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進來的時候,在門口的那個先生叫我不用買票,直接進來。」她漾起笑容,「這麼說,我也是美麗的女人。」
「你是女孩,還不是女人。」酒保含笑的說。
「再十天我就十八歲,到達法定成年的年齡了。」
「我還以為你只有十五歲。」酒保微眯起眼打量她。「我知道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小?你的頭發,還有你的衣服,給人感覺就像十五歲的小女生。」
「噢,我喜歡綁辮子,也喜歡穿女圭女圭裝,可能到八十歲還是這樣。」
「最好不要,那麼老了,還打扮得像洋女圭女圭,人家會在背後喊你老妖怪。」
「只要是我喜歡,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裴安琪望了望四周,「他怎麼還不來?我不能待到太晚。」
「我真搞不懂,你喜歡威廉什麼地方?他只有臉可以看。我是沒他英俊,但也不差,而且我比他實在,又不花心,我看你來喜歡我好了。」他自認也是帥哥——只是不像威廉帥得有點過分。
「你不知道威廉的事,所以不知道他什麼地方好。威康有顆溫曖善良的心,他捐血,而且見義勇為,現在能見義勇為的人不多了。」那天她在PUB被人拉著走,就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我也正在見義勇為。你涉世未深,我不忍心看你被威廉騙財騙色,好心告訴你,做牛郎的,沒有一個好東西,只想從女人身上撈錢,說不定他曾陪五十幾歲的老女人上過床,而且騙光她所有的錢。」
「我不準你說威廉的壞話!」裴安琪有點生氣了。
酒保聳聳肩,「我說的不是壞話,而是實話。」
「從現在開始,你每說他一句四個字的好話,我就給你一百元。」
「威廉英俊瀟灑、才華洋溢、氣宇軒昂、威風八面、人中之龍……」
裴安琪笑了笑,「你國文程度不錯嘛。」
「如果你的金額提高到一句二百,我的國文程度會更好。」酒保貪心的說。
接著,有人向酒保點酒。
「不聊了,我要開始工作了。」酒保開始調酒。
裴安琪轉過身,專注地望著門口。
同一時間,廉星燁還在家里,看不出來有要出門的打算。
他雙手著地,正在做伏地挺身。不要小看伏地挺身,想要在女人身上做好伏地挺身前,先做好地上的伏地挺身。
做完三百下後,他走進浴室,像廣告「我就是要男人味」那樣,抓起男性清潔用品,涂抹全身。也不曉得那些用媽媽姐姐的清潔用品洗臉、洗身體的男人是怎麼想的?男人呀,還是要像廣告說的一樣,要有麝香男人味,才能吸引女人。
洗好澡後,他全身光溜溜地走進穿衣間,站在橢圓形穿衣鏡前。全身沒一塊多余的贅肉。他對鏡子里的自己感到滿意而自信。
他開始穿衣服,雖然他穿什麼都好看,但他還是不隨便搭配,Pepe黑色貼身T恤,山本耀司牛仔褲,把他一八二公分高、六十八公斤重的男模特身材,不減半分,真實地表露出來。他雙手抹了點慕斯,起落有致地把頭發向後耙,然後在頸部噴上一點點古龍水。
他非常注意自己的門面,兩周修剪一次頭發,和做臉部保養。
「嗯,非常完美。」他在鏡前擺出各種Pose。對自己被牛仔褲緊緊包裹住的窄窄臀線,感到滿意極了!
