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米婭宣布她要唱一首歌的時候,辰辰竟不自覺的松了口氣。偷眼看唐凌濤的反應,他側著臉看舞台,倒是很平靜。
米婭唱的是首慢悠悠的情歌,辰辰嫉妒也得承認她唱的真是不錯。中間伴奏的時候,米婭突然笑了笑,似乎害羞又鼓起勇氣︰「凌濤!我的心意就像這首歌,你听到了麼?!」
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唐凌濤的反應,居然還有一束光照過來打在他身上。
辰辰一陣窒息。
無聊的工作人員還殷勤地拿過麥克風,一幅采訪的樣子舉到唐凌濤的嘴邊。唐凌濤垂著眼沉默了一下,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覷,米婭的眉頭也皺起來,眼神幽幽地看著他,歌也不唱了,任由伴奏空響著。
唐凌濤終于雙眉一掀,瀟灑地向米婭舉起酒杯,低沉的笑著說︰「收到了。」
所有人都站起來鼓掌起哄,把米婭擁下舞台,走向唐凌濤,還喊著整齊的口號︰「單獨約會!單獨約會!」
辰辰死死盯著自己的杯子,用余光看見人們像擁戴新郎新娘一樣把他們推到外邊。她再傻也明白所謂「單獨約會」和「洞房」也差不多了!
辰辰握緊拳頭又松開,又握緊。
柯以勛一直沉默不語的看著她,這時突然胳膊一收,把她壓在胸膛上。
「唐凌濤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你呢?」他在她耳邊魅惑地低喃。
辰辰的心猛然一絞,指甲刺進掌心。
第16章(1)
辰辰坐在房間的床上渾身哆嗦,她和柯以勛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扶著半醉的他進房間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絲放任又解月兌的快感。唐凌濤有權力選擇新開始,她也有!
洗手間里傳出淋浴的嘩嘩水聲,成了房間里唯一的聲響,她甚至忘記開燈,黑蒙蒙的房間里全靠外邊稀疏的燈光映亮幾塊小小的角落。柯以勛在洗澡……辰辰當然知道再這麼發展下去的結果是什麼。
她深吸口氣,其實……這算不得什麼!他沒妻子,她沒老公,她何必心慌?她和柯以勛比米婭和唐凌濤名正言順多了,說起來還是見過家長的戀人呢!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這一陣強過一陣的退縮是為什麼!誰也沒規定做過愛就非要結婚,她和柯以勛也不會因為上過床就綁死對方!她這麼緊張真是可笑,她也不是懵懂處女。
水聲驟然停止,這突然的靜寂讓她渾身一凜。直覺的,她跳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門口。腦子一片空白,她只是想逃走。門被拉開了,辰辰還沒等喘過這口氣,一條修長有力的胳膊迅速地拍在門板上,砰的一聲……門又死死關住了。
柯以勛的頭發濕濕的,凌亂卻帶著致命的性感。因為氤氳的水汽,眼楮像是倒映著雲影的深潭,眸子深幽,卻飄著撩撥人心的魅惑。「不許逃!」他逼近她,辰辰都感覺到他光果的胸膛上蒸發的熾熱水氣,她只能死死地貼在門上,渾身發硬。
「辰辰……」他唇輕踫了踫她的唇,「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她別過臉,他卻不依不饒地側過頭不容她再躲閃地半咬住她的嘴唇,她抖的快要站不住,他輕松一抱。「辰辰,接受我,接受新的開始!」他宣告。
辰辰急促的喘息著,那兩句話卻一下子刺進心里,很疼,卻無法抗拒。新開始?她……的確一直在找新的開始。
他已經把她抱上床,整個人重重地壓在她身上。不容她說話,不想听她說話,他狠狠的吻她,直至她像要溺死的人掙扎著嗚咽乞求呼吸。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他等一天等了多久?!忍了多久?!
