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給我,我好難受,我……嗚,快死了……」好熱好熱,全身著火了。
他笑著哽咽,輕輕吻上她。
「你不會死,我是大夫,我會醫好你。」
他褪盡衣物。
「痛……」安璽玉神色恍惚的呼痛。
「很快就不痛了,你放松點……」
月兒高掛樹梢,無聲靜看人間兒女。
第10章(1)
「我說親家,親家母,這是好事,天大的喜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小倆口有意復合、破鏡重圓,我們該為他們高興才是,歷經種種波折還能在一起,將來一定會和和美美,百子千孫……」
相較商夫人笑逐顏開、滿口好話的拉攏感情,安家的人可是個個臭著臉,滿是不悅,看著她一張嘴巴開開闔闔地說著令人听不懂的話。
「這聲親家慢著喊,我們擔當不起,你說的喜事我們可毫不知情,我看你回去睡飽些,別盡說夢話,破鏡重圓,小心扎了手。」哼!這一臉笑得不懷好意,肯定沒安好心。
「親家母就別說氣話了,兩家人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必為小兒女的事鬧得不愉快,先前是我兒的不是,做得有點過分,所以我特意帶著他前來道歉,好把我家的媳婦接回府,夫妻嘛!哪有不生口角的,鬧過就算了,還真能結仇嗎?」
商夫人笑得像只狐狸,眼楮眯成線,彷佛真的非常開心能再做親家,誠意十足地給足了面子。
「是不是氣話心知肚明,如今擺這陣仗是怎麼回事,想硬逼著我們點頭?真當我們安家的人好欺負,由著你們姓商的捏圓搓扁,把人耍得團團轉。」真是欺人太甚了。
敝不得安夫人氣氛,相信每個安家人都同樣難掩怒意,恨不得按住商府人一陣好打,最好打得他們爹娘認不出兒。
一大早街上店家尚未開門做生意,賣早點的攤販也寥寥無幾,商府的家丁像府里死了人似的跑來猛敲他們安家大門,把一屋子的老老少少都吵醒了,大喊著︰「出大事了,趕緊到洗花塢一趟。」
一提到安家的寶貝女兒,一群大男人哪有不緊張的,安老爺、安夫人急得衣服也沒穿好,帶著兒子們趕往女兒居處,唯恐腳程慢了真來不及,要出大事。
誰知一到洗花塢門口,就見一臉笑眯眯的商夫人,她連聲向安夫人道喜,搞得大家一頭霧水,不知喜從何來。
而後看見站在一旁的商別離,他身後是捧著大包小包的家丁十幾名和一個兩頰抹紅的媒婆,這才曉得這番大張旗鼓是來下聘的,商府打算二娶下堂婦。
這不過分嗎?
先前沒差人來問一聲,莫名其妙地把一家子人騙來,嚇出安家人一身冷汗,如今就想趕鴨子上架急著下聘,全無顧及人家的意願和想法,活似來搶親的。
難怪安家人火大了,個個火氣不小想揍人,他們安家的寶貝被商府說離就離、說聚就聚,置他們顏面于何地,簡直是羞辱人。
「哎呀!親家母言重了,我們也是真心誠意地想要玉兒這個媳婦,禮數周全的連聘禮都送上,半點也不敢馬虎。」商夫人堆滿笑地朝兒子一使眼神。
「離兒,還不向岳父、岳母請安。」
其實所謂的聘禮是先前蘇管事上門索討的三成賣糧銀兩,商夫人不甘心給,就把府里淘汰不用的花瓶、瓷器、營盤等物品包好裝箱,以聘禮為由還給安璽玉,省得蘇管事一天到晚在門口站崗,討著要錢。
「小婿拜見岳父、岳母。」商別離難得壓下霸氣,拱手作揖。
「別拜,別拜,我們受不起,也無福消受。」安夫人和安老爺又閃又避,不受他一拜。
「岳父岳母,小婿之前做錯了事,始終深感悔恨,今日斗膽前來請罪,望兩位老人家能給小婿一個挽回的機會。」他說得真誠,令人動容。
