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靜浪氣定神閑地坐在籃球社的休息室里翻閱著剛剛查來的楚賽斯的機密檔案,準備看看自己听來的東西到底有多少是在危言聳听。
他已經把這個學校玩了個大翻天,如今,就在他無聊得就要轉學時,終于又有好玩的事出現了。這個叫楚賽斯的天才少女「暴露」得還真是時候。他終于有興致轉到那個陰森恐怖、門禁森嚴的「冠群」去大鬧一番。不知道校長大人會不會高興得給「冠群」的校長磕頭?
「天陽高中」與「冠群高中「一直以來都是毗鄰而居,可是」冠群「的人實在把保密功夫做到極致,他幾次三番想要混進去都沒能成功。傳說「冠群「的牆上都設置著高壓線,他至今不願意以身試法。而這個傳言也成為他討厭「冠群」的主要原因。他懷疑那里面也許還存在著「滿清十大酷刑」。他忽然很好奇那個楚賽斯在里面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據說,這個楚賽斯還是「冠群」建校以來最大的傳奇!不過,等他轉過去,她也只能屈居第二,僅次于他了!
這樣兩個傳奇攪在一起會有多麼精彩,真是值得期待!
他翻閱檔案的手指因為想象莫名地興奮起來,向來只有邪惡的剛硬面龐也露出難得真實的笑臉。
楚賽斯,可憐的楚賽斯!
在楚賽斯「暴露」之前,谷靜浪唯一有印象的女生是艾芝。因為她夠招搖,也夠大膽。她自己主動接近谷靜浪一伙人所在的籃球社,毫不畏懼他們的惡名昭彰。在這所學校里,的確不是每一個女生都可以被公認為校花,更不是每一個女生一照面就膽敢自稱是他谷靜浪的女人。
嘖,一個十六歲的小女生竟敢把自己當作女人,不是幻想太豐富,就是太無法無天。
而他,谷靜浪,喜歡不長腦子的女人。所以,從一開始,這個女人走對了路子。可是,她顯然還不懂得拿捏分寸。
昨夜忙碌地尋找關于楚賽斯是資料令谷靜浪一大早便躲到了籃球社,準備好好補個眠。可清靜的時光沒有持續太久,上課的鐘聲剛剛響過,艾芝便不請自來地打擾了他的安寧。
「谷,听說昨天你對上了‘冠群’那個天才呆瓜楚賽斯?」艾芝的胳膊輕貼上靠在沙發上的谷靜浪的胳膊,曖昧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耳際,意圖博取他的一吻。
他隔著墨鏡用慵懶的眼光看她,嘴角一絲牽強冷冽的笑紋,直視她姣好的面龐。作為一個女人,可以生就艾芝這樣的美貌,真的該感激蒼天了。如果她再收斂一點,或許更有可能令男人心動。男人是不會喜歡太主動的女人的,即使她傾國傾城也只能淪為男人一時的愛情游戲對象。他很忙,根本沒有和女人玩愛情游戲的時間。
看她緊張的表情,他的笑意加深,修長的手指撫模她嬌女敕的臉蛋,聲音溫柔,卻沒有感情︰「沒有人告訴你,我最討厭女人投懷送抱嗎?」
艾芝對自己的美貌有太多的自信,徑自沉醉在被他踫觸的喜悅中,「谷,別的男人永遠不會有你的好運,你可以獨享我的心和身體。」
「可我不喜歡被一個女人糾纏,我希望一個女人要學會懂事。」言下之意就是他有些不耐煩了。
第1章(2)
艾芝當然不了解他的心思,柔軟香馥的唇瓣更放肆地貼近他,「谷,我是一個糾纏的女人嗎?我們是兩情相悅。」三年來,她是唯一入他眼的女人,他的兄弟們也不自覺地敬她三分。她以為這就是他默認她的方式。他一向冷酷,自然不會像那群凡夫俗子一樣對她緊追不舍。沒關系,她可以遷就他。
他笑了,笑得似乎很開心,淡淡地開口︰「去你的兩情相悅!在我動手之前請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再也不要出現。滾!」他的手指輕捏她的臉頰,力度剛剛好,不會毀了她的容貌,又讓她知道他的不悅。
乍來的疼痛讓她稍稍皺眉,「你在開玩笑?」她努力撐住笑臉。
