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著溫暖的懷抱,她的臉龐持續赧紅,耳邊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不禁安心,且全身放松。
「蒼岳。」伸出手,環抱他的腰,聞著屬于他的氣味,沐月痕滿足又內疚的輕嘆一聲,低聲喃喃,「對不起……」
「什麼?」用力擁了擁她,蒼岳緩緩閉上眼。
「沒有,沒什麼事,只是想叫你的名字。」
「快睡,距離晚上的義賣酒會還有幾個小時。」
「好。」她閉上眼,更加用力的抱著他的腰。
蒼岳,害你不斷的孤老一生,真的對不起,我無法放開你,希望待在你的身邊,對不起…咬著唇,她不斷的暗忖,將臉埋進他的胸口。
大床上,一男一女緊緊相擁,即便熟睡了,懷抱彼此的舉動仍然持續。
如同親密珍愛彼此,如同愛戀緊密不分,如同鐘情的伴侶,緊緊將對彼此的在乎,以行動表達所有的千言萬語,這一刻,甜蜜、簡單又溫馨。
※※※
明亮寬敞的辦公室里,忙碌的交談聲從電話被接起開始,沒有間斷的持續著。
蒼岳盯著牆上的視訊會議,手上拿著另一份開發企劃書,夾著話筒,不時以流利的英語與另一頭的人熱烈的交談。
這是每天工作時都會上演的情形,習慣性的上班情況。
但是,此刻有一種不同的情景發生。
電話由他負責說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會將電話轉接給他,絕對都是知名企業老板打來的,而他們討論的事情,無非是已經定案的合作項目。
他得全程觀看會議視訊也沒有什麼不對,畢竟遠在各國的分公司每周一次的會議,他這個總裁得全程掌握,好了解公司的發展進度。
只不過先前這些事情並不是非得要他來做不可,他最信任的秘書總是在每周的這個時刻自動自發的來到他的身旁,替他承擔一些責任,讓他不至于這麼不得閑。
至于企劃書……這種小事竟然也淪落到他的手上?
是,沒錯,關于公司的任何企劃書,雖然最終的決定者是他,不過像這一類檔,以往他的秘書會自動幫他過濾,然後根據她精確的看法與評定,只要有可行性、足以拿來運用開發的案子,她口頭敘述就夠了,他這個大老板只要點個頭,她會自動自發的拿起他的專用印監,在企劃書上蓋下他的大名和認可,一切輕輕松松,不需要浪費時間,更別說讓他像現在這樣,桌上還有好幾個案子等著他審核。
所以說,一個成功的老板,一間賺錢的公司,手下的員工是不可或缺的主力,就算只是小小的螺絲釘,也是使機械運轉的最基本要件。
蒼岳放下手上的企劃書,嘴巴仍然說著流暢的英語,但是眯起的銳眼看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悠閑的喝著咖啡,閱讀女性雜志的沐月痕——她可真閑。
被卸除權力的秘書,明明擁有優秀的能力,可以替他這個忙碌的總裁付出心力,分憂解勞,她卻很听話的接受他的命令,任由自己變成無所事事的閑人。
好吧!他承認當初為了防止她心懷不軌,拒絕讓她接觸公事,但是事實證明她並沒有任何不軌的行為,反倒是他失去她這個得力助手後,每天忙得焦頭爛額,一人當作五個人用,她竟然狠心的放任他忙到翻,也不願意出手幫忙。
能不敢別這麼遵守約定?能不能有點同情心,插手幫忙一下?難道她不知道要他相信一個人,開始對他的新任秘書有相同的信任,需要花費多久的時間?
看她一副悠閑輕松的模樣,還不時的哼唱歌曲,蒼岳再也忍不住,敲了敲桌面,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
他這幼稚的舉動,終于引起沐月痕的注意。
她轉頭,好奇的看著他,一臉疑惑。
他在生氣嗎?為什麼生氣?他正瞪著她,好像對她不太高興的樣子,她做了什麼事惹火他?