完美先生要出去打獵了!他披上帥氣的亞曼尼外套,抄起了車鑰匙,吹著口哨走進車庫。
到了TU,他把車交給泊車小弟,然後和守在門口的粗壯男人打過招呼後,便走了進去。他是不用排隊買票進場的,開玩笑,自從他在TU出現後,聞他名而來TU的女人,比以前多兩倍,而和食物鏈一樣,女人多的PUB,男人自然也會多起來。
TU的老板非常有生意頭腦,不管他有來沒來,角落那張桌子永遠為他保留。他才坐下,服務生立刻送來一個冰桶,里面是一瓶香檳。他總是喝香檳,這幾乎是他的注冊商標。
他啜飲著晶瑩的酒,左顧右盼。他的目標是漂亮、可以立刻上床的美眉,而那正是PUB里絕對不會缺少的一類人。
在三點鐘的方向,有個像莫文蔚的女孩,大約二十出頭,留著端莊及肩的直發,身材不錯,腿很長很漂亮。她用吸管攪弄著飲料,眼楮瞟來瞟去,這對眼楮告訴他,她也是來找一夜的。他不玩玩不起的女人,只玩玩得起的女人,這樣比較沒有後顧之憂,而且輕松多了。
在這種地方,看到獵物後,只有一種方式,直接撲殺。
廉星燁走到像莫文蔚的女孩的小圓桌旁。「這位子有人坐嗎?」
女孩的表情有些受寵若驚。「沒有,你坐呀。」
他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手放在她的椅背上。「我叫威廉,你呢?」
「莎賓娜。」
「莎賓娜——好美的名字,人也好美,今晚這里就屬你最出色。」
「你對多少女人說過這樣的話?」莎賓娜瞅著他。
「我算算看?好像只有你一個。」
「少來了,我沒那麼好騙。」莎賓娜用優美的手指點了他胸膛一下。
「我沒騙你,一個晚上我只會對一個女孩說。」這是真的,因為每個晚上他釣第一個女人就上勾了,從沒機會對第二個女人說。
莎賓娜開心地笑了。「你喝的是什麼?」
「香檳,你要不要喝?這酒不會辣.甜甜的,很適合女孩子喝。」
「我听說越甜的酒,女生喝起來沒戒心,會越喝越多,然後醉得不省人事。」
「醉了,我會把你安全送到家。」
她拿起他的酒杯,啜了一口。「可是我不並想安全到家……」
他凝望著她的臉,撫一撫她的劉海,跟她說︰「我說的是安全送到我家。」
在吧台,裴安琪看到威廉的動作,不知不覺地噘起嘴來。
「嘻,你的嘴可以掛一斤豬肉了。」酒保取笑裴安琪。
她將三千元放在吧台上。「酒保哥哥,你想不想一下賺三千元?」
「想,怎麼會不想呢!」酒保看到錢,眼楮都亮起來了。
「耳朵過來。」她不想給旁邊的人听到,于是咬著酒保的耳朵說︰「你假裝不小心把酒灑在那個女人身上,然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稍後,酒保端了托盤走過去,假裝被人撞到似的,把紅酒灑到莎賓娜的肩背上。
莎賓娜驚跳了起來,惱怒的說︰「雪特!我這件衣服很貴的,要是洗不干淨,你要負責賠償。」
「對不起,對不起,」酒保抱歉的說,「我有辦法清洗干淨,而且不留痕跡,很快就好,不會佔據你多少時間。」
「我去清洗一下,你等我,不要不見了喔。」莎賓娜愛嬌的對廉墾燁說,然後跟酒保到員工休息室。
休息室里,裴安琪坐在沙發上埋著臉,嚶嚶假哭著。
「叫你不要和他上床,你偏不听,這下吃到苦頭了吧!」酒保邊擦拭莎賓娜的衣服,邊佯裝生氣的說。
裴安琪抬起臉,眼里泛著淚光。「我怎麼知道他有愛滋病……嗚……」其實她流的不是眼淚,而是眼藥水。
「那個威廉真不是人,有愛滋,還來PUB把妹妹!」酒保恨恨的說。
「你們應該禁止威廉進來,不然還會有別的女孩受害……」
「那個威廉長什麼樣子?」莎賓娜忍不住問。她剛剛才認識一個叫威廉的。
「他長得很帥.還不是普通的帥,是那種全世界的女人都想擁有他,全世界的男人都想變成他的大帥哥,他只喝一種酒——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