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摟住她的腰,冷不防地就給她一記熱吻,才不听她多余的解釋,那熾烈的渴望已經讓他快要抓狂了。
直到這個時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在美國忙碌之余,他還不忘親自替她采買禮物,盡避只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卻時刻思念著,像是犯了病一樣。
她先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著身上傳來的熱度灼人,唇上有股被壓迫的力量,強大到她無法忽視,胸口中那怦動的心跳聲,有她的、也有他的。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她快要窒息前的那一刻,他終于松開她,但是眼底的熾熱火焰未褪,令她禁不住地紅了臉頰。
他命令道︰「我不餓,上樓去。」
「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一把抱起,走向樓梯的方向。
「仲桀等等,我買的東西還放在外面。」想到他接下來可能會做什麼,她不免又是一陣臉紅心跳,但她可沒忘了買的菜還擱在外頭,大門也還沒有鎖上……
「真是!我去拿……」他放下她,但也沒打算拖延。「你先上樓等我。」
「仲桀……」
「還是你打算在這里?」他回身調笑道,讓她模不清楚他這話究竟是開玩笑還是真的。他是怎麼了,從剛才到現在都怪怪的,和向來嚴謹的他不太一樣,是在美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見她愣在原處,他接著說︰「看來你想在這里。」
齊君蔓一听,赧紅著臉往上跑,像只在逃難的小兔子。
見狀,他哈哈大笑。
這就是兩個人一起過生活的快樂點滴吧!
他喜歡有她在旁邊,很難想像的,才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他竟如此適應這樣的日子,身邊有伴、有需要關心的人,低潮的時候有人可以說話,再也不是只能飲酒喝醉,他想想自己好久沒有拿起酒杯了。
開心的時候可以大笑出聲,再也不用抑制那樣高亢的情緒,雖然這種情況少得可憐。
「我帶了禮物給你。」他半伏在她的身側,這個愈漸嫵媚的女人已經快要睡著了。他這個忙于工作又坐了這麼久飛機的人不困,她這個休長假在家里窩著的人卻眯上了眼,豈不是本末倒置?
「是什麼?」她呵了一個哈欠,慵懶的模樣令他神馳。
「你可以自己起來看。」
「我不要,我好累,我要睡了。」翻身,她就要睡去。
可喬仲桀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順著她的身子翻向她的面前,「不能睡,你不是要給我煮晚餐嗎?」
「你不是不餓嗎?」她還是沒有睜開眼楮。
「那是剛剛,現在餓了。快點,去幫我準備晚餐。」他在她身上東踫西觸,就是要擾得她不能安睡。
「讓我睡一下,一下就好。」她覺得自己動不了,四肢乏力得很,也很懷疑他哪來的那麼多精力,明明才剛下飛機,還能和她翻雲覆雨,幾回下來,她早就體力透支了,他卻還吵著要吃晚餐?
「不行,你快點起來,下來看看我帶給你的禮物。快點,一分鐘後樓下見。」
他收回干擾她的手指,再這樣模下去,他又要再來一次了。看她這麼疲累,他得要克制些。
拍拍她的臉頰,他試圖讓她清醒。能讓一個女人露出這麼滿足的神情,他也挺有成就感的。
他躍下床,隨意套了件襯衫便走出房門。
「哦!」齊君蔓忍不住地呻-吟出聲。但一分鐘後,她還是乖乖地下了樓。
「你不可以總是這……這是什麼?」她本想抗議他的霸道,可當她見到他手里拿著一個大紙袋,倏地收回原本要說的話,改口問道。
「你自己打開來看。」
她依言地拆開了袋子,見到了里頭的東西,是一個HACH粉紫色側背包,比A4尺寸還大上一些,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送她一個名牌包。
「你念書的時候可以用,這里面有幾個夾層,這層可以放你的報告、這一層可以放隨身物品……多用途,很適合你。」他笑著展示他的采購成果。
「哦,離家出走也很好用。」她開玩笑地回應他。
「這麼大了才要離家出走,你的叛逆期來得有點晚。」他取笑,好心情使他能夠輕易地開起玩笑。
誰說一定是離開我家,說不定是離開你家哩!齊君蔓忖想,不過她想歸想,不會笨得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況且,這也只是一句玩笑罷了。
「喜不喜歡?」
「嗯,喜歡。」
「喜歡就好,看你怎麼謝我?」他走上前,摟住她的腰,示意她以親吻作為答謝。
「那就——煮好吃的晚餐,我買了咖哩,吃咖哩雞吧!」她笑著溜掉,可不是每一回都要依他。
喬仲桀跟進廚房,使壞地說︰「你這樣對我最好有心理準備,晚上……哼哼。」
她回他一笑,心鼓噪著。
這是他們融洽又協調的相處,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們應該可以在一起很久吧!
如果一年、兩年以後,他們還能保有這分熱度和甜蜜,是不是就是一輩子幸福的保證?那麼到時他們就會結婚吧!
此時此刻,他們就像結了婚住在一起的夫妻一樣,不是嗎?
她很期待,也很期望得到他的那一口承諾。雖然現在名不正言不順,但她可以等,等到他願意敞開心房接受婚姻的那一天。
第7章(1)
三年後——
「你沒忘記吧!今晚要去看電影,我會先下班去買晚餐,你直接到電影院門口等我。」她把早餐送進寶貴的籠子里。
他要出門前,她趕緊提醒他,免得像上次那樣因為沒有事先講好,而把好好一個約會給搞砸。
「別約在門口,改在電影院的逃生梯那里好了。」
她知道是怕被別人撞見,這樣為了掩人耳目所做的遮掩舉動她已經很習慣了,也麻痹了。「幾樓的逃生梯?」
「二樓好了。」喬仲桀想了想,應該沒有人會走那里,遂跟她約在那里見。
「我知道了,你先去上班吧!我晚點再出發。」為了避開,他們不一定是誰先出門。三年來,他們的防範措施一向做得很徹底,因此,除了她的好朋友卓芸之外,真的沒有人會將他們兩個湊在一起。
「嗯,我走了。」
目送著喬仲桀離開,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最近,這種發自內心的嘆息愈來愈頻繁了,她知道這種日子恐怕得要這樣下去了,如果她不再來點改變的話。
但,她無力去改。或者要說,喬仲桀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所以沒有改變的必要,而且兩人配合得很好,已經相當有默契,習慣是會讓人變得懶惰的。這麼些年過去,她習慣冬天的時候有他的體溫可以暖著,不必找電毯和暖暖包;她也習慣家里小事由她作主、大事由他處理,不必煩惱有解決不了的事;她更習慣在上班時間與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不必費心去猜忌自己的男友此刻和誰在一起。
她不必擔心時下最流行的劈腿問題會出現在她的感情事件中、不必擔心背叛、欺騙、暴力……她該滿足的。
可是……沒有未來。
他們不會結婚了,她知道。
盡避這麼要好,他們還是不可能結婚,因為他。
他要感情不要婚姻,這句話他老早就講了,是她笨、是她妄想,才會想要改變他的想法,三年過去了,她沒能扭轉他這樣的觀念,反倒是她,被他徹底洗腦,是她改變——一再重復地告訴自己,也許自己不適合結婚;一再重復地安慰自己,也許結婚真的不會比較好;一再重復地騙著自己,結婚就是踏進墳墓、自己不需要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