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想要她,這小女人有種莫名的特質吸引這他,他甚至夢到自己和她上了床,而現實中的她比夢中更加性感誘人。
在那熟悉的黑暗中,他沒有思考,無法思考,只能感覺。
感覺她身上迷人的幽香,感覺她急促的呼吸,感覺她因他而加速的心跳,感覺她無法自已的緊攀著他,感覺她回蕩在黑暗中的嚶嚀嬌喘。
但她是歡迎他的,他能清楚察覺到這一點,她緊抓著他的肩背,弓身迎向他,因他每一次親吻而顫抖嬌吟。
那回憶,教他肩背抽緊,讓嘴里仿佛再次嘗到她的滋味,就連冰冷的雨也無法替他降溫。他把樹枝前端削尖,抓著那自制的長矛,轉過身,朝湖邊走去,腦子里全是那個女人。
她雖然嬌羞,卻萬般熱情,那樣渴望他的觸踫,而且她從頭到尾沒試圖要他停下來,他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沒有經驗。
該死,偏偏她就是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他只知道自己弄疼她了。
他擰著眉,嘆了口氣,挑了個有樹蔭的地方,走入湖中,腿部的肌肉在入水後立刻收縮,讓他知道水溫很低,他調節著呼吸,深吸口氣,潛入冰冷的水中,要自己專心在手邊的工作。
第9章(1)
好冷。
當可楠冷醒過來時,室內依然黑暗一片,她什麼也看不到,但她很確定身旁的人已經不見,在這間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
有那麼一陣子,她以為她只是因為在他懷里待了一夜,所以做了場活色生香的春夢,雖然她全身都在痛,但她本來就全身都在痛。
在那一秒,她有些恐慌,她裹著毛毯艱難的爬站起來,模索著走到門邊去推開門,中途還好幾次撞到東西,她為了繞過那些家具花了一點時間。
外頭還在下雨,那男人也不在門外,至少不在她視線所及之處。
OK,別緊張,不要恐慌,那家伙不會把她丟下的。
為什麼不會?
因為他要是會丟下她,昨晚就不會跑出來救她了。
沒錯,湛可楠,你別傻了,他只是臨時有事出去了,或許是去查看那可怕的瘋子,或他不知在何時何地做的陷阱。
她對著腦海里自問自答的自己做了個鬼臉,轉過身把門稍微更加推開,讓天光照進屋子里,回頭打量那個在暴風雨夜提供兩人庇護的小屋,然後立刻就看見他的衣褲都還晾掛在那側倒在地的桌椅上,她的那件連身裙和內衣褲也是。
他的衣褲和鞋襪都還在,那表示他沒有走遠。
畢竟,沒穿衣服又不穿鞋襪他能跑去哪?
她一拐一拐的走回壁爐旁,將他掛在桌上的內衣褲和連身裙拿起來套上,雖然有些髒污破損,但它已經干了,至少比裹著這毛毯方便。
話說回來,這男人在她昏迷時,還真做了不少事。
她環顧一室,看見他把家具移動了位置,那是她剛走到門口時,屢屢遇到障礙的原因。他用床遮住了窗,把桌椅和櫃子挪擋在入口和壁爐之間,它們東倒西歪,看起來像是被人隨意亂放,甚至連抽屜都被拿了出來,擱在地上。
這地方亂到不行,像是被人搶劫過一樣。
她不記得昨天剛到這里是這樣,雖然她剛到沒多久就昏過去,可她確定當他生起火時,旁邊那些家具都在正常的位置。
如果不是她剛剛要去開門時,幾次都遇到障礙物,絕不會想到他是故意的。但現在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制造障礙,就像他咋外頭做了陷阱。
她在壁爐旁坐下,拿毛毯裹住自己,提起那放在壁爐旁的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冷掉的水里仍殘留著茶的味道,讓她想起他昨晚曾替她清洗傷口。
驀地,她感覺到身後有人。
那不合常理,她什麼聲音也沒听見,但那一秒,她知道他回來了,空氣中有什麼改變了。
她轉過身,看見那個男人站在那里,手里的木制長矛叉著一條肥美的大魚。
魚在滴水,他也是。
