嗎?
「淇淇小姐。」冷茹淇讓突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重物已經讓人給接了過去。
看到身旁突然出現熟悉的壯碩體格,冷茹淇呼了一口氣,「黑柳大哥!」
黑柳徹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
看到他出現,她就安心了,這表示拓蓮哥哥一定會在屋子里。
第2章(2)
黑柳徹是蒲生拓蓮的隨身保鑣,稍長他幾歲。其實蒲生拓蓮身邊早有幾名保鑣,黑柳徹是近幾年蒲生家大老加派在蒲生拓蓮身邊的人手,說好听是保鑣,其實是要來監督他的一舉一動,好回報到日本去。
否則以他從小訓練到大的一身功夫,實在不需要任何保鑣,更無須再加派人手。蒲生拓蓮怎麼會不知道這幾年來,家里已經開始對他在外的所作所為有所微詞?
黑柳徹幫她將食盒提到屋內,便又再出去屋子外頭巡邏。冷茹淇知道他一向寡言、內斂,並不是冷澹、無情。
「敬子,少爺還在房里睡覺嗎?」冷茹淇問著年輕僕人。
「淇淇小姐?」
冷茹淇露出一個微笑,「我說,少爺還是在房間里頭睡覺嗎?」她放慢速度再講一次,以為敬子還听不大懂國語。
「是、是的,少爺還在房間里頭睡覺。」
「那我直接上去找他好了。」她輕快的轉身走上樓梯,一心只想趕快看到很久都沒見到面的拓蓮哥哥。
「小姐!」
「有什麼事嗎?」冷茹淇從樓梯階上轉過頭來。
「沒、沒有…敬子去做事了。」
敬子那一聲急急的呼喚讓她很是納悶,莫名奇妙的看著敬子走開,她還是轉過身去,一階一階的往上踏去。
由于房門沒有闔上,所以她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走進他的房間,她原是不大確定,然而走近一看……
蒲生拓蓮大字型仰躺在偌大的床上,只有在腰月復間覆上一條薄被,在外的肌膚沒有著上任何衣物,她想,薄被底下的他應該也是沒有穿褲子。
不只看見一個人躺在床上,還有一個身材姣好的胴體緊緊偎著他……兩具赤果果的軀體躺在床上,就算她對這檔事情再陌生也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冷茹淇頓時覺得呼吸困難,一雙小手揪緊了胸口!
她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自己的好視力,如果她的眼楮可以看不清楚,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看見他們是赤果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