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明手快地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的程度使她不禁懷疑她的骨頭被捏碎了,刀子從手中掉落。
「你這個女人竟敢要我……如果你是男人,已經被我砍死好幾次了。」他再扭轉她的手到背後。「哎喲、哎喲!好痛……」她痛得跪在地上。「我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我就讓你見識比流血更恐怖的事。」他說完,放開她。
夏蘿一站直,便往星野曜的鼠蹊部位用力踢了一腳。
星野曜兩手捂著重要部位,發出粗野的聲音,夾雜了痛苦、驚愕和憤怒。
「可惡……要是你把我的蛋蛋踢破,那世界上的女性就損失大了!」
「我倒認為是福音。對不起,不能送你去醫院,拜拜。」她抓起帆布袋跑了出去。
到了地下室,看到一輛變速腳蹬車,她從帆布袋里拿出兩根鐵絲,一秒內把鎖打開,然後跳上去,向暮色沉沉的街道奔馳。
她拚命的騎,像在參加環法自由車賽似的。
突然,一道強烈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她回頭看了一眼,是一輛朋馳,她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因為她知道那輛朋馳車里坐的是誰。真是陰魂不散!
她開始以高度的飛車技巧穿梭在車陣中,想擺月兌朋馳,但是星野曜顯然是個玩車高手,無論她要什麼花招,他總有辦法立刻跟上來。
在川流不息的車陣中,一輛輕巧的腳蹬車忽隱忽現地出沒,不少駕駛大嗚喇叭,抗議這位不守規矩的女孩。
星野曜跟著前方的人影忽左忽右,不時還得閃避前方來車,在他身後,好幾位駕駛也開始大按喇叭,但是這些他都顧不了了,他必須緊緊跟任夏蘿,以免一不當心便讓她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朋馳追了上來,跟她的腳蹬車平行。
星野曜對著她大叫︰「停車!」
「你來追我啊,我就會停下來。」
在過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黃色計程車搶著間過黃燈的空檔,剛好也就是她那方變成綠燈的時候。
她要閃它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隨之而來的是猛烈的踫撞聲。
夏蘿俯臥在馬路上,像個破布女圭女圭。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視線也漸漸朦朧……她好困,但是這里好吵,在車子的喇叭聲和人群的尖叫聲中,她听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夏蘿……」
誰在叫她?
夏蘿的神志被拉進黑暗的深淵中……
第2章(1)
夏蘿慢慢地睜開眼楮,迷蒙蒙地看了一眼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剛睡醒總是會有短暫的失憶。
一個頭發半花、穿白衣服的男人弓身站在她面前。
她從來沒看過他,他是誰?
「你還好吧?感覺怎麼樣?」
「這里是哪里?」
「醫院。」
「我去請星野先生過來。」穿著束胸短上衣和白長褲的護士說完便消失。
星野!
這個日本姓氏喚起了夏蘿所有的記憶。
就是那個家伙害她被計程車撞到!他也在醫院……她腦子里靈光一閃。
「我怎麼會在醫院?我想不起來,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她佯裝成喪失記憶。電視上喪失記憶的人都是這麼演的,希望能騙過醫生,還有那個家伙。
醫生告訴她,她發生車禍,在前一天晚上被送到醫院的急診室,她手腕骨折、刮傷、瘀血、好像還有腦震蕩。他說她很幸運,幾天後就可以出院。
「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醫生溫和的問。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我是什麼人、過去是做什麼的,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你的病歷表上寫你叫夏蘿,你對這麼名字有沒有印象?」
「全沒有。」眼角泛淚地抓住醫生的衣角。「生,我是不是永遠也記不起來了……」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星野曜走了進來。「生,她情況怎麼樣?」
「有腦震蕩,記憶有些喪失,精神狀態也很不穩定。」
「謝謝你,醫生。」
醫生離開之後,他嘲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晃到窗口,看著百葉窗外的風景。
他剛剛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請問……你是誰?」她嚅囁地問。
「我是誰?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他暴跳如雷地說,「你騙得了醫生,騙不了我。」
「騙你?」她眨了兩下眼。「我騙你什麼?」他瞪著她,「你跟本沒有喪失記憶!」
「我有!我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你叫夏蘿,而且是個小偷。」
「我是小偷?!」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騙我,我不會是小偷。」
「你的演技不賴,應該去做女明星,不要再做小偷了。」他的聲音里有著嘲諷。
「你到底是誰?我想你不是我的朋友吧?」
這可惡的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生氣,他額頭上浮起的青筋微微地跳動著。「你不要再演戲了!」
「要我說幾次,你才听得懂?我真的失去記憶了。」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我真想把你那說謊的舌頭拔出來,做成牛舌餅吃掉。」他的表情像要修理她。
「你這人怎麼這麼殘暴啊!」
「我殘暴,也是被你逼出來的。」
「自己基因不好,不要牽拖到我頭上。」話甫月兌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還說你失去記憶,露出馬腳了吧,你知道我爸媽是黑社會的老大。」
「我累了,想睡覺,請你出去。」她疲憊地靠回枕頭上。
「他媽的!」他惱怒地踹了一腳牆角的椅子,然後忿忿地走出病房。
夏蘿得意地笑了。看他吃癟的樣子,真是愉快極了!
不過她也沒好到哪里去,她厭惡地看著用石膏固定、癱在床上的手。
雙手健在,都逃不出星野曜的魔掌,現在斷條手臂……想著想著,一陣倦意襲來,她進入了無夢的酣眠當中。
當她醒來時,點滴已經卸下,星野曜正坐在椅子上看雜志。
一睜開眼就看到他,實在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他抬眼時發現她醒了。「你總算醒了。」
「我睡了多久?」她睡著的時候是晚上,現在天也還黑黑的。
「一天一夜。」他把雜志擱置在一旁,然後起身站在病床旁,雙手插進外套口袋。「你記憶恢復了沒?」
「還沒有,我的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憤怒躍上他的眼楮,他的唇一抿,「我真想扭斷你的脖子……」
這時,護士小姐進來。「擦澡,閑雜人等請出去。」
「你怎麼不出去?」
「我不是閑雜人等,親愛的,我是你老公。」她喜歡玩喪失記憶的游戲,他陪她玩。
「老公!」她難以置信地重復這兩個字,兩眼瞪著星野曜。
「嗯,你也真是的,居然把我給忘了。」星野曜的手伸了過來,勾住她的腰。
夏蘿覺得全身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像拿開毛爪似的,把他的手放在欄桿上。「等等,你不是我老公。」
「你的記憶恢復了?」他嘲諷地說。
「不是,如果我跟你結婚了,我的手上為什麼沒戴結婚戒指?」
「你不喜歡戴,我也沒戴。」邪惡的光芒閃爍在他的眼底。「護士小姐,你去照顧別的病人,我來幫她擦澡。」
「不要!我不要你!」她花容失色地叫道。
「別害羞,老婆,你全身上下沒有一寸是我沒看過的。」他說著,伸過手去要剝她的衣服。
她打開他的手。「等等,我想起一切了,我叫夏蘿,還沒結婚,你不是我老公。」她咬牙切齒地說。「想跟我斗,你還差遠了。」他冷嗤。「我的魅幻時鐘在哪里?」保鏢們翻遍了她住的地方,並沒找到魅幻時鐘。
「被小馬帶走了。」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