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什麼忙?」莫非想拜托他幫忙照顧女敕晴和小籠包?
如果是,那好啊!當然好!
「這陣子,女敕晴和孩子就麻煩你多費心照料了。」
「真的嗎?都交給我費心?」沒想到從丁士彥的嘴里說出來的事正中他的下懷,太好了,他喜歡費這樣的心。
夢寐以求啊!求之不得啊!何德何能啊!
「是的,基于你剛剛說的什麼連被派去新疆、蒙古都不怕,那麼想必讓你一天到晚台灣頭跟台灣尾來回的跑更算不得是什麼艱難的任務了,對吧?」
「呃……」哇靠,回馬槍射得他差點吐血。
人家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丁士彥只需要短短兩分鐘就OK耶!惦惦吃三碗公半,指的大概就是他那種人。
宣至澈被堵得啞口無言,默默的接受敗陣。
「考慮得怎麼樣?宣先生。」
「助人為快樂之本,何況是幫助女敕晴,我當然樂意之至、義無反顧,而且不瞞你說,我此刻剛好在你家,你看我多熱心,你托我真是托對人了。」
才給他三分顏色,他就大張旗鼓的開起染房來了。
「你真的很積極主動。」丁士彥沒有半點驚訝,因為早在宣至澈忙著哄小嬰兒時,賀振已先一步打電話告知他詳情,這通電話讓他興起想為女敕晴做一件特別的事的念頭。
「只要是有關女敕晴的事,我絕對第一個跳出來管。」以前沒管齊,算他疏忽大意,從今天起,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能當個好丈夫為首要目標……當然,前提是要丁士彥退出成全,女敕晴願意再次給他機會,否則也是他作白日夢,自high而已。
「扣除你是女敕晴的前夫身份不說,你其實是一個滿有情有義的男人。」
「謝謝,我也這麼認為。所以,丁先生,看在我如此情義相挺的份上,你是否應該挪個房間給我?好讓我至少在周休假日時可以留下來過夜,‘幫你’把女敕晴和孩子照顧得更完善、更徹底。」嘿,對,最好照顧到床上。
熟飯變炒飯,無疑是前夫敗部復活的最佳籌碼。
嗯,可行,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良機,至于丁士彥是否會變成當戴綠帽的阿呆,他才不管咧!綠帽總要換人戴戴看才公平……呃,他自high成癮,抱歉了,丁先生。
「言下之意是,你想直接住進我家?」宣至澈的心思昭然若揭,丁士彥老實歸老實,卻也不是個笨蛋,會感覺不出來那人城府之深。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況隨侍在側是目前對女敕晴和小孩最好的照料方式,你說對不對?」講些好听又不跳針的話,他最厲害了。
自high無罪,繼續high下去。
「對,既然宣先生如此古道熱腸,我也不好吝嗇,這樣吧!我直接把我的房間讓出來給你,夠誠意吧!」唯一的客房已有賀振進住,他只好貢獻自己的房間。
宣至澈受寵若驚,狂嘆不可思議。「真的假的?睡你的房間,那怎麼好意思?」
丁士彥這家伙是真的有病,讓房間等同讓床位耶!
他大方的說讓就讓,都沒仔細的考慮一下喔?
那他老婆……要不要順便交接給他?省得他一天到晚動他老婆的歪腦筋……
「你別客氣,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是,你請說。」連床位都拱手讓給他享用了,丁士彥就算提出十個或上百個請求,他都無條件的含笑接受。
「我母親不小心摔斷腿,住在醫院里,也麻煩你有空一並照顧,等過一陣子她可以出院時,你別忘記替我去醫院把她接回來。」
丁士彥的話愈講愈順,宣至澈的下巴快掉下來。
「什麼?」
賣大附小還贈老?他懷疑了士彥的人生是否遭遇什麼不測,要不然怎麼會一口氣將妻小苞老母全都「出讓」給他這個「危險情敵」呢?
