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趕快吃,涼了不好吃!」史耀名指著烤羊排,鼓吹月塔蜜動筷。
「不用客氣,大家一塊兒用。」月塔蜜開心極了,伸手扒了烤羊排,呼嚕呼嚕就塞進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嗯!好吃!」這野味讓月塔蜜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她倒也不好意思一人獨享,把僅存的烤羊排大方推到兩人面前,「死要錢,死要名,吃啊!你們為什麼不吃啊?一起來啊!」
「咱兄弟光看著你吃,就很高興了。」史耀前拒絕道。
開什麼玩笑,烤羊排可是下了蒙汗藥,見這只小肥羊吃得津津有味……
哦呵呵……史耀前、史耀名頓時互望一眼,在彼此充滿得意的眼中見到對方邪婬的笑意。
第7章(1)
劉宇高大俊朗的身影才走出樓梯間,一眼便瞧見了月塔蜜。
他實在不敢相信,她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吃喝玩樂?難道她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死活?或者應該說,難道她不為他忽然的「暴斃」而悲傷嗎?這讓劉宇感到非常沮喪難過,難不成他比螻蟻還不如嗎?
丙然,這世上最累人的事,莫過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碎了,還得自己動手把它黏起來;果然,當一個人已然被傷得徹底,唯有保持距離,才能保護自己……他決定,他要將這女人打入冷宮,一輩子都不再寵幸她。
不對!那他為何會有心碎又不舍的感覺?為何要選擇與她保持距離?他是怎麼了?難道他企圖逃避隱藏在內心深處某個已然心動的情愫嗎?
劉宇緩緩地步下階梯,一雙熾烈的焰眸瞬也不瞬地凝視著月塔蜜那雙神采奕奕的亮眸。
「嗯?」劉宇突然眯起細眸,發現了與月塔蜜同桌的那一對兄弟。「好啊,你這個女人,不知羞恥,這麼快就學會勾引男人了嗎?」
劉宇怒極了,「張十五!」
月塔蜜那張小巴掌臉浮現一抹醉人的紅霞,一對骨碌碌的眼珠子左瞧右瞄了一番,只因她似乎隱約听見有人在喊張十五?她的丫頭張十五來了嗎?
頭好暈啊……月塔蜜撫著額頭,視線漸漸模糊起來,「你們听見了嗎?張十五……」
「我們什麼也沒听見。」胖子挨近月塔蜜,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我看你是累了,才產生了幻听,來,讓哥帶你到一個寧靜之地好好休憩吧!」
「不,送我回特等廂房……我的頭……好暈啊……」語畢,月塔蜜已失去了意識,暈厥在胖子的懷里。
「嗯?」劉宇眯起黑眸。
好啊,小家伙,不但學會了勾引男人,還學會手段?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偎進男人的懷里,是唯恐別人不曉得她就是婬婦蕩女嗎?抑或是怕別人不曉得她張十五有勾人的本事,是以特別展露她虛偽做作的另一面?
劉宇停下腳步,望著月塔蜜被兩個男人左右攙扶著走出了鎏金驛棧。
倘若他現下就追上去,豈不是擺明了他就是打翻了醋壇子?
「張十五!站住!」劉宇試著喊住她的腳步,有意給她主動回頭的機會。
然而,月塔蜜並沒有回頭或留步的跡象,劉宇不禁懷疑她耳背听不見,聲量迭次而起地朝那三人的背影喊道︰「張十五!張十五!張十五!」
劉宇的情緒從沒像今日這般失控過,他的咆哮震天價響,廣闊的鎏金驛棧一下子變得很安靜,不但吸引了許多好奇的目光,就連店小二、掌櫃的也一個個探出頭來尋找茶余飯後的八卦熱話。
劉宇握緊的拳頭筋骨糾結,他可曾像現下這麼激動、憤怒過?似乎沒有,他已經暗地決定即使要他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月塔蜜揪回來!
