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義大利發生的那件連續殺人事件是你偵破的?那名犯人采取催眠手法,除了對死者下達催眠謀殺指令,讓警方對他的犯案手法無跡可尋外,還把自己催眠,導致在偵察的過程中,連諾言測試都被他通過了,是嗎?」優妮興致勃勃。
「呃……喔,那件案子啊……是啊,犯人的犯案手段算是一種新型的犯案手法,至今少有人能確定以催眠的方式可以預謀殺人。」面對熱情的優妮,羽若芽有些招架不住。
「我听說那時警方因為找不到犯案手法而找上你,請你進行解剖調查後,是你發現犯人的催眠方式除了口頭指令和行為指令外,還有在那些死者身上發現某種東西。」優妮的眼眸閃爍著詭異又興奮的光芒。
「對,當時的幾個死者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體內都存在某種來自非洲的毒性植物,不過真要說的話,那種毒性植物不算是真正的毒物。」
「所以死者遇上犯人,除了指令外,只要指令被觸發,大腦便會出現不正常的訊息,就是‘你中毒了’?」優妮興奮不已,一手輕輕搭在羽若芽的肩上。
「是,就是因為如此,所以警方在偵破這件案子後,才承認了催眠術其實可以成為犯案的一種手法。」羽若芽點點頭,不知為何,她的心跳倏地變得急促,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我听說……當你加入那件案子後,也曾經遇上犯人,而且被下了一個至今仍解不開的指令。」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羽若芽發現此刻的優妮有些可怕、有些詭譎、有絲危險……針對她。
「呃……對!幸好這一年多來我很平安,雖然被下了那個自殺指令,但是當初的毒物並沒有注射進我的體內,所以我發作……」用力吸了一口氣,好驚悚又錯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優妮,雙手開始顫抖。
「若芽?」看著羽若芽的異樣,傅龍澤嚇得大吼。
「嘿嘿,拜托,請你借我實驗一下,老實說,我很好奇,催眠搭上一般毒物會有什麼作用?因為那套殺人指令我怎麼都悟不出來,所以我听說你是當年唯一受到催眠仍然存活的受害者時,就好想和你見面。」優妮對于羽若芽痛苦的模樣,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抱歉,只是靜靜的觀看她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瘋狂的人所會有的行為舉動,說的話和問候的方式果然不同,對剛認識的人所用的方法也是別出心裁,優妮是絕頂的催眠高手,就如同慕毅是瘋狂而又絕頂的毒物高手,對于感興趣的事,他們能夠無所不用其極,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糟……糟了,她不能踫毒啊!慕毅的話猶在耳畔,但是羽若芽只能苦笑,看來自己又完蛋了。
優妮何時讓她吸入毒粉,她不知道,在場沒有半個人知道。
「別擔心,這只是一種催眠,我在你身上施放的毒十分微量,只會讓人昏迷,你從事解剖工作這麼多年,吸入的毒氣也不少,對于一般的毒物應該有足夠的抵抗能力。」所以,她是死不了的。
優妮自信滿滿的笑著,只是想看看當指令與毒被觸發時,受害者會有什麼樣的舉動,真的只是如此。
「糟糕了……」羽若芽無奈的苦笑,神色虛弱的轉頭望向實驗室的門。
被定格的慕蕭暗暗哀號,他無法出聲,也不能移動,根本無法把羽若芽的情況告訴大家。
「怎麼了?」過了數十秒,優妮皺起眉頭,不解的偏頭,望著目光渙散、呼吸急促的羽若芽。
「這次真的糟了。」羽若芽感覺吸進肺葉的空氣愈來愈稀薄。
她怎麼這麼衰?才剛解了毒,又被下毒!她還來不及對慕毅拿喬,就要去見閻王……
露出苦澀的笑容,羽若芽在眾人的注目下,緩緩閉上眼,毫無知覺的軟倒在地上。
「耶?怎麼會這樣?」優妮嚇傻了,用力拍了下她的肩頭,只是自己的指令無法發揮任何功效。
「優妮,你在做什麼?快將指令解開啊!」傅龍澤大吼,沖上前,探視羽若芽的情況。
「我……我已經解開指令了,可是她怎麼沒有清醒?我對她施放的毒,根本不構成中毒的量啊!」優妮第一次這麼慌亂,她……她只是好奇,並不想害死人啊!
「糟了,她沒有氣息了!阿毅……阿毅……」傅龍澤急得大叫,抱起臉色蒼白的羽若芽。
慕毅的心情很糟,不耐煩的走出實驗室。
被了沒?這群人干嘛鬼吼鬼叫?不過是開個會,有必要這麼急迫的把他叫出來嗎?
他環顧眾人,發現氣氛有些怪異,正疑惑不解時,目光一轉看到傅友澤正驚慌的望著他,而他的手上抱著……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嗓音陰森,目光冷冽,快速移動腳步來到傅友澤的身旁。
羽若芽……怎麼會沒有氣息?
「對不起,我想她既然是一名法醫,身上應該有毒性免疫力,所以剛才除了對她催眠外,還讓她吸了微量的毒……指令已經消除了,沒想到她動變成這樣……」優妮囁嚅的說。
從沒看過慕毅這麼詭異駭人的神情,在場的眾人全都被嚇到了。
「她不能踫毒,半點都不能踫,雖然她是法醫,不過體內沒有任何毒素,她的體質有‘無毒性免疫功能’。」慕毅瞪了優妮這個罪魁禍著一眼,接過羽若芽,輕輕的放在地上。
他自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盒子,打開後,里頭出現一顆超小的欞色藥丸。
「我好不容易才清干淨她體內前些日子中的毒,這會兒你又對她下毒。」
第6章(2)
只有他、慕蕭和羽若芽自己知道這個事實,慕蕭此時被優妮下了僵化指令,躺在地上、臉色白如死人的女人大概也沒發覺優妮的舉動,而他又在實驗室里忙著,才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是什麼?」傅龍澤緊張的看著慕毅手上的橘色藥丸。
「黑心。」
「黑心?」
「特別為她做出來,能解一般毒性的藥。」慕毅一面解釋,一面認真的檢視羽若芽的情況。
說是解藥,其實還是用毒做成的,只是這種毒是針對她的體質制造,完全不會傷害她,這是慕毅花了兩天兩夜時間趕制完成,世上僅有一顆,為的就怕她以後工作,在未發現的情況下吸入任何毒氣。
「黑心」也算是具有殺傷力的毒性解藥,但既然是針對羽若芽而制造,可想而之,它並不會傷害到她,而他之所以制造它對,主要也是為了擔心她再次貿然進他的實驗室所做的預防。
至于為什麼要為她準備,他並不想仔細探討。
「該死!你給我吞下去。」
羽若芽毫無知覺,緊閉雙唇。
「拿一杯水給我。」慕毅難得情緒激動的大吼。
暗龍澤二話不說,趕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慕毅將「黑心」放入自己的嘴里,喝一口水,然後低下頭,薄唇貼著她的唇瓣,讓藥和水滑入她的口里。
一旁觀看的眾人受到驚嚇般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有人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黑耀司不敢置信的低聲呢喃。
一向冷血無情,不在乎別人生死的慕毅,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這樣的……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眾人都靜默不語?
慕蕭面對著大門,無法動彈,看不到後頭眾人的情況,只能豎起耳朵,希望借此了解情況。
此刻他非常懊惱,自己為什麼該死的又被優妮催眠了?為什麼眼楮不是長在及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