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表現得很鎮定,但袁白浪沒有忽略她飄移的眼神,正想開口再說些什麼,休息室里突然傳出東西撞倒的聲音,三人同時變了臉色!
「美美!去叫警衛!」
袁白浪推開陸桂美,撂下話要美美去叫警衛,然後想也不想的沖進休息室里。
只見黎雅宓幾乎完全沒有反抗,雙頰潮紅得像發燒中的模樣,用軟綿綿的雙手抗拒著男人,其中一人甚至已經在月兌褲子了。
「你們在做什麼!」袁白浪怒急攻心,上前扯開兩名男子。「不準踫她!」
兩個男子愣了下,兩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對袁白浪揮拳──
袁白浪雖沒有練過什麼拳法,可他經常上健身房運動,並不是脆弱的白斬雞,輕松挌開兩人的拳頭,怒急攻心的他順便奉送幾顆憤怒的拳頭給他們嘗嘗!
陸桂美眼見局勢不對,拉起小禮服的裙子準備落跑,卻被帶著警衛火速趕回的尤美美逮住。
「該死的女人!妳以為妳逃得了嗎?」
「不要踫我!」像顆彈跳球般跳坐而起,黎雅宓滿身大汗的由夢魘里驚醒。
「雅宓,妳終于醒了!」尤美美紅著眼,開心喊道。
「美美?」她怔愣了下,觸眼所及是白色的牆面、白色的床及床單,她的手上還插有點滴,這里是……醫院?「我怎麼會在醫院?」
「妳被陸桂美下藥了。」尤美美搖頭再搖頭,沒想到那個女人的心腸會狠毒至此。
「下藥?」她茫然的恍神了會兒,倏地想起自己在喝了那杯飲料後,頭暈目眩的情景。「我被下藥了?!」
「嗯。」美美點頭,起身倒了杯水遞給她。「她還找了兩個壯漢想侵犯妳,好在我跟Nelson趕到,才沒讓她得逞。」
她狠抽口氣,憶起那兩人猥褻的臉孔,一股惡心感沖上喉頭,她不由自主的干嘔起來。
「雅宓!妳別嚇我!」尤美美驚跳了下,趕忙拿塑料袋偎近她嘴邊,一手拍撫著她的背,嘴里還喃喃的念著︰「怎麼會突然想吐呢?」
黎雅宓干嘔了好一會兒,除了口水之外,什麼也沒吐出來──她在生日宴上,除了那杯飲料之外,其實也沒吃什麼東西,難怪什麼都吐不出來。
「好惡心……美美……他們……好惡心……」干嘔過後是控制不住的落淚,黎雅宓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好好好,妳乖,妳乖嘿!」尤美美完全不知所措,她的個性一向很沖動,對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她偏偏對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沒轍,一時間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才好。「好在沒事了啊!壞人都進了警察局了。」
「警察局?」
由生日宴會跳TONE到警察局,落差真大啊!
