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他十七歲那年,他去找了母後,跟她說他要跟如歌成親。他現在還記得母後當時看他的表情,完全是錯愕到血色全無。
「你們是親生姐弟,怎麼可以成親?」母後美麗慈祥的面孔那里竟然扭曲了。
「我們早就知道,如歌不是我的親姐姐。」他那略帶稚氣的俊容充滿著堅持。
「誰跟你說的?」母後的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是你和父皇說話,被我們听到了,就在十年前。」他提醒母後,不要想再瞞著他了,因為他們早知道這件事了。
「八年前。」母後認真地回想了下,「天哪,原來是那天!」
之後母後告訴他,八年前,是因為來訪的梓祥國皇帝見如歌聰慧過人,非常喜歡她。于是來跟他們提親,想讓如歌長大後嫁給他的太子,而父皇和母後因為舍不得如歌嫁到那較為荒涼的國家,不得已才編了個謊言,騙梓祥國皇帝說,如可不是皇家的正統女兒,是他們在外面收養的。
正因為以為如歌身上流的不是皇室尊貴的血液,梓祥國皇帝才打消了跟他們聯姻的領養。誰知道跟梓祥國皇帝談話時,竟然被這對小兒女偷偷听了去,還產生了這麼大的誤會。
夏侯烈焰當時听到就如遭雷擊。「母後,你騙兒臣的是吧?你只是不想兒臣跟如歌成親,才編出這個謊言來騙我的是吧?」否認吧,哪怕只是輕勸地搖一下頭也好啊。
可是母後的回答,粉碎了他最後的希望,「母後可以對天發誓,如歌真的是我的親生女兒,也是你的親姐姐。一個母親,不可能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清楚吧?而且,現在我知道你們又產生了感情,我又怎麼會還在說謊?」
他的幸福竟然都建立在誤會之上,幸福原來真的那麼短暫,在傾刻間,全部化為烏有了。原來他跟如歌真的是親生姐弟,可是,感情已經,是說放就放的嗎?
第6章(2)
母後認為他們是年少輕狂,誤將親情當情,為了了斷他們這段不正常的感情,不顧皇宮的規定,太子必須年滿十九歲才能選妃,力主為他大肆選秀,希望可以通過別的女子讓他忘記對如歌的感情。
而他為了忘記如歌,也真的放縱自己流連在不同的女體身上,只要有哪個妃子,她身上有一絲如歌的影子,他就會寵幸于她。
而他們的母後,見他對別的女子寵幸有加,就真的認為他已經忘記年少不成熟也不可能的禁忌之戀。至少,在她因病餅世時,是帶著欣慰走的,他也算做對了一件事情……
只是母後永遠也不會明白,無謂年少輕狂的愛情,也會是情根深種不可拔除的,愛情更不是能說忘就忘。代替品終究也只是代替品,永遠也取代水了那抹在他心中深植的美麗姿容。
他的放縱麻木了自己的身體,卻麻木不了自己的心靈,他可以跟一千個女人上床,最愛的卻還是自己的親生皇姐。到最後,他終究還是忘情不了如歌,以至于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沉重的嘆息聲在書桌回蕩,裴超然輕拍夏侯肩膀,遞給他個杯剛沏的雨露茶。
夏侯烈焰抬起頭,黑眸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的好兄弟,在他的眼中看到對他的無言的支持。現在事情都已經月兌軌了,他不能再欺騙自己說一切都沒發生,還像以前。他有自己必須要面對的事實,不管事態會演變到什麼地步,有一點了很久以前就已經肯定,那就是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一絲傷害,絕不!
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遞到夏侯如歌的面前,她睜開惺松的睡眼,「這是什麼?」聞起來有股濃濃的藥味。
「避孕的藥汁。」夏侯烈焰認真地看著她,他們已經沒有及時避免,總要事後補救一下吧?
