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熾原本只是想阻止她去找大夫,他的理智在告訴自己要放開她,但是,被藥給挑動的欲火卻已經燻紅了他的雙眼,他扳過她的身子,俯首吻住她的唇,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像是蹂躪般吻痛她。
柳鳴兒感覺一陣尖銳的疼痛,小嘴仿佛就像要被他吻出血來,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給嚇傻了,一動也不能動,閉上眼楮,想著自己只要忍耐一下,他的吻很快就會結束。
可是,沒有結束。伴隨著令人不適的親吻而來的,是他幾乎快要把她骨架子揉碎的悍然力道,他將她騰空抱起,強迫她的雙腿分開,這時,她吃了一驚,感覺到自己女子最私密的地方,抵著一處如灼鐵般的堅硬。
這一刻,她才知道那藥的作用!
而這時,過重的藥量也讓鳳熾徹底失去了理智,此刻,他所能想的,是給自己緊繃到近乎痛楚的欲火找出口,說他現在是一只發情的猛獸,只想著要與雌配,一點也不為過。
柳鳴兒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鳳熾,不由得驚慌推打他,雙手撐抵著他的肩頭,使盡了力氣想要掙月兌,「不要……鳳熾,我會怕……」
她顫著聲,卻發現他無動于衷,修長的雙腿邁著大腳步往內寢而去,驀地,她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重重地扔到床榻上,即便有被褥墊著,但過大的沖撞的力道,仍舊教她覺得背疼。
……
在痛楚至極的一瞬間,柳鳴兒以為自己會死去,昏沉之際,她陷入了一場夢里,在那夢里,有著璀璨的煙花,城里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花燈,人們猜著謎題,空氣之中,彌漫著桂花摻和著白糖的元宵甜糯味道。
她似是也才剛吃完幾顆元宵,嘴里留著一點桂花的香氣,不過心情卻不怎麼愉快,因為她與同伴被人群給沖散,自己一個人迷路了。
這時,一球極其燦亮的煙花在夜空之中爆散開來,她抬起頭,看著那四散的花火,也看見了在搭築起來的高台上,有一張熟悉的男人臉龐被煙花的光給映亮了,是七夕那天她在河畔遇上的那個男人。
神韻和模樣,都十分神似鳳熾的男人……柳鳴兒在昏沉的夢里,有著這樣的想法,可是,她控制不了夢境的內容。
在夢里,她擠上高台,像個賊兒似地接近男人,卻在要出手拍他肩膀時,被他迅狠地揪住了手腕,縴細的骨架子差點被他給掐斷。
「好痛!」她大聲叫道,擺明了是先聲奪人。
「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偷偷模模接近我。」男人看清楚她的臉,似是認出她了,放開她的手,沒好氣地喟了聲。
「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這麼凶狠,你不慚愧嗎?」她來到他身邊,把被他捏痛的手背在身後悄揉著,抬眸注視又一大團煙花爆散在夜空之中。
「依我說,你這是惡人先告狀。」他笑哼了聲。
「能夠惡人先告狀,也要能找到個理啊!」她轉眸與他相視,發現他的衣飾不似一般老百姓,倒像是個浪客,就連隨性挽起的發結,都顯得浪拓而不羈,只有那張臉龐,雋雅得教人看了舒服,「為什麼每次遇到你的時候,都是在節慶的時候呢?」
「或許是因為我不常回中土,大半時間都在海上漂浪吧!這兩日,我的船正好在這附近,所以就上岸來瞧瞧。」
「你不怕危險嗎?我听說近些時日,海上的盜寇很多,前幾日才有朝廷的船隊遭劫,被搶走了好多貢品,不過朝廷斗不過那個可惡的海盜頭子,听說有在擬旨,要頒布海禁,不讓中土的百姓與海盜勾串。」
「你見過那海盜頭子嗎?」
「當然沒有!」她朝他皺皺俏鼻,見他臉色變得陰沉。