只是,他並不是完全沒穿,他穿了一條黑色四角內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以為他什麼也沒穿就跑出去。
在看見他的那一瞬,她松了口氣。
然後她才發現,即便他昨晚救了她,縱然他把衣服留了下來,她還是很害怕他已經離開;幾乎在同時,當他那樣看著她,當她凝視著他的眼,當她全身上下都因他的存在而發熱,她確定了另外一件事——那不是春夢。
他確實和她上了床,眼前的男人曾經在她身上,在她懷中,在她身體里,和她纏綿廝磨,和她深深的結合在一起。
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關于他的一切,就這樣籠罩包圍著她,變得那樣鮮明而真實,讓她心跳加快,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氣息。
她不知道他在這一秒,想著什麼,可她能看見他眼里的,看見他下顎與肩背微微緊繃起來。
然後,他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可楠放下杯子,吸氣,挺直肩膀背脊,在他跨進門時,起身迎了上去。
他不知道她醒了。
他以為她還在睡,沒想到她已經醒了。
誰知他回來時,她坐在壁爐前,裹著毛毯,捧握著那茶杯,烏黑長發披散在她身後,襯得她小臉更白,她那模樣看起來好嬌弱,像是以為自己被拋棄在森林里。
可她很鎮定,沒有丁點歇斯底里。
但他確實瞧見她眼里一閃而逝的脆弱,然後是心安,跟著浮現些許的羞澀,那一秒他猜出她想到了什麼,她蒼白的臉染上了顏色,浮現淡淡羞怯的紅。
那因他而起的羞澀,猛地抽緊他的心,也再次憶起那火熱的纏綿。
然後,他知道她曉得他想起了什麼,她的臉更紅了,他以為她會繼續坐在那里,但她深吸了口氣,挺起那瘦弱的肩膀,起身朝他走來。
一開始,他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麼,但她將圍在身上的毛毯遞給了他,仰望著他道︰「你不應該沒穿衣服就跑出去。」
他垂眼看著她有些泛紅的小臉,她佯裝著鎮定,沒有閃避他的視線,但忍不住舌忝了下水女敕的粉唇。
那讓他差點又想低頭吻她,這小女人一靠近,他就聞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讓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氣。
她黑眸微緊,悄悄喘了口氣。
他幾乎要忍不住,然後他看見她額角上的擦傷,想起她其實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再蹂躪她一次。
他強迫自己退了一步,接過毛毯,但先抓了襯衫擦去身上的水,扯著嘴角,道︰「我打算去抓魚,穿了也得月兌。況且,外面在下雨。」
當他退開,她送了口氣,但迷人的黑眸透出些許的……那是失望嗎?
他沒來得及看,因她飛快垂下了眼眸,瞅著他手里矛上的魚,道。
「希望這只魚是食物,我餓了。」她說。
「它是食物。」他放下手中的矛,轉身月兌上濕透的內褲掛到一旁,抓了長褲穿上。
當他轉身,她忍不住抬眼,她無法不注意他臀部的肌肉有多結實,又如何在他抬腳屈膝穿褲時伸縮,她臉紅的強迫自己轉移視線,看著那條肥嘟嘟而且看起來已經被宰殺好的魚說。
「幸好不是狐狸。」
「我沒吃狐狸的習慣。」他穿好長褲轉過身來,將毛毯披上。
「真巧。」見他轉身,可楠才鎮定的抬起眼,看著他說︰「我也是。」
這話,讓他忍不住揚起嘴角輕笑出聲,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氣氛因此開始變得輕松,他生火時,她到外頭接了些雨水進來,趁著有火煮了開水,她回來時,他已經曲起一只腳坐在壁爐前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