「當然啊!做壞事當然要交給警察處理,不然我們稅金白繳的?」尤美美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阿浪呢?」不再接續美美跳來跳去的話題,黎雅宓問起親密愛人。
「他去做筆錄了。」尤美美應道,扶著她的肩讓她躺下。「妳再休息一下,臉色好蒼白呢!」
躺了好一會兒,黎雅宓卻始終無法閉上眼。「美美。」
「嗯?」
「我……還干淨嗎?」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尤美美聞言,差點沒由椅子上跌下來。「妳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干淨不干淨?」
她淺嘆一口,對于女人最難面對的創傷和難堪,她著實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我是說……」
「我知道我知道!」不耐煩的打斷她,尤美美用想也知道她想問什麼。「沒妳想的那麼嚴重啦!他們什麼都還來不及做,警衛就趕到了。」頂多才剛要月兌褲子而已,什麼便宜都沒佔到。
袁白浪做完筆錄趕到醫院,看見黎雅宓神色憔悴、恍惚,心里好生不舍,不禁暗罵那不知恥的陸桂美千百萬次。
「感覺還好嗎?」他坐到床沿,伸手想探她的額。「頭還暈嗎?」
「不暈了。」不意黎雅宓卻閃躲開來,神情有絲無措。
袁白浪心口一擰,反射性的看了尤美美一眼,尤美美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識趣的先行離去。
袁白浪關好房門後,走回床前輕問︰「要不要喝點水?還是要再休息一下?」
「不要、都不要。」她搖頭,小手緊扯著半蓋在肚子上的床被,無辜的眼凝著他。「阿浪,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腦袋到現在還一片混沌,始終弄不懂自己為何會遭遇這種境況。
「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坐回床畔,定定的看著她。「只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被嫉妒蒙蔽了心智,而妳,安然無恙。」
「……你是說,陸桂美設計我,故意引我進去那個圈套?」她有點懂了,渾身泛起一陣寒,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是我不好。」牽起她的手,他敏感的感受到她急欲抽回手的勁道,但他不放棄的握得更緊,就是不放開她冰冷的小手。「我不該讓妳一個人落單的,妳要怪就怪我。」
「阿浪……」她紅了眼眶,未幾,淺笑出聲。「怪你長得太帥、條件太好,才會讓我招來陸桂美的妒意嗎?」
「拜托∼∼」袁白浪翻翻白眼,受不了她的冷笑話。「皮相是天生父母給的,我沒得選擇好嗎?」
「呵∼∼」她還在笑,不再抗拒他的牽握。「謝謝你救了我。」
「傻瓜!」撥開她額前的發,雖然她仍明顯的閃躲了下,但他依舊堅持將她的發塞進她耳後。「保護妳是我這輩子的使命,這是我該做的。」
溫暖的熱流流竄在兩人之間,溫暖了她的寒冷,也化解了她深層的恐懼。
好半晌之後,她握著他的大掌晃動了下。「阿浪,我想回家了。」
「好,我們回家。」
第8章(1)
自從生日宴事件之後,黎雅宓性格有了些許的改變。
原本愛笑的她變得不愛笑了,成天抿著唇像有天大的心事一般,讓袁白浪和尤美美擔心不已。
為了一振黎雅宓萎靡的精神,袁白浪苦思著該如何讓她回復往日的笑靨。
這日,黎雅宓一回到家,發現屋里的燈沒開,餐桌上倒是多了個美麗的燭台,點綴著漂亮的蠟燭,在昏暗的屋里熠熠發亮。
「哇∼∼是誰過生日嗎?干麼弄成這樣?」她驚喜不已,像個小孩般圍著餐桌跳來跳去。
「好漂亮喔!」
今天臨下班前,她突然接到袁白浪的電話,說他今天有點事要處理,要她自己回家;她還在想他會因為什麼事耽擱了,原來他就是在家里搞這些嗎?
「喜歡嗎?」袁白浪由廚房里走了出來,手上戴著隔熱手套,端著一只白色瓷盤,身上穿著印有米老鼠的圍裙。
「喜歡啊!」黎雅宓歡愉的挺直腰桿,在看清他的打扮時忍不住噴笑出聲。「噗∼∼天啊!阿浪!你什麼時候變成家庭煮夫了?」
「只要妳喜歡,我天天都可以變成家庭煮夫。」他挑眉一笑,將瓷盤端到桌上擺好,然後摟著她的腰,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黎雅宓渾身僵了下,但她沒有推開他,伸手稍微和他抱了一下。
袁白浪知道,自從那件意外發生後,她的心里一直有個陰影,她甚至問過美美自己是否還干淨──當然這是美美事後告訴他的,所以從那時至今,他們之間不曾再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她剛才這稍微的擁抱,對他來說已是天大的進步,這表示她心里的陰影逐漸在消散中,也讓他心中的大石稍微落下一些。
「你喔,甜言蜜語說得越來越溜了喔!」時序入秋,天氣開始轉涼,所以她出門都會加件薄外套以免著涼;她褪下外套,掛放在椅背上,然後俏皮的揪著他的米老鼠圍裙。「說!這麼甜的話是想對誰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