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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與小花 第15頁

作者︰北方

就這麼決定,等一下要帶幾瓶酒回飯店為自己慶生。

一個人過生日也別有一番滋味,對過去的一切雖有不舍,但這是成為大人必經的途徑。明白世上雖然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盡如人意,但可以學著去接受,甚至享受它。

換個角度想,大學有新朋友跟一片新天地在等著她,嶄新的一切充滿新鮮,未嘗不像是一場旅行?人生的旅程,就該開開心心享受每個當下才是。

今晚,她決定迎接生平第一場的酩酊大醉。

真是身心舒暢呀!

丙然,人說一趟美好的旅行,能讓心靈沉澱成長,是真的。

裝滿戰利品的背包比原先還重,但她的腳步卻遠比出發前輕盈許多,是好久沒有的輕松,幾乎都要讓她哼起歌來了。

在將近午夜時抵達家門口。她發現家里的燈居然亮著,隔著門還隱約听見電視的聲音——她迫不及待的掏出鑰匙。

而屋內听見開門聲響的人也快步走向門日。一開門,兩人就打了照面。

「阿陽!」她開心到差點想撲上去抱住的地步,但非常克制地只是微笑。「你這麼乖在幫我看家啊?」

「你這段期間到底跑去哪里了?」相對于她的輕松愜意,那個像怒目金剛的人一開口就像雷劈的質問。

她像被風刮了下,微退了步,不禁眨了眨眼,這才發現眼前人臉色鐵黑得可怕。「我去大陸自助旅行……不是跟你說過了?」

「去大陸自助旅行?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說過了?」

「聯考完的那天,我不是說︰想要出去幾天,紆解聯考壓力。你還回答我說‘好啊’。」

「整整二十天也算‘幾天’?」實在擔心太久,嗓門不由鎝大了起來。「你那時候那樣說——我還以為你在約我一起出去!棒天想來問你打算去啦,你就不見了!完全失聯,不知去向,也不打通電話回來報平安!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怎能一個人到處亂跑,要是發生什麼事該怎麼辦?」

吧嘛用吼的呀?她捂住耳朵,幾乎縮了縮肩。他很少吼人的。

「還有,你怎麼曬得像木炭?」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開始在她身旁走來走去,像只上了戰場的斗牛,一雙眼在她身上來回巡視。「連防曬也不做,瘦得像排骨!你到底在做什麼?這次去大陸旅行是什麼時候計劃好的?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不找我去?你——」口氣倏地一沉,接下來的問句幾乎是從牙縫進出︰「你到底是跟誰一起去的?」

她未听出他的在意,只是有點不能理解。

「我當然也有想要一人獨處、一個人去旅行的時候。之前你不也經常一個人出去走走?」她耐心解釋︰「我在大陸天天上山下海,當然會曬黑;每天最少走十公里的路,當然會變瘦。」憶起整趟旅程,她不禁露出極為滿意的笑。

「每天游山玩水,吃遍各種美食,欣賞金庸大師筆下風景的真正原貌,真的很幸福耶!」

因曬黑的關系,她笑起來牙齒顯得特別白,簡直快到刺眼的地步!在他擔心得要命、不知該去哪里報警找人時,她卻獨自一人優游自在地游山玩水、吃遍美食,根本樂不思蜀!

「你不覺得,你該打通電話報平安嗎?」

第6章(2)

報平安?可是,她家根本就沒人在等她啊。甚至……她覷了他一眼。

她以為他不會發現她出游的事。大考這段時間,他們不都各忙各的?她倒覺得出游前知會一聲,已經夠義氣了。

「我從以前就常‘到處亂跑’,不也沒事嗎?出去陌生地方玩,只要謹記晚上七點後不要出門就很安全這點,你不是也知道?」她咳了聲︰「我是有想過要打電話,不過國際電話還要去買卡,而且我也不知道國際電話該怎麼打,所以就作罷了。」

「說了還不是等于沒說!你根本沒想過別人會擔心嗎?」

「我這不就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兩手一攤,不想趿他繼續吵下去。

「反正,我沒做會讓人擔心時事。」轉身就要上樓。

「沒做讓人擔心的事?」肩膀驀地被惡狠狠扳過,她對上一雙冒火的眸子。「看著我的眼楮,再說一遍?」大吼了。

「……」她這才發現他氣得不輕,整個額頭都脹紅了。每次他在球場上打球動怒,卻又強忍著不發作時就是這副模樣。

她不禁嘆了口氣。

是她失算了。他的時間並沒有如她想像中的那樣,一放假就全由女友包辦。她以為他跟女友一定另有計劃,一定開心得連其它什麼都顧不了呢。

她軟下口氣,乖乖安撫道︰「好啦,別生氣,你的頭發都快冒煙了,干嘛老擔心一些不會發生的事?我長得這麼愛護國家,根本不會有什麼閃失的。你這麼愛操煩,我都不知要喊你阿陽還是阿母了……」肩膀被驟然加重的力道捏到發痛,知道此刻開不得玩笑,才忙妥協道︰「知道了,以後我不管去哪里流浪,上天下地,一定都跟大老爺你報告,這樣總行了吧?」

「你最好說到做到!」瞪了她半晌,才悻悻松手。

她抬頭看著高頭大馬的牛魔王,吐吐舌,小聲道︰「……盡量啊。」

「你!」

她忙做出投降狀。「我真的很累了,你要吵架,等我睡個覺、明天吃飽飯,有力氣之後再繼續。」

這次她轉身上樓,沒有再被制止,只感覺高大的人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一回房,她背對門口逕自月兌下外套、腰包、襪子,一切雜物,一邊從衣櫥里拿出換洗衣物,還不忘「物盡其用」道︰「你要是無聊的話,幫我去便利商店買個面包,我洗完澡後剛好可以吃。」

身後半晌沒有聲音。

「阿陽?」疑惑回首,就見他瞪著自己,臉不知是剛才惱紅未消還是如何,神情古怪到了極點。

「你是還沒氣消……還是發燒了?」怎會臉脹紅成那樣?

「你——」他結巴了下。「你、就這樣……隨隨便便,在一個男生面前月兌衣服?」她皺眉,非常懷疑地低下頭,看看身上無袖上衣跟迷你短褲,底下是干扁到不見任何曲線的幼兒型身材。

「……你發燒那麼嚴重的話,去便利商店記得順便買感冒藥給自己吃。」才踏進浴室,突然想起了什麼,拿起背包,掏出一對銅制鑰匙丟給他。「喏。」

「這是?」站在門邊的人接住。

「從黃山帶回來的同心鎖,送給你跟你女友。」她聲音從浴室里傳出︰「本來該要鎖在黃山上的,不過我猜情侶身上互戴一個,意思應該也差不多。听說這樣互相鎖住對方,情侶就可以長長久久、感情一生一世,永不改變。」

「一生一世……」他看著手上鑰匙,突然走到浴室門外面。

「你買了幾對?」

「一對。難道你還有第二個女朋友,需要第兩對嗎?」她玩笑道。

「你是一個人去大陸的嗎?」

「我本來就計劃一個人去的。」到底要問幾次!

門內開始淋浴的人自然沒听見他在門外小聲的低哺︰「我……還以為你跟他在一起……」呆立門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二十天來,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天——看見她跟那男生並肩騎車的那一幕;甚至,這段期間也斷定她必是跟那人在一起,才會搞得自己心浮氣躁、焦躁不已,什麼都無法思考,甚至……跟人大吵了一架。

看著手上的對鎖,陸嘉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已經跟溫筱芹分手了。

大學一年級的課業是忙碌的,但相較于高三天天考試炸彈的攻擊,現在已如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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