「既然沒有見過他,就斷言他可惡?!」他勾起冷笑,瞅了她一眼。
「大家都說他是‘天下第一惡人’,你說他不可惡嗎?」她急忙地為自己辯解,「若不是他,當今的海盜也不會如此猖狂。」
「當今世道,猖狂的何止是海盜而已?」他嗤笑了聲,嘲弄她的天真。
「小師妹!」這時,在高台之下,傳來了呼喊她的聲音。
「是我二師兄。」她笑了,朝著高台之下揮手,「果然還是我二師兄厲害,一下子就找到我,你知道嗎?養我長大的師父說,我二師兄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當今世上,以三式而論,只怕沒有人修為能比他高了!」
「既然你是師父撫養長大的,那你的爹娘呢?」他挑起一邊眉梢。
「他們……我不記得了。」她搖頭,笑呵呵地看見她二師兄擠過人群,要走上高台,「你一定要以為我是從小案母雙亡的孤兒吧!其實我不是,听說,我的爹娘都還活在世上,可是,他們不要我,他們……沒那膽量養育我。」
「你是長了三頭六臂,模樣駭人的怪物嗎?」
「你看我像嗎?」她拉住衣袖的邊角,在他面前張開雙手轉了個圈圈,見他笑著搖頭,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有那美眸深處的悲傷,像是一團霧氣般,無論如何也吹散不開,「可是,他們說我是不祥之人,在我出生時,讓位高人算了一卦,說我是注定會害死成千上萬人的禍水,我爹娘覺得他們不能親手養大一個禍害,他們也怕……就連他們自己,都要被我這個不祥之人給害死。」
說完,她怕自己真要掉下眼淚,別過頭沒看男人的臉,而是看著她二師兄已經穿過人山人海,就要抵達她的面前,卻在這時,一只強悍的臂膀圈住她的腰肢,下一刻,她只覺腳步騰空,人已經飛在半空上。
「小師妹?!」
她听見二師兄震驚的喊聲,轉頭看見男人泛著淺笑的側臉,「你在干什麼?你要帶我上哪兒去?!」
他轉眸笑視她因為飛高而變得蒼白的臉蛋,在這時候,他們已經又掠過幾個屋檐,在他們的身後,有著璀璨的煙花為襯,那美麗的顏色,迭映在他們相視著彼此的瞳眸深處。
「讓我給你解解悶,帶你去一個可以把煙花看得更清楚的地方吧!」
「你到底是誰?!」
「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天下第一惡人’,你信嗎?」
她信他了嗎?柳鳴兒不記得了!她只覺得在夢里的光景,那日元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令她無比懷念,懷念到她想要每一分一縷都記住,卻終究還是阻止不了在夢醒時分,夢境就像變薄的霧氣般,逐漸地消失不見……
當柳鳴兒睜開美眸,看見陌生的帳頂,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的神魂仿佛還在夢境之中,只是夢境里的一切已經恍惚淡薄。
「醒了?」
鳳熾站在床邊,看見她睜開了眼楮,英俊的臉龐冷得沒有表情,宛若冰凍千年的霜寒,「既然醒來就坐起來,看著我。」
柳鳴兒轉眸著他的表情,就像在看著陌生的鳳熾,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但也知道是自己罪有應得;她勉強自己坐起身,每一個動作都令她覺得痛苦,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讓自己蜷坐起身,以被褥裹住不著片縷的身子。
「感覺如何?」他冷問。
「痛……」
「還有呢?」
哪有什麼「還有」?柳鳴兒癟著女敕唇,抬起充滿痛苦與哀怨的美眸瞅著他,心想除了痛之外,還是痛,如果要說什麼「還有」,那就是很痛!
「做什麼這樣瞧我?難不成,你心里是在怨我?」他眸光有一瞬間的冷鷙,完全沒跟她客氣。
她畏縮了下,搖搖頭,把自己抱成像團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