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提氣朝那膠囊狂奔而去,西門純正的輕功步法自是勝過夜輕狂許多,轉眼便已將他甩下,徑自向前奔去。夜輕狂停在一棵樹上,輕喘著氣︰「呵呵,這麼急著送死啊,那我就不與你爭了!黃泉路上走好啊,哈哈!」
這句話西門吹雪當然沒有听到,他只是不住地提氣,腳下絲毫不敢停留。眼見著離那個紅點越來越近,突然,從林子中躥出一個人來。
「快停下,阿雪!」瑩瑩用盡全力吼道。
然而他哪里停得下來,剎車也來不及啊!
但聞一聲「轟」的巨響,她呆了,前方的林子濃煙滾滾。
###
「醒了醒了!」一聲驚喜的叫聲在耳邊響起,西門吹雪有些艱難地睜開眼。
一只溫涼的手搭上了他的脈,「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怎麼回事?」他喉嚨有些沙啞,這是多日未進水的結果。風滿樓示意曲飛為西門吹雪倒了杯茶。
他一仰而盡,喉間確實舒服許多。
「具體事情我也不甚清楚,似是你中了那夜輕狂的詭計,那紅色彈藥威力本不大,只是爆炸之後的毒氣太強!」那罪魁禍首亦是苦戰了三個不眠之夜才將他救了回來。當被問及「為何明知要救他還要害他」時,他很老實地頂著兩個青腫的熊貓眼說︰「只是不想讓他這麼輕易地就將瑩瑩娶走!」而他說了這話的後果是,兩只熊貓眼被某人揍得更腫了,幾乎睜不開眼來。
「瑩瑩呢?她這麼樣了?那時候她也出現了,她有沒有怎麼樣?」他緊張地問。
「放心,她沒事!」風滿樓道,「你最好快點痊愈,因為下個月十五你就要去迎娶她了!」
「為什麼我不知道?」他憤然道,新郎官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成親日子的人?!
「日子是瑩瑩定的!」曲飛涼涼地插嘴道,語氣中有絲明顯的幸災樂禍,「她說了,那天一定會有一場婚禮,不是你的,就是夜輕狂的!」
「她敢!」西門吹雪猛地起身,又被風滿樓壓回。
「我想……她沒什麼不敢的!」看過她揍人的狠勁後,他對此毫不懷疑。
「可惡……她想都別想!」那天的新郎官一定是他!
「所以……你最好不要動氣,好不容易活過來了,你可別一時怒急攻心,一命嗚呼了!」曲飛對他的吼聲不以為意。
西門聞言,乖乖地閉嘴了,心中盤算著,回到萬梅山莊後是不是該讓他這總管改行做個看門的?
第十六章嫁是不嫁?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這天的天空湛藍明朗,萬里無雲,皇歷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宜婚嫁!
長長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西門吹雪不是個愛張揚的人,但這一次不同,他要讓瑩瑩風風光光地嫁給他。
隊伍在一間精致的別院前停下,一向只穿白衣的西門吹雪今日一身大紅喜袍,雪白的千里馬額前亦系上了大紅花。
院門前已站了一個人,身著黑衣,眉目冷峻。
西門翻身下馬,黑煞拱手道︰「蔽主人已恭候多時了!」
西門回了一禮道︰「請帶路!」
他點點頭,轉身往大廳走去,西門緊隨其後。
大廳內,夜輕狂端坐上位,一張森森冷顏與月前判若兩人。
氣氛似乎有些不對,西門皺眉道︰「瑩瑩呢?」
夜輕狂冷睨他一眼,「她還在房里,你自己去看看吧!」語氣雖仍是冰冷,但已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西門大步往內而去,來到瑩瑩房門前,門大開,瑩瑩背對他而坐,嫁衣未披,鳳冠未戴。
「瑩瑩?」他心中微微不安,踏入房內,轉身將門關上。
「你當真要娶我嗎?」瑩瑩轉過頭來。
「當然!」西門不容置疑地道,「迎親隊伍已經在門外,你為何……」
她霍然起身,面對他道︰「既然如此,那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不能等成親之後再說嗎?」他柔聲道,「我們先成親好不好?以免誤了吉時!」
「不!我現在一定要說!等我說完了,你再決定要不要娶我!」她神色堅定,讓西門吹雪的心「咯 」了一下。
「好!你說!」他定定地望著她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從何而來嗎?」她悠悠道,「以往我總是不願就此多談,可今天我必須告訴你——其實我是從未來來的!」
「未來?」西門吹雪有絲茫然,「那是什麼地方?」
「那不是地方,那是個時代,就如你所處的明朝一般,那是明朝之後幾百年後的世界!」
「瑩瑩,我不太明白,這跟我們成親有什麼關系嗎?」他上前欲摟住她,卻被她躲開了。
「當然有關系!我是陰錯陽差來到這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又會陰錯陽差地回去!」到那時候,他們又將如何是好?