「需要更多的證明嗎?「他右手食指上有個指環,指環上有切割得相當細致的鑽石。他一點也不介意在她這張粉女敕的小臉上留下一些永遠擦不掉的痕跡,就看她願不願意。
鑽石的光亮令她顫抖了下,他玩真的?她轉了身,倉惶地離開他的身體,回頭看了一眼他身邊漫不經心的鐘墨竹。這個鐘墨竹跟了他兩年,一直安靜地陪在他身邊,除了他沒人可以進入他的心。她的唇角稍稍揚起,只要谷靜浪不是同性戀,他遲早是她的男人。
她自認是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她不介意以守為攻。
她優雅地起身,撫平白色長裙的皺褶,對著門口的男孩微笑,「鐘墨竹,你要好好地照顧谷,有什麼需要盡避來找我。」
鐘墨竹轉開頭,看向外面的風景,對她的話不加理睬。她現在只是個谷靜浪不願意看見的女人,所以沒必要尊重。
鐘墨竹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了生性高傲的艾芝,她的笑變得極為牽強,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卻又不能發作。她深呼吸,假裝好脾氣地走出籃球社,一邊走一邊囑咐︰「谷,一定要注意身體哦。」
比靜浪在柔軟的沙發上翻個身,無心給她任何錯覺。
待她徹底走遠後,靠在窗邊的鐘墨竹突然開口︰「我以為你對她有興趣。」
「她夠美,但不夠靜。」谷靜浪摘下墨鏡,撫著有些酸疼的額頭。
「你的要求還真高。」鐘墨竹打趣,向來冷冽的眼中夾著一點笑意。
「你喜歡可以留給自己。」谷靜浪調侃他。
鐘墨竹把眼楮轉開,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那個楚賽斯怎麼辦?就任他傷了齊騰嗎?」向來不接受失敗的谷靜浪會怎麼處罰這個讓他不爽的大膽女生?就算他不在意,齊騰會甘心嗎?齊騰的暴力時常令人膽戰心驚。
「留著她。」他低喃,眼中添上一抹難得的柔和。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家伙了,就算只是一個女孩也值得他好好地研究一番。
「你看上她了?」鐘墨竹有些詫異。以谷靜浪的標準,楚賽斯不夠美,不夠性格,更不夠叛逆。谷靜浪向來討厭聰明的乖寶寶。
「還不知道。」谷靜浪笑,閉合疲憊的雙目,「等等吧,等我進了‘冠群’就會有趣多了。」
「你要進‘冠群’?」鐘墨竹平穩的臉上難得地出現慌亂。「冠群」有著太多傳言讓人退避三舍。
「你也要和我一起進去。」谷靜浪的笑語頓時讓鐘墨竹的臉色變得鐵青。
「我不去。」鐘墨竹斷然拒絕。這所學校有他必須留下的理由。
「怕離開你的同居密友歐陽諾?」谷靜浪毫不留情地挑出他的痛處。
「不是。」他們已經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他沒必要因為楚賽斯就轉學,歐陽諾一定會生氣地剁了他。
比靜浪但笑不語。鐘墨竹和歐陽諾的關系向來撲朔迷離,他一直都等著看他們的熱鬧。
鐘墨竹看他,「我可以不轉嗎?」
他點頭,微笑,「可以。因為歐陽諾比我重要。」這個鐘墨竹和他在一起兩年,高一和高二這兩年鐘墨竹都在籃球社,但是從不主動惹是生非。鐘墨竹和他不同,鐘墨竹只是珍惜他這個朋友,而他是唯恐天下不亂。真奇怪,他們這樣的人居然成為了朋友。大概只是因為鐘墨竹好巧不巧地救了他的命。他還記得自己當時被打得多慘,不知道鐘墨竹還記不記得自己當初為何救他?
鐘墨竹臉色有被人看透的狼狽。他早就說過歐陽諾就是他人生最大的麻煩,可他不舍得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