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姐,我有我的難處,請你諒解。」白律師面有難色。
「白律師!」
見他往大門走去,艾寧跟著起身,才要追上前,白律師卻打住步伐地說︰「請你記住我的話,只有項西陽能救你父親,如果你跟他認識,就去拜訪他高抬貴手吧。」說完,白律師快步離去,客廳里,徒留艾寧一人呆站在原地,怔怔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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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西陽能救她爸……
如果西越在該有多好?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她的,他會一直都守在她身邊,可為什麼這次他卻不在?
一個人坐在庭院的涼椅上,艾寧已經好些天沒去學校了。
她去看了她爸幾次,卻每次都被拒絕會客,不死心的她,甚至還厚著臉皮,跑去求她爸商場上的好朋友,但她求了又求,那些人卻是翻臉不認人,直言愛莫能助,要她另想其他方法。直到昨天晚上,當她收到法院的查封信後,她哭了一晚,幾乎無法入眠的她,似乎明白,她爸的罪名似乎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里?」林姨拿著藥,在屋子里找她一遍,最後在院子里找到人。「你今天的藥還沒吃。」
「林姨,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林姨在她還沒出生就在家里了,她也一直都視林姨為一家人,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這麼分開。
林姨沉默不語,知道她心里難受,「先生一定會沒事的。」
不管外界傳言先生有多可惡,但在她當年走投無路時,是先生收留她,這一份恩情她不會忘了的。
艾寧無奈地苦笑,「法院都來查封了,連我爸的所有財產也都被凍結。」雖然她身上還有一點錢,可是畢竟不多,一直都在富裕環境長大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會面臨如此淒滲的一天。
因為手頭不寬裕,她不想林姨跟著她吃苦,只能讓林姨回鄉下老家。
「我可以留下來照顧小姐。」
沒有親人的艾寧听了很感動,但她不能這麼自私,「林姨,我爸鄉下老家有棟房子,你可以在那里生活。」
「那小姐你呢?」
艾寧搖頭,「我要救我爸。」她不能眼睜睜看她爸被判入牢,她一定要再想其他方法。
「可是報紙都寫了,先生的罪名已經成立……」
「我爸是被冤枉的,他才不會為了金錢犯罪!」
在她心目中,她爸是個大好人,是個受人尊敬的長輩,怎麼樣她都不相信她爸會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
她記得白律師說過,只有一個人可以救她爸,她的目光往矮樹的圍牆看去,望著對方那棟大宅,她知道自己沒有後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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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西陽忙了一晚沒闔眼,倦累的他,靠在書房的沙發小歇,就聞門外有人敲門。
「什麼事?」
家里人都曉得,在書房的他不見客,也不接受外在的干擾,特別是連日來的超時工作,他累得連口氣都顯得有些不耐。
「大少爺,艾小姐找你。」
躺在沙發,單手枕在額頭,另一手拿著金框眼鏡,項西陽為佣人的話而皺眉,緩緩地睜開眼,冷聲道︰「請她回去。」
語畢,他再次閉上眼,但那清麗的身影卻躍入他腦海里,他當然知道她為了什麼來找他。也料到她會找上門,但他沒打算幫她這一回。
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艾得淵,就算他真想幫忙,也不是那麼簡單,更何況,自己的處事原則是不接受關系及任何干擾,這一切都是她的命,她只能認命。
查封財產、凍結銀行戶頭,這是他提出的要求,不過依他看來,艾得淵這人聰明得緊,想必早為女兒鋪了後路,就算台灣不能待,後半輩子,大小姐的她依舊是衣食無缺才是。
唯一的差別只是,她將會失去父愛。
正當他這麼想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急促的敲門聲教他不悅,「什麼事?」
「大少爺,不好了,艾小姐昏倒了。」門外的女佣人說得焦急。
「請救護車送她去醫院。」他冷酷的回道。
「可是……」門外女佣人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是好,誰知,書房的門卻在這時打開,嚇得她連退幾步。
見大少爺倚在門邊,衣杉不整的他像是幾夜沒睡好,素來平整的打扮已走了樣,襯衫扣子解了一半,露出精壯胸膛,而本是梳理整齊的頭發,而今紊亂地垂下,雙眼布滿血絲的大少爺看來很是嚴肅,那本就少笑的臉龐,更顯威嚴,對眼前這位甚少在項家的大少爺,不只是她,項家其他下人,對這位優秀杰出、英挺偉岸,卻又冷漠難近的大少爺,一直都懷著莫名懼意,更何況是面對面說話,教她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麼?」那低沉粗啞的嗓音教女佣人吞了口口水,不敢抬頭直視大少爺。
「艾小姐半年前才開刀,醫生吩咐只要吃過藥就會沒事了。」
「她為什麼開刀?」
「心悸癥。」听說艾小姐的母親也是因為同樣的病癥過世的。「我剛才已經拿藥給艾小姐服用了。」
「哪來的藥?」那口氣不算好,應該算是質問,嚇得女佣人噤口。「快說!」
「二少爺房里……」
項西陽冷睨了眼女佣人,高大碩長的身形步出書房,不待女佣人說完,他直接問︰「她人在哪里?」
就算是舊疾,他也不認為該這麼隨便亂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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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坐在床沿不遠處的單人椅上,項西陽抽著煙,眼眸卻直直地盯著大床上,一臉蒼白無血色的艾寧。
罷才醫生已經診斷過了,因為才剛開完刀不久,又承受過大壓力以及疲勞過度,她的心悸癥老毛病發作,服過藥後已經無大礙,但要避免再多的刺激,免得病情加重,心髒負荷不了。
堂堂大企業家,因為貪污被起訴,身為獨生女的她,不只要承受外人的異樣眼光,還要想辦法解救自己的父親。
看她白淨臉上顯露的黑眼眶,項西陽不覺眉頭緊皺,將手上的煙捻熄,他起身坐上大床,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傾身低頭看著還在昏睡的艾寧。
無庸置疑,她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就算他看過的絕色美女再多,艾寧肯定是其中一個能引起他注目的女人。
她的美,不艷,卻帶了些少有的嬌氣,不媚,卻有股連他都說不出的風情,那水汪汪的大眼里,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倔氣,他相信,外表柔弱的她,本性並不真是那麼溫順,否則她不會膽大到甩他巴掌。
見她不知夢到什麼,細細的眉毛輕地鎖緊,項西陽的目光往下探索,鎖住她白淨的頸間藏著少女的優美。
因為剛才醫生的看診,她的T恤早被他給月兌下,而今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過寬的領口露出更多白女敕肌膚,也引得他好奇剛才醫生檢視的傷口。
那是道長及五公分的刀疤,醫生說是開刀留下的。
他的手拉開被子,大掌緩緩解開襯衫扣子,露出她雪白縴細胴體,除了粉色貼身內衣,那無瑕的肌膚完全魅住他的目光。
清新細瘦的她,細得猶如一折就斷的腰身,不盈一握;可胸前卻有它應該的飽滿。
項西陽沒忘記她是弟弟心儀的對象,在西越離開台灣時,心里對艾寧還念念不忘,直要身為大哥的他多照顧,卻也讓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還有她甜美的初吻。
他的指月復模過那道疤,可以想像,那時的傷口有多疼……而他更沒忘記,四年前自己曾經開口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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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艾寧只覺頭疼,她不是在項家大廳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