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夏想起尚權好像確實已經跟她提過了,但是那時候就想著怎麼解決肚子里的那個小孩,根本沒來得及考慮太多。
「啊,對不起,我忘了……我想我一定太愛你了,有點六神無主了。」
尚權把一個自己的小秘密也說了出來︰「因為我一定比你愛我還要愛你,你知道嗎?其實那一天和你在這里踫到,不是巧合,因為我一離開這里,就完全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所以我總是趁你上班,偷偷模模地回來睡一覺。」
「啊?」容靜夏怔了怔,卻還是義正言辭地說︰「我更愛你!」
「我更愛!」
不知來回了幾次,兩人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幼稚,他們在電話一端都听到了彼此的笑聲,等笑聲請下去後,呼吸卻急促了起來。
「我想吻你。」尚權啞著聲音,似乎壓抑了某種。
容靜夏心一跳。
當房門一打開,兩個人就抱成了一團,激烈地索求著彼此,經過這段日子的實際操練,尚權的吻技大有長進,沒一會就把容靜夏吻得神魂顛倒,四肢發軟。
正濃情蜜意間,忽然一陣強烈的惡心感直沖喉嚨,容靜夏猛地推開尚權,沖動洗手間就是一頓狂嘔。
第10章(2)
「你還好嗎?」
容靜夏無力地感覺自己的心肺什麼都要嘔出來了,在尚權的幫助下,漱了漱口,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忽然想起來,和你在一起後,我的大姨媽好像從來沒有來報到過。」
「啊,對哦!」尚權一把抱起容靜夏,「原來你最近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來,我們去醫院,先做一個全身檢查。」
「我沒事。」容靜夏剛說了這三個字,又是一陣惡心,她忽然被大力水手附體,竟然掙開了尚權的懷抱,又抱著抽水馬桶難解難分起來。
「這還沒事?」
看著心愛的女人面色發白,尚權的心都疼死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容靜夏把今天吃的東西都吐完了,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一些,她倚著尚權的懷抱,低聲說︰「不要緊張,我想我只是懷孕了?」
「懷孕?」
容靜夏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對他點了點頭。
「孩子大概有兩個月左右了。」
一個四十歲左右女醫生手里的超音波圖還沒拿穩,就被尚權眼捷手快地搶了過去,「醫生在哪在哪,我怎麼看不清楚!」
「給我。」遭到了一個超級無敵大的冷眼。
容靜夏推了推尚權,現在他有求于人,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超音波圖交了出去,「喂,醫生,你能給我指一下嗎?到底哪一團黑乎乎的是我的孩子?」
「還想要孩子?」女醫生冷哼一聲。
「這不是廢話嗎?」尚權整個人都高興地有些忘形了。
容靜夏把女醫生的話回味了一遍,才遲疑地問︰「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女醫生一拍桌子,氣勢十足,「問題大了!」
「你們兩個當父母的,到底有沒有為人父母的自覺?孩子都兩個多月了才發現,請問你們之前忙什麼?還有懷著孩子了,是不是還每天只曉得愛來愛去的,要不是這個孩子命大,你們大概沒機會看見他了!」
她指著兩人的鼻子說得唾沫橫飛。
容靜夏和尚權被說得頭越來越低,等女醫生一停下來,就連忙問︰「那我肚子的孩子,現在……」
女醫生喝了口水,仿佛故意吊著她的胃口,過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說︰「沒事,只要你們在三個月之內不要再有劇烈運動,多多休息,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他們兩個這才把提到喉嚨的心給放了回去。
開好了藥,尚權卻拉住了要離開的容靜夏,「我覺得剛才那個女醫生是庸醫,我們再找個醫生看看?」
「啊,你怕這又是假的?」
「當然不是。」尚權湊近她的耳朵,大概是懷孕初期身體比較敏感的緣故,被熱燙的呼吸一吹,容靜夏就覺得四肢有些發軟,怕當眾出丑,連忙拽住了身旁男人的手臂,「她居然說要三個月不能那個……這怎麼可能?」
尚權輕輕含住眼前晶瑩小巧的耳垂,如願感覺到女人的身體緊繃了,他志得意滿地一笑,意味深長地問︰「你忍得住?」
容靜夏惱羞成怒,「我才不像你一樣色呢,整天想那事!」
她也對自己的身體無語了,被尚權教得越來越敏感,受不得一點刺激。
尚權知道有些方面容靜夏害羞得很,識時務地接了下去,「是我忍不住,這得三個月,將近一百天呢,靜夏,你難道忍心看著我欲求不滿?」
容靜夏看了他一會,「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種話。」有時候說幾句也會臉紅,最近的臉皮果然越來越厚了。
「我……」
「走啦,扶著我上樓,我有點腿軟。」
愣了一會,才明白女人的意思,尚權攬住女人的腰,如果不是容靜夏強烈制止,他一定會直接抱起她沖上樓去。
一連看了三個醫生,最後年輕的女圭女圭臉男醫生,敵不住尚權越來越壓迫的眼神,終于說道︰「最近半個月絕對不能再有劇烈運動,以後也要盡量小心……為了安全起見,最好用後背式或者側躺的,舒服一點的,絕對不能搞一些稀奇百怪的!」
容靜夏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為什麼會一時心軟,跟著尚權來這里听一個男人說道︰「你們應該采用什麼姿勢。」還有比這更糗的嗎?
他們回家後,尚權真把容靜夏當成了玻璃做的女圭女圭,一點點的活都不肯給她忙,只讓她坐在沙發上隨便翻翻雜志,看看電視。
這種生活容靜夏真的一點也不排斥。
可問題是,尚權是真的不讓她做,他自己卻一點也沒想到,他也是不會干活的。
每天叫外賣,衣服送干洗店,屋子里卻有些慘不忍睹了,雖然兩個人都沒有亂扔垃圾的習慣,可幾日沒打掃,好像到處都蒙了一層薄薄的灰,不再潔淨如初。
「King,我覺得我們該談談。」
容靜夏也是個稍稍有潔癖的女人,看著這樣的環境,她真的有點忍耐不下去了,「你看,我們家都那麼髒了。」
尚權嫌惡地看了看地面上的灰,「是呀,可是我跟你商量過了,你不是不同意請鐘點工嗎?說實在的,我連外賣都有點吃不下去了。」
容靜夏讓自己保持微笑,「尚權先生,那請問你呢?」
「我?」尚權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頭霧水。
「你就不能動動你的手,幫忙掃掃地、擦擦桌子嗎?」
「拖地,擦桌子?」尚權像听到明天世界就要毀滅一樣,「靜夏,我知道你懷孕了心情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要求我用設計師的手去做這些事啊,我的手會毀掉的!而且你也不能再做了,一個設計師應該好好保護他的手。」
容靜夏看了他一會,「我今天不想吃外賣了。」
「好啊,那我去聯系家政公司。」尚權眉開眼笑地拿出手機。
「不,你給我做!」
「靜夏?」
「我懷孕了,心情非常不好,你就算隨便給我煮一鍋白飯也行,我想吃到你做的東西,不然我會非常非常生氣。」
容靜夏沒容許任何反駁的話。
尚權立刻像一條被暴雨打蔫了的茄子,「好吧,我盡量試試。」
圍著黑白條紋的圍裙,緩和了男人的稜角,昏黃的燈光下,容靜夏從客廳望進廚房,看著那個忙來忙去拿著菜譜不知所措的男入,由衷地感覺到了幸福。
他們兩個人或許都是性格過于鋒利的人,但他們愛對方勝過愛自己,願意為了對方而改變,每一個細節里,都有著玫瑰花一樣純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