「你擔心的就是這個?」他輕笑起來,略顯強硬地摟她入懷。
「你的腦袋瓜不是一向很好使嗎?怎麼現在反倒糊涂起來了?你上天我便上天,你下地我便下地,你回未來,我便追你到未來,生生世世不離不棄,難道你還不懂嗎?」
瑩瑩听罷,心中漸漸暖和起來,卻仍是掙開他的懷抱,嘟嘴道︰「你還欠我三個字!」那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想娶她,太便宜他了!
「三個字?」西門吹雪想了想,終于了然地點頭,執起她的手,萬般認真地注視著她,開口道︰「嫁給我!」
「嫁……」瑩瑩一愣,旋即甩開他的手怒道,「誰要听這三個字啊?」
「啊?你不是要听這個嗎?」
瑩瑩白了他一眼,「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
「就是……就是……」哎呀,真討厭,竟然還問她,「就是那個……我怎麼你啊!」
「你怎麼我?」他丈二和尚模不著腦袋,她能怎麼樣他?
「是你怎麼我啊!」她氣極地怒吼道。
「我怎麼你?我沒怎麼你啊!」他愣愣地回道。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你這笨蛋!我不要嫁給你了!」她尖叫道。
「這怎麼可以!瑩瑩你到底要我說什麼,你教我,我一定說啊!」他急了。
「不嫁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
那最後,她到底是嫁了沒嫁呢?
據說,當日水瑩瑩由于激動過度,大動胎氣,胎兒情況危急。
無奈之下,夜輕狂將西門吹雪趕出房門,親自操刀從瑩瑩月復中將胎兒取出,從而救下了母子,哦不,是母女二人。
而一直怒吼著要「揍那小子一頓」的西門吹雪最終還是沒將拳頭落到「那小子」身上,因為瑩瑩誕下的是個女兒,水靈靈的可愛樣與其母如出一轍。西門吹雪疼愛還來不及,哪里舍得動她分毫?
又據說,此女出生之時,天地色變,雲潛光匿,夜輕狂手抱著她,竟不聞她哭,但聞她笑,笑聲如清鈴般悅耳動听,于是斷言,此女絕非池中物!
依照先前所想,西門吹雪為其取名西門鈴。
三個月後新房
「瑩瑩,你在數什麼?」好不容易打發掉想鬧洞房的一干人等,回到新房,竟見新娘已自行拉下喜帕,摘下鳳冠,躲在床上數著一疊東西。
「啊?」瑩瑩抬頭,正好被西門瞧見她手上的東西,竟是一沓嶄新的銀票,面額竟以萬兩計。
「瑩瑩,這是什麼?」他沉下眸子。
糟糟糟,相公生氣了!瑩瑩忙起身細聲道︰「這是我為青鸞準備的嫁妝啊!」巫瑯那家伙木訥呆板,哪里會有什麼積蓄,她總得先為青鸞打算好,以免她嫁過去喝西北風啊!
「真的?」西門很懷疑。
「當然了!怎麼?剛成親就懷疑我?」見軟的不成,她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