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處理你迎娶進門的厲王妃呢?」
「擺著。」李厲行回答的簡潔有力。
任君騏不禁翻個白眼,「她可是活生生的人,怎能任由你擺著?」
「能不理就不理。」他的語氣冰冷,對于今天迎娶進門的女人,他半點興趣也沒有,要不是她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或許他會直接忘了她的存在。
「你好歹去掀開人家的喜帕,別讓人一直空等著。」任君騏苦口婆心勸道。
「我沒叫她等。」李厲行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男人,為了挽救自己心愛的女人,卻要犧牲另一個無辜的女人。所以在請求皇上賜婚時,他就決定,只要她肯乖乖交出玉如意,他會讓她一輩子錦衣玉食,不愁吃穿。
「不過你選的地方還挺有趣的,竟然會選在新房前喝酒。」任君騏一臉玩味地看著李厲行。
他們現在正在新房外,不遠處的涼亭內喝酒,可以清楚看見新房內搖曳的燭火光影。
「因為這個地方最安靜。」李厲行冷若冰霜的神情,與灑落一地的柔美月光形成強烈對比。
「最安靜?」任君騏微微一愣,但細細思量後,便了然不惑地點點頭,「任誰也想不到你這名新郎倌會躲在新房門前喝悶酒,最重要的是,你的小師妹不會知道,你未踏進新房一步,不然她肯定會怪你的。」
李厲行拿著酒杯的手掌微微一震,睨著任君騏,從雙唇間擠出一句話,「你沒說話,不會有人把你當成是啞吧。」
「被我說中了?」任君騏挑挑眉,不知死活地繼續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你管太多了。」李厲行狠狠咬牙,黑眸底處冷芒閃現。
看到李厲行眸中出現嗜血的寒光,任君騏識相地舉起酒杯,「好吧,我把嘴巴閉上,乖乖陪你喝酒,這樣總行了吧?」
只是,話才剛說完,就看到新房的門被打開,侍女們魚貫而出,他不由得好奇地問︰「新房里發生什麼事了嗎?侍女們怎麼通通走出來了?」
李厲行眉頭緊蹙,有些不甘願的將視線移往新房門口,看到侍女們一個個走了出來,不由得放下酒杯,眼眸變得陰鷙。
第2章(1)
「誰準許你們走出新房的?」
李厲行狠戾的目光,嚇得所有侍女們手腳一軟,跪倒在地,討饒聲此起彼落。
「奴婢知錯,請王爺恕罪……」
「王爺!奴婢知錯!奴婢領罪……」
「奴婢知錯!請王爺息怒……」
「別這麼凶嘛,瞧你把她們都嚇壞了,還是讓我來吧。」任君騏搖搖頭,以李厲行一副凶神惡煞的猙獰臉孔,絕對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們別怕,有我在,你們家主子不會處罰你們的。」
「謝謝任公子……」侍女們對任君騏充滿感激,但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後,馬上又低下頭,閃躲他冰冷的目光。
李厲行沒好氣地瞪了任君騏一眼,他以為這里是他家嗎?說不處罰就不處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過除了一記冰冷的目光外,他也沒有再多言,默許了任君騏的提議。
瞧主子的態度有所緩和,眾侍女們通通松了口氣。
「你們能告訴我新房里發生什麼事嗎?」任君騏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起話來不急不徐,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舒緩眾侍女們緊繃的神經。
「是王妃……」一名小侍女怯生生地開口。
「王妃?」任君騏挑挑眉,「她怎麼了?」
听到與那個女人有關,李厲行下意識地蹙起眉頭。
「王妃說……她累了……想睡了……」小侍女期期艾艾道,眼角余光還不忘偷偷觀察著李厲行的神色。
只見他臉色一沉,不怒而威的氣勢嚇得小侍女趕緊閉上嘴。
「她說累了,想睡了?」李厲行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大膽,新婚之夜不等新郎倌掀喜帕就自顧自地就寢,擺明沒將他放在眼里。
「你的新王妃還挺有趣的!」
任君騏愉悅的輕笑揶揄聲無疑是火上加油,讓李厲行深邃無底的黑眸中,射出兩道駭人的憤怒火焰。