手急躁粗暴地解開她的衣服,圍在腰上的浴巾也被他一把扯落,酒精讓他格外興奮,忍耐不住去啃咬她水女敕的脖頸,「柯……柯……不……」她帶著哭音地喘成一片,他突然煩躁,不想听她說不,不想听她說任何一句話!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唇舌一路向下。她柔軟的胸房算不上豐滿,卻能挑動他最狂野的。他呼吸益發急促,膝蓋頂開了她的腿……
他突兀地停住了……她哭了,被他捂住嘴,那哭聲更淒慘無助……她沒反抗,身體僵硬地躺在他的身下,全身涌出的抗拒意味像刀子一樣劃入他的血肉。
他松開手,艱難地咽了下口水。
淚水混合著絕望和無奈,辰辰兩眼虛浮地盯著天花板上零星的光點,「我……我還不行……我還做不到!」是什麼把她死死拉在傷心的過去?她明知道卻不想去想,不能去想!
柯以勛坐起身,背對著她,沒做任何反應。
辰辰愣了一會兒,這種情況總得出去一個人吧……他已經月兌光了。邊哭邊起身掩好衣服,她軟著手腳模下床,瞥了一眼他好看的背部,「對不起……」她連鞋都沒顧上穿,扔下一句,倉惶逃離。
夜已經深了,四周不見一個人影。辰辰坐在溫泉邊經過打磨的山石上,把腳伸進熱泉水中,一動不動的泡著。眼淚已經干了,她看著水面倒映的燈光……現在她什麼都沒力氣去想!
腳步聲從鵝卵石甬路上傳來,辰辰一陣心悸,該不是柯以勛找來了吧?回頭需要很大的勇氣,她有些猶豫。
「辰辰?!」
她差點掉進水里,怎麼可能?她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他,他不是享受「單獨約會」去了嗎?!
唐凌濤跨進一步,一把把她從石頭上摟進懷里,摟的那麼緊,緊的把她的眼淚都擠出來了。
她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水味,心劇烈絞痛,是米婭的香水味!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也許是她光著腳踩地格外穩,也許是他喝了很多酒,她用盡全力一推,竟然把他推的趔趄後退半步,一腳踩空跌進溫泉。
被他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衣服,夜風一吹冰涼刺骨。「你去死!」她恨聲大喊,眼淚連綿掉落。不知道去哪兒她也果斷地轉身就跑。
唐凌濤的眼神一閃,利落帥氣地用胳膊一撐石沿,飛身上岸,幾乎只用了一步就牢牢抓住了她。
被他扳回身,辰辰命令自己不能再哭,她要鄙視他,厭惡他!水從他的頭發綿密滴落,長長的睫毛上掛了幾滴水珠,看起來很像淚珠,她愣住了,他……好漂亮。
「辰辰……」他的眼楮里浮現了一些笑意,「我和米婭沒發生任何事。」
辰辰緩過神兒來,使勁甩他的胳膊,「你犯不著向我解釋!誰管你發生什麼事!」
「辰辰!」他捏住她的下巴,眼楮動情的微微一眯,睫毛上的水珠就掉落下去,讓她一陣心悸。「我不能當眾拒絕她,她也是個女人,她也會受傷。我和她說清楚了,說明白了……」
「說清楚,說明白,又怎麼樣?!」柯以勛冷漠的聲音壓制著胸膛里的怒意,低沉緩慢的打斷唐凌濤的話。
柯以勛並沒走過來拉她,只站在兩步遠的地方冷眼看著他倆。
辰辰一震,是的,就算他拒絕了米婭又怎麼樣?她當初要離開他也不是因為米婭。
「松手。」她平靜地說,沒再看他。這個夜晚發生了太多事,讓她惶惑了,其實……什麼都沒改變!
唐凌濤沒松手,「辰辰,我……」
「唐凌濤。」柯以勛再一次冷酷地打斷他的話,「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你就放開她。你已經失敗一次了,也許你沒看見她哭泣的樣子,所以你才會還拉著她!」
唐凌濤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刺向他,柯以勛並不回避,也冷冽地直視他。
她哭的樣子……他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