「一切有勞宣先生了,感謝,咱們保持聯絡。」不等宣至澈反應,丁士彥隨即中斷通話,看樣子是刻意不留給他回絕的空間。
「呃?」宣至澈機械式的收起手機,像是整個人踩進迷幻夢境,遲遲回不了神。
這……這也太離譜了,老老小小全部加起來,他總共擔負照顧四個人的責任,其中一個還是那個強烈排斥他、直稱他為外人的外人,丁母耶!
家里的父母都沒空照顧了,他還照顧到別人的媽媽……
好吧!看在女敕晴的份上,以及丁士彥疑似頭殼壞去而大方讓出的床位,他就代為盡點孝道,等哪天他真的把女敕晴搶回來,也可以不必太愧疚。
第7章(1)
比起之前的卑微沒地位,有了丁士彥的授權,宣至澈每次來丁家報到就變得十分理直氣壯、堂而皇之,連賀振都擋他不得,禮讓三分。
連續幾個星期,他過午即來,一來便是不到天黑夜深不走,不單一手包辦小籠包的吃喝拉撒睡,還下廚幫忙賀振替女敕晴做月子餐,甚至連洗晾衣服、拖地打掃等家庭主夫才會做的事,他都照單全收攬去做。
他如此殷勤周到,賀女敕晴點滴在心頭,感激與贊賞並存,原來宣至澈不只是個會拼事業和交際應酬的男人,他做起家事來有板有眼、有模有樣,超像那麼一回事的,真是深藏不露,教她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還有更教人稱奇的是,在丁母住院期間,他不厭其煩的前往探視,出院接回家之後,更是不敢怠慢,哪怕丁母拄著拐杖,寸步難行,還老是嘴硬要他走開,別多管閑事,那滿臉嫌惡的模樣簡直跟賀振如出一轍,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卻依然耐著性子不多說半句,任勞任怨,超有風度和格調,令人佩服。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無可挑剔,她卻總覺得事情的進展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直到這個周末,大約深夜十二點鐘,宣至澈喂完小籠包當晚的最後一次女乃,待小家伙打完飽嗝,乖乖的入睡後,他竟二話不說,直接往她身邊的空床位一躺,當下嚇得她大動作的坐起身,盯著他,訝異得說不出話,直到後來經過她一番逼問,這才知道原來宣至澈和丁士彥私底下有過這麼一場……協議。
「你說士彥把我交給你?」她圓眸瞠大,駭然出聲。
這麼重要的事,丁士彥竟然連跟她打個商量或告知一聲都沒有,實在太不符合他素來坦蕩的為人處世風格,害她強烈的懷疑那根本是宣至澈自己編出來的謊言。
「是的,除了你、小籠包、岳父大人,連丁伯母,丁士彥都一律托給我保管跟照顧了。」宣至澈躺在床上,挪個舒適的姿勢,笑嘻嘻的說。
面對如此重責大任,他還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甘之如飴的模樣,足見為了親近前妻,他什麼事都干得出來,連研究小籠包大便的顏色和氣味是否如書上所說的那般健康,都變成了一種不可多得的樂趣。
「不會吧?你是不是在騙我?」她實在不相信丁士彥會那麼做,他一向尊重她,以她的意見為意見,怎麼可能偷偷在背後扯她後腿?
「騙你做啥?我句句屬實,你若不信,自己打電話問他。」
「我當然要求證。」她當真拿出手機,打給丁士彥。
「你慢慢問,我先睡了,晚安,女敕晴。」宣至澈拉起棉被,當真準備就寢。
「你不能睡這里!」她連電話都顧不得打了,急狠的推他一把,想把他推下床,但是他文風不動,氣急敗壞的她只好自己跳下床,離他老遠。
「丁士彥說他願意把他的房間讓給我睡,盛情難卻嘛!床位空著也是空著,我跟你睡剛剛好。」睡「別人的妻」真的很刺激,此刻他心跳加速,喔!超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