「嗯?」意識到現場被一股不尋常氣息包圍的劉宇,銳不可擋的焰眸狠狠掃了眾人一遍,近乎把人燒成灰燼。
于是,店小二佯裝忙碌,轉著抹布奮力擦著已經十分干淨的桌子,掌櫃的趕忙拿起金算盤假裝十分忙碌地撥算著,其余的閑雜人等自然是用膳的用膳、喝酒的喝酒,一點兒都不希望因一時的好奇心平白無故地惹上麻煩。
月塔蜜的相應不理,將劉宇徹底擊垮,仿佛被打進了一個永不見天日的地獄里。
情急之下,他追了出去——
很好!他的雙腿竟然不听使喚到這種地步?他為自己焦急旁徨的心感到萬分懊惱不已,曾幾何時,他開始在乎這個女人?又是打什麼時候開始,他如此害怕失去她呢?
女人,對他而言實在微不足道,可他卻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失去了往昔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再三為她欲火翻騰到夜不成眠……此時此刻,甚至卸下了男性尊嚴,不顧一切地追了出來。
何以緣故,他會為她牽腸掛肚、醋海翻騰?
頃刻,矛盾的情愫像抽絲的繭般,頓時剪不斷、理還亂,心糾結成一團,仿若跌入了一團迷霧里,深深困擾著他。
「嗯?」劉宇突然足下一蹬,動作敏捷地躍上屋檐。
因那兩個男人正神情鬼祟地四下張望,驚慌的神情活像是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怕被人發現一樣,而且,他們幾乎是用拖的將月塔蜜帶往暗處!
「搞什麼?」劉宇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驚覺整件事情的不對勁,輕功施展,雙足躍過前方的瓦礫屋檐,居高臨下地往下俯瞰,欲一探究竟。
「唔……」暗巷傳來月塔蜜的呻-吟聲,意識稍醒,無力推拒著,「走開……」
月塔蜜跌倒在地,他們拉扯著她的衣裳,「美人兒,甭害怕,咱兄弟會好好疼惜你的,嘿!好香哦……」
「不!救命……嗚……」月塔蜜用勁掙扎,然而渾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混帳東西……」佇立于屋檐上的男人,呼吸聲漸沉,額上的青筋暴露直跳,神色一陣白、一陣青,看得出來他正在壓抑心中的憤怒和沖動!
因為,他並沒有立即躍下去救月塔蜜,他心里總是期盼她能夠得到教訓,受點折磨好轉成熟心智,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了適得其反的真相,事實上,倍受折磨的人反而是他自己,看著她被欺負,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心如煎熬。
「救命啊——」月塔蜜驚慌地呼救。
她喊出了劉宇的心疼,他的胸口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竟有種撕裂般的痛苦狠狠刺入他的心髒,拔出他所有的痛。
可是他仍然壓抑著他對她的憐惜……
而壓在她身上的兩個男人,竟不知死活地想要輕薄她紅似火的雙唇。
「嗚!劉宇!救我——」
這一聲呼喚,多麼地柔弱無助,多麼地揪人心結,狠狠擰碎了劉宇的心。
「該死的畜牲!我的女人也敢踫!」再也沉不住氣,聲嘶力竭似的咆哮劃破了暗巷的寧靜。
迅雷不及掩耳地,劉宇凌空躍下。
「啊……」慘叫聲響起。
劉宇伸手一擒,左右各揪了一個,他的掌風已臻化境,生死兩極盡在他翻掌之間,只見他連袂使出看似完美無瑕的絕快攻勢,狠命揮下的掌風瞬間將猥瑣的史家兄弟擊飛于百哩之外。
揮之不去的血腥,于此時帶來了冷酷無情的肅殺,前所未有的怒火徹底澆熄了劉宇的理智,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他無法忍受別的男人模她一下。
要知道——她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他怎能容許其他骯髒的男人侵犯她高貴無比的聖潔?
劉宇披風勁力再揚,身子如鬼魅移動,披風竟化成一道風刀,各割斷了他們一條胳臂,頓時鮮血四濺,慘叫聲不絕于耳。
然而,鮮紅的血並沒有因而消弭劉宇心中的憤怒,延燒于胸腔中的怒火已然攻心,再也無人可以抑止,仿佛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