「覆水難收的道理沒听過嗎?要是早有悔心怎會拖到現在才開口?我這女兒向來嬌慣,受不得閑氣,你的賠罪我收下,但婚事不必再提。」安老爺果決的拒絕,不讓女兒再受一次活罪。
今時能以無子羞辱人,難保哪天不會另編罪名再傷人,他對商府的處事為人是徹底寒了心,能不往來就不往來,免得又生出一堆是非。
「小婿……」
商別離還想說出乞求原諒的話,並保證不另娶平妻納妾,商夫人知子莫若母,一瞧見他一張口就知道他想說什麼,連忙搶先一步出聲。
「親家母也別說得斬釘截鐵,這件事成不成好歹要問過你家女兒,玉兒呢?怎麼沒瞧見人,不會還在睡吧?年輕就是貪睡,我去瞧瞧她起床了沒。」她假意左顧右盼,裝出疼惜小輩的樣子,就要去喚人。
「等一下,那是我女兒的寢房,別亂闖呀!」安夫人急切地想攔可沒攔住,跟在後頭直追。
兩位夫人一前一後地走向女子閨房,其他人見狀也不知該做什麼,只好也跟著走,一群人像粽子似的全擠在安璽玉的房門前。
這就是商夫人想要的結果,她滿意地揚起唇,門不敲地往里闖——
「玉兒呀,你爹娘和哥哥們都來了,我也來瞧你了,別貪懶了,快快起身相迎……」呵,好心要上場了。
她一只手正要拉開垂落的床幔,略帶沙啞的溫潤嗓音先一步響起。
「玉兒現在不便見客,請各位先到大廳稍候,我們隨後就到。」她累壞了,眼角還殘留昨夜未干的淚水。
清潤有禮的聲音讓商夫人驚愕,微怔了一下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尖銳的高喊,「哎呦!真是羞死人了,玉兒的房里怎麼有男人,還躺在她床上……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喲!」
不論是誰,她的目的達到了。
「什麼,我女兒床上有男人?!」安夫人雖然慢了一步,卻把她的喳呼聲听得一清二楚。
安家的男人和商別離都在門口,兩位夫人的聲音都不低,話教他們都听進耳朵里,每個人的表情各異,面面相覷。
商別離臉色比較難看,想沖進去大罵奸夫婬婦,他身體才一動,五個粗壯大漢已擋在他面前,表情凶惡不給進,幾個哥哥們可是相當維護妹妹,不管她有沒有做錯事,先護短再說。
一會兒,兩位夫人退了出來,一個是得意,一個是滿臉微笑,真教人看糊涂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被捉奸在床?」房內,醒了的安璽玉倦懶地翻個身,一身酸痛的她將小腿擱在男人的腳上。
巫青墨低笑,修潤長指輕撫露在錦被外的雪潤香肩。
「玉兒,你的名節毀了,這下子不嫁我都不成,所有人都曉得你私藏了個野男人。」
「哼!老娘不嫁還得罪你嗎?看誰來逼婚。」她們那年代講究速食愛情,今天老王,明天小李,誰會為喝牛女乃而去養一頭牛。
安璽玉的貞操觀念很淡薄,不若古代女子傳統,她願意給是因為當下喜歡,兩情繾倦纏綿,不因有過肌膚之親而選擇下嫁,除非她確定那是對的人。
不過她也明白就是他了,沒得退貨了,雖然她的思想是現代人,可身處的世界是對女性極不公平的父權社會,若只是被自家娘親活逮還有轉圜機會,偏偏多了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前婆婆,她抗婚的下場有可能是浸豬籠。
「外面那些人……」不用他出手,自有搖旗吶喊的幫手,準岳母大人絕對樂觀其成。
一提到商、安兩家她就垂頭喪氣提不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