她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打扮,沒有任何不得宜之處,然後將手上的雜志拿高,刻意讓他看雜志封面,證明她沒有偷拿公司文件。
清亮的眸子布滿疑惑,她發現當他看見雜志封面時,眼底的火花明顯的變得猛烈。
終于講完電話了,蒼岳突然打斷牆上的視訊會議,「會議暫停一個小時,你們先去用餐,下午一點半繼續。」
不等眾人回答,他隨即關上視訊,伸出手,對她招了招。
「怎麼了?」沐月痕乖乖的來到他的眼前,一臉不解。
「你很閑。」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是啊!明明沒我的事,你卻要我跟來公司,雖然公司的員工們不知道我已經不是你的秘書,但是整日待在這里很無聊,而且很累。」她老實的回答。
「我很忙。」她竟然還敢說很閑,無聊到累?嘖嘖!
「我知道,而且容易消耗體力,你知道嗎?」她看了看手表。
「我在這里忙,你竟然有閑情逸致看雜志。」蒼岳絕對不承認自己正在對她抱怨。
「是你不準我踫公司的任何文件。」她好心的提醒他。
「確實沒錯。」但那是之前,如果現在她願意雞婆一下,或者好心的提議要幫忙,他會十分樂意的點頭答應。
「所以我只能看雜志嘛!」不然要做什麼?她可是很听話的。
「這些,交給你處理。」這個女人完全听不懂他的暗示,他干脆指著桌上那些尚未審理的檔。
「不能,這是公司機密。」似乎察覺他想表達什麼,沐月痕露出頑皮的笑容,故作困擾的搖搖頭。
蒼岳眯起眼,瞪著她,「還有會議,等會兒你負責。」
突然,他有種煩累的不滿,總覺得自己的所有時間都被工作佔滿了。
「不行啊!我若是刻意留一手,拿這些機密檔威脅你,你可要慘了。」
玩心大起,她調侃的笑說。
其實悠閑的生活也不錯,她既能待在他的身邊,又不用忙碌的工作,何樂而不為?何必要替自己找麻煩?反正她主要是想待在他的身邊。
「對了,關于公司的股票,你把印監給我,我等會兒去轉讓給你。」瞧,所有當初提出的條件,她都有做到。
嘿嘿嘿,反正她一直以來圖的都是他這個人。
看著她眼底的玩笑意味加深許多,蒼岳突然發現,面對她時,他愈來愈懂得放松心情,而且容易感到愉快。
「不需要了。」他毫不猶豫的搖頭。
「不需要了?你確定嗎?如果股票還在我的手上,哪一天我如果缺錢,就把它們低價賣給別人。」她故意說得很壞心,讓自己變成見錢眼開的勢力者,偷偷瞄著他的表情。
「如果你真的打算這麼做,我也無法阻止你。」揚起挑釁的笑容,他聳聳肩,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他那完全信任,毫無質疑,不慌不忙的模樣,真是讓她看了既泄氣又心喜,沐月痕忍不住低聲喃喃,「誰會這麼做?這些可是你辛苦努力得到的成果,我才不會這麼可惡。」
露出充滿寵溺意味的微笑,蒼岳的眸子暗沉,凝望著她,又朝她招了招手。
她咬著唇,乖乖的又朝他靠近一些。
冷不防的,他將她拉向自己。
「做什麼?很危險耶!」她差點跌倒,心驚的伸手抵靠在他的胸口,整個人落進他的懷里。
听著她責備的話語,瞧見她嬌嗔的容顏,蒼岳挑了挑眉頭。
他怎麼會以為她是那種城府極深的惡女人呢?
當初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蒼岳?」他的視線專注又火熱,充滿了復雜和矛盾,沐月痕有些擔憂,伸出手,貼著他的額頭。
他輕輕拉起她的手,溫暖的吻烙印在她的手背上,望著她的眸子更加暗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