沒錯!他是不打算進新房掀喜帕,但現在連巳時都還沒過,她竟然就說要就寢了!?這根本就是在對他做無言的挑釁。
「我一點都不覺得有趣。」李厲行扔下這句話後,衣袖用力一甩,就往新房大步邁進。
任君騏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勾起來,覺得看李厲行生氣,比陪他躲在一旁喝悶酒要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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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厲行毫不猶豫地踹開門,力道之大險些把門給撞壞,也讓房間里的小女人不禁顰眉。
她就站在那里,像一尊精雕細琢的白玉女圭女圭。
燭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晶瑩剔透的肌膚閃爍圓潤光澤,如羽翼般的眼睫輕輕扇動,高挺小巧的鼻尖下,嫣紅的女敕唇抿成一直線,又大又圓的雙眸宛如清澈透亮的黑玉。
胸口彷佛被拳頭狠狠地重擊,李厲行感覺到心猛然一顫,但僅僅是一瞬間,很快就被怒火燒得一干二淨。
李厲行眼神銳利地緊盯著莫邪,雪白單衣下隱藏著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材,美麗的嬌顏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驚恐,更顯恬靜安閑。
「你是我的夫君?」她的語調清冷,但音色卻有如黃鶯出谷。
「不然呢?」他反問她,除了他之外有誰敢踏入這間新房?
李厲行犀利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本以為能看到隱藏在她眼中的畏懼,但她的表情不但平靜無波,還淡淡掃了他一眼之後,下達逐客令。
「如果王爺沒有事情要交代,妾身想早點休息了。」
她竟然敢驅趕他!?李厲行瞳仁微縮,宛若鷹眼的銳利眼眸讓人不寒而栗。
「你忘了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他嘴角的一抹笑,勾著陰森寒意。
她惹得他相當不悅,她的表情、她的反應好像他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妾身沒有忘。」莫邪愣了下,他上門來是為了要履行他的權力與義務嗎?
「既然沒有忘,為何自掀喜帕,甚至把嫁衣和鳳冠都拿下來了?」
面對他的質問,莫邪依舊冷靜以對。
抬起頭,晶瑩眼眸與他直視。「如果王爺是想要掀喜帕,請等會兒,我立刻把嫁衣和鳳冠穿戴好。」問題是他會掀嗎?她直視的眼眸透露出這個疑問。
他會走入新房就已經出乎莫邪的意料之外,她還以為今晚他不會與自己見面,看來她提早就寢的舉動似乎惹惱他。
只是,當他冷不防地踹開房門時,她的心湖卻莫名地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他就是她的夫君嗎?她原以為他會長得像牛頭馬面,要不然就是眼歪嘴斜,一副惡人的模樣,沒想到他深刻的五官俊俏倜儻,舉手投足間盡是不可漠視的王者霸氣。
李厲行抿著嘴角,目光如炬。
「你的作為足以讓我現在就休了你。」李厲行的聲音冰冷無溫,听得出濃濃的警告意味,她對夫君的不尊重,足以讓他有借口將她掃地出門。
莫邪保持沉默,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她也知道李厲行在未拿到玉如意之前,是不會將她趕出去,他的威脅就像只紙老虎,听听就算。
氣氛變得詭異,她沒有開口,臉上淡漠的表情顯得漫不經心,這令李厲行眉頭打結,有股說不出的郁悶在胸口翻騰。
「你似乎不怕我?」他眯起眼,冷峻的唇角微勾。
「我為何要怕你?」莫邪抬起白玉小臉蛋,一雙盈盈水眸不閃不躲,直視著李厲行。
面對她坦然無懼的態度,李厲行的黑眸閃過一絲疑惑。「你真的是莫家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