「避孕……」夏侯如歌鳳眸中閃過復雜的神情,「你怎麼弄到的?去太醫院開處方?」
「超然給朕的,」只有裴超然開的藥他才相信,一般避孕藥材,對女人的身體都很傷,以前他寵幸妃嬪,由于不帶情愛,根本就不在站她們會不會因此受傷。可是現在是他最愛的如歌,他不能讓她受一點點的傷害。
「原來是他!」如歌了解的點點頭。表情平靜極了。
可惡,這個男人從寢宮匆忙跑出去,原來是去找裴超然拿避孕藥汁。
「你應該會喝吧?」不喝,他們的結果會怎樣,她心里比誰都清楚,怎麼都不能冒這種險的。
「當然,我而在能跟你在一起,已經是幸福的了。她躺入他的懷中,」而且,我們的是最清楚的了,絕對不能有孩子的。「
「快喝吧。」見她真的明白,他才放下心來,將藥碗遞到她的唇邊。
「藥還這麼燙,放一會兒,涼了再喝,」她推開他的手。
「好吧。」藥確實還比較燙,他順手放在榻旁的海棠小桌上。
「這藥看起來就好苦,烈焰,你去幫我拿碟點心來。」她理所當然地支使著萬人之上的皇帝,臉不紅心不跳的。
而他也心甘情願地被她支使,「好,朕馬上回來。」他站起身,走出自己的寢宮,出去吩咐允文去御膳房端點心過來。
當他轉身回寢宮時,剛好見到夏侯如歌放下空碗,「你喝了?」懷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著。
「不相信嗎?你過來。」她嬌媚地一笑,勾了勾食指。
他狐疑地走過去,被她一把摟住脖子,紅唇堵住他他疑問,在她的嘴里嘗到了濃濃的藥味,這才讓他放下心來,專心與她親吻著。
一吻既罷,他愛憐地撫模著她細致的肌膚,「朕已經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你可以放心。」這個女人膽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她讓李銳和林顯將阮如意軟禁了三天,完全不擔心她會有什麼反彈。
「我當然放心。」一個雲妃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不過有他親自出馬,不用她操心,她也樂得輕松。
「你啊,完全是被朕寵壞的。」他在她如花瓣般的嘴唇上細細摩挲著,看她一臉不擔心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不好嗎?」她眯著眼更深地躺入他的懷抱,「陪我睡。」
唔,這三天真的好累好累,這個男人,yu\望沖頭根本就不體諒她初嘗人事,一個勁兒地要她,害她現在腰酸背痛得要命。
「遵命。」他認命地摟緊她,在柔軟的床榻上躺下來,抱住她香馥的身子在大床上,閉上眼楮,享受著寧馨的一刻。
她將耳朵貼在他的心口,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地閉上眼楮,深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皇上與雲妃娘娘在寢宮恩愛整整三天的事情,讓朝中大臣都開心不已。
今日在金鑾終于得見龍顏,大臣們推著戶部大人陳司權上前打頭陣,「稟皇上,雲妃娘娘賢良淑德,現在又蒙受皇寵,有當皇後的資質,皇上可以考慮立她為後。」
夏侯烈焰俊容一沉,這些老東西又在這里舊事重提,真是煩死了!「你們有心情在這里管朕的後宮事,怎麼不把本分做好?」
他從案頭上拿起一張奏折,「這是分宜縣的災情急報,海塘潰堤,陳司權,這好像是你的管轄之內的事吧?」
刷地一聲,奏扭扔至陳司權的腳下,慌得他連忙撿起來,急急打開看著,還沒等看完,就撲通跪在地下,「皇上請恕罪,都是微臣督導不利,都會讓下屬疏于職守。」
這分宜縣位于霞靄國最東邊,年年都受海潮的影響,皇上為了讓分宜縣百姓不受潮災的影響,下令命他督建海塘,並派人嚴加觀察,並派他監督。誰知今年由于他一時疏于防範,才讓海潮侵襲分宜縣內,現在被從參上一本,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