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的就只有這些了嗎?雨映,」他唇邊漾起淺笑,「我們來看看你是怎麼強迫自己有反應……」他低下頭輕吻著她的雙唇。廉雨映覺得整顆心幾乎要跳出來。
「那是我的身體。」她用力推開他,「但我的內心一點也不想要你。」
「你繼續自欺吧!」他嘲弄的說。
「我自欺?你怎麼不說你太自以為是了?」她疲倦地說著,「寇人杰,我看不出我們的婚姻有什麼意義?我又沒有懷孕,而你又不能沒有兒子……如果你想要兒子,找別人替你生。」
「你是我老婆,我的兒子當然要由你來生。」
「找我,你只有用強迫的,而就我所知,你最討厭強迫女人了。」
他露出極富魅力的笑容。「我得用強迫的嗎?雨映,你何必一再否認你也想要我?」
「我不要再和你說話了,反正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交集。」她走開。
「別走,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特別縮短了在雅典的時間?」他走在她身後。
「哦,下次不要為了我提早回來。」她不領情的說。
「你真無情,我還以為這麼做,你至少會給我一個吻。」
「你慢慢想吧。」她走進大屋里。
回到房間之後,廉雨映立刻上床。寇人杰回來了,她哪里也不能去,只能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撞開,廉雨映從床上驚坐了起來。寇人杰衣衫不整地倚在她臥房門邊。即使他站在門邊,她也聞得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
他半搖半晃地走進屋里。
廉雨映抵著床頭櫃。「寇人杰,你醉了。」
「沒有,我沒有醉。」他一摔在床上,而後歪歪斜斜地躺了下來。
「你要睡覺,回你房間睡,不要躺在我床上!」
「今晚我要睡在這張床上,和我老婆一起睡……」他低嘎地喃喃自語。
「你要睡這張床,我讓給你。」廉雨映說完話,剛要下床,寇人杰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身軀往自己拉攏,然後使勁地將她壓倒在床上,有力的大腿夾緊她的腿。
「放開我!」她仰躺在床上,身體頑強的抵抗著。可是女人的抵抗,畢竟有限。
「我不會放你走的。在我懷里,你不會始終無動于衷的,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想念我們做\ai的感覺。」他一只手緊扣住她兩只手腕,把它們拉到她頭上。
「你錯了,我一點也不想念。」
「喔,你說謊。」他另一只手掀高她的薄衫。
「住手!」她兩眼充滿怒火。
「說你要我。」
「我不要你。」廉雨映听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夢囈。
「你真是個騙子。」
「我說住手——你這個畜生!」廉雨映終于忍不住罵出髒話。
「你罵吧!」他在她耳邊低喃。「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嗯嗯地申吟。」
他低下頭來,吸吮她。廉雨映咬著唇,強迫自己不做任何反應,把心力集中在發痛的手腕上。
可惡,給我一點反應啊,寇人杰在心中命令。他要的不只是她的反應,他要她的手臂熱烈地環繞他的肩,他要她的指甲狂野地刺進他的背。
與憤怒已經使他完全迷失,他要她在他的熱情里融化。
他翻下她的身體,一陣羞恥彌漫了他全身。老天,他方才做了什麼?
「我會安排飛機明天來接你。」寇人杰下床,拾起他的衣褲。「你贏了,雨映,我決定放你走,你自由了。」
自由?他難道不了解,她永遠不會自由了,剛剛她才了解自己有多想要他。
「能讓我知道什麼原因嗎?」
「我一直對自己的自制力感到自豪,可是今天晚上你把我逼得失去理智。」他的聲音充滿痛苦與自責。
「我去台灣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強佔你,但我並沒那樣做,因為我不是那種人,我跟自己說,除非你願意,我絕不會強佔你,可是這次……
事實證明我是個危險人物,我不喜歡見到自己這個模樣,但我知道我無法保證不會再侵犯你。雨映,你讓我看到自己野獸的一面,叫我瞧不起自己。我若是留著你,說不定會毀了我自己。」
寇人杰要讓她走了。她心知也只有這樣,免得長久下去雙方都痛苦……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她暗自決定絕不會後悔。
這麼做對他們兩個人都是好的。
第8章(1)
次日上午,廉雨映從別墅走出來,朝停機坪上的小飛機走去。
「太太……」瑪利亞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喊住她。「瑪利亞,不要再叫我太太了,我快不是了。」寇人杰這幾天很忙,過幾天才會去雅典和她一起去法院辦理離婚。
「我叫習慣了,太太,你不要忘了我,一定要回來看我。」
「瑪利亞,你對我那麼好,我不會忘記你的。」她微笑的說,「我也一定會回來吃你做的煎餅。再見了。」
上機前,她回頭望了寇人杰一眼,他站在大門那看著她,雙手插在西褲口袋中,衣服筆直的線條幾乎和他臉上的肌肉一般僵硬。
如果現在他叫她留下來,也許她會考慮留下來……但他沒有開口,連再見也沒說。
她轉頭,坐上小飛機,沒多久飛機起飛。
飛機安全地抵達雅典,有一部豪華轎車已在機場外等候廉雨映。
「廉雨映小姐,我是科爾,你的行李我會照料,你是否要直接到飯店?」司機告訴她。
這人是寇人杰安排的向導兼司機,因為她要在雅典住上幾天,直到辦完離婚手續。
「是的。」她想明天再去雅典城逛逛。
當車子駛到大布雷太金飯店門口時,她對司機說︰「我今天都不會出去,你可以回去了。」然後下車,走進飯店的大廳。
廉雨映走到櫃台登記,掏出信用卡,對方搖搖手。「已經付過了,迪米里斯先生要求把賬單交給他。」
他真周到。廉雨映不禁有些傷感。她似乎放棄了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她的房間很漂亮,窗戶對著憲法廣場,桌上擺著一盆美麗的鮮花,上頭插著一張卡片。廉雨映焦急地走到桌前翻看卡片。上面寫著「祝你住得愉快」,署名則是「飯店」。
你在奢望什麼?她自問,不過她知道自己希望的是什麼。
廉雨映嘆口氣,坐到雪白的大床上,有些不知做什麼好,她想起了電視,于是打開它,有一部黑白電影,克拉克蓋博和克勞黛考爾白的「二攸風流」,這部老片她最近看過,知道結局,男女主角一夜風流後永遠在一起。
唉,她又嘆了一口氣。總有一天,她會被自己吐出來的二氧化碳給害死。
這時,門鈴聲響起。她第一個反應是希望那是寇人杰,不過等看到廉星燁的身影時,她的心都沉了下去。
「星燁!怎麼是你!你怎麼跑來了?又是誰告訴你我在這里的?」
「你先讓我進去,再問我話好嗎?」廉星燁微笑說。
廉雨映側過身,讓廉星燁進來。他們在沙發上坐下。
「我來希臘談生意,想說既然來了,就去帕特摩看你,還好我有先打電話,寇人杰告訴我你不在帕特摩,在這間飯店。」他懷疑的看著她,「你真的跟他結婚了?」
「嗯,我們是結了婚,不過沒有維持多久,我們這幾天就要簽字離婚。」
「好啦,現在讓我听听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他直截了當地說,「我踫到查理,他說你是在慈善晚會認識寇人杰的,可是那天晚上在希臘餐廳,你們兩個都裝得像從未見過似的,為什麼?」
「你先去給我倒杯威士忌,我再說。」
他瞅著她,「酒後才能吐真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