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很快就不用再擔憂了,因為涂歡樂來了。
「憐黛!」找人找得焦頭爛額的涂歡樂一路飛奔過來,忽然看到她和無痕正被十多個人包圍著,心中頓時大急。
什麼也不問,手掌已經飛快揮出。
等他來到憐黛身旁時,那一群護院高手已經被他打飛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全驚恐的退後幾步瞧著他。
「妳沒事吧?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妳?」他抓住憐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一遍,確定她一根頭發都沒少後,開始一連串的提問。
「嗯,我沒事,他們……是我爹爹派來捉我回家的……」這一次,憐黛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卻笑不出來,只是低下頭輕聲回答。
「回家?」涂歡樂一怔,慢慢轉過頭看向那些劍客。
如果是敵人,他當然可以一掌一個解決掉,可他們是納蘭大老爺派來的人,他該怎麼辦?
「瘦竹門,他們是瘦竹門的人!」最快退到一邊的青城高徒忽然指著涂歡樂大叫起來。
眾人一臉的震驚,好像看到了什麼惡鬼一樣。
此時,涂歡樂的七個師弟都已經趕來,靜靜的站在他身後,骨瘦如柴的模樣讓人一眼就看出他們的派別。
專司暗殺任務的瘦竹門在武林正道眼里,一向屬于邪派,現在看到堂堂的納蘭府大小姐跟瘦竹門的人在一起,他們自然吃驚不小。
「納蘭小姐,妳為何要跟那些邪魔歪道在一起?快跟我們回去吧!」一身狼狽的華山劍客看著她,眼神很是沉痛。
臨州城最美麗、最高貴的納蘭府大小姐怎麼可以跟這些黑道人物混在一起?簡直是明珠蒙塵!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他們投向憐黛的目光都是惋惜,而看向涂歡樂的時候,則眼神變成了鄙視及不屑。
涂歡樂眉頭緊皺,先惡狠狠的一個個瞪回去,才怒氣沖沖道︰「不想死的,都給我滾!」
黑道又怎麼樣?就不能和千金大小姐站在一起嗎?他才不信!
反正,只要憐黛喜歡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憐黛嘆了口氣,對華山劍客溫言道︰「你們先回去吧,就和我爹爹說,過些日子我自然會回家。」
「小姐,我不要回去,讓我留在妳身邊照顧妳好不好?」小柔看出她心意堅定,索性不再勸說,只是走上一步,拉住她衣袖哀哀懇求。
「嗯……好吧。」憐黛看著她滿臉乞求的樣子,只得點頭答應。小柔自小就與她知心,這麼把她趕回去,她會不忍。
小柔頓時展顏一笑,轉過身對一干護院道︰「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聞言,護院高手們終于點點頭陸續離開。有小柔在小姐身邊照顧著,他們暫時不必操心。
看著一幫子人走開,涂歡樂一把推開小柔,將憐黛拉到身前瞪著她道︰「為什麼一大清早就鬧失蹤?妳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出事嗎?」
還好剛才遇到的是她家護院,如果遇到的是色魔教,那會怎樣?害得他差一點擔心死!
憐黛先是抱歉的看小柔一眼,才轉向他笑道︰「你怕什麼啊,我和無痕師妹一起出來的,才不會出事呢!」
「無痕?對了,她在哪里?」他這才想起,憐黛是和無痕一起失蹤的。
左看看,右看看。人呢?
「笨蛋!」憐黛忍不住噴笑,一把拉過已經站在涂歡樂旁邊很久的無痕,道︰「你往哪兒看啊?無痕不是在這里嗎?」
「無痕?」他眨眨眼,不敢相信的把眼神定在無痕身上,喃喃道︰「妳……怎麼變漂亮了?」
這個是他的小師妹?怎麼一點也不像?
「師兄……」第一次被他這樣盯著看,無痕有些不知所措,白白的小臉上浮起了些微淺淡紅暈。
「怎麼樣?認不出來了吧!」憐黛得意的笑。
「嗯,差點認不出來了。」一听到她開口,涂歡樂馬上又把注意力全部轉回她身上。
看著他把目光轉開,無痕心中雖然有些微的失落,卻不再像以前那麼難受。
師兄,是屬于憐黛的。
但她的美麗,可以開始屬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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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上路,涂歡樂終于充分見識到,什麼叫女人、什麼叫麻煩、什麼叫大家閨秀的風範!
好不容易與小姐久別重逢,小柔簡直寸步不離的跟在憐黛身旁,成功的把徐歡樂隔絕在三丈之外。
時近中午,一行人走進一家酒樓吃飯。
「哎呀!小姐妳怎麼可以跟男人坐在一起吃飯呢?還是讓奴婢服侍妳吃吧。」小柔驚叫的同時,順便奉送涂歡樂一個大白眼。
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憐黛坐到旁桌,和無痕小師妹一起吃。
吃完飯,開始趕路。
「啊呀!小姐妳怎麼可以自己走路呢?」小柔心疼的同時,氣呼呼轉向涂歡樂命令,「喂!你快去雇輛馬車啊,累壞了小姐怎麼行?」
瘦竹門的高手去比武,還要雇馬車?他的臉開始抽筋。
到了傍晚,住進一家客棧。
「唉,這麼差的房間,可委屈小姐了。」小柔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讓店里的伙計打來十多桶清水,仔仔細細把上房里每一個角落擦洗了不下十遍。
而涂歡樂只能站在房門口干瞪眼,踏不進這房間一步!
入夜後,躺在床上睡不著,涂歡樂越想越生氣。
一天,整整一天了。他連憐黛的手……不,連一片衣角都沒模到!他想抱她、想親她……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會想她想到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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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明月漸升,客棧里的人大都已經沉睡。
憐黛靜靜躺在床榻上,听著床旁小柔均勻的呼吸聲,唇邊勾起一抹微微淺笑。
這個小丫頭,惟恐她被人欺負了去,不但白天像只小母雞一樣奔前奔後守著她,就連睡覺都不放心的睡在她房里的地板上。
可是,她一點也不認為這樣有什麼用。
若涂歡樂真想進房「欺負」她的話,就算有十個小柔守著恐怕也起不了絲毫作用。想當日,在守衛森嚴的納蘭府中,她不也無聲無息的讓他抱了出去?
心中默默數著數,雙眼瞧著窗欞外緩緩攀升的明月,當她數到三百七十九的時候,床前果然多了個人影。
一把抱起非常配合的憐黛,涂歡樂如同進屋時一般悄無聲息的穿窗躍了出去,地板上的小柔兀自沉睡在夢鄉。
終于不再有小柔的尖叫響起,涂歡樂覺得像是趕跑了蒼蠅一樣的輕松。
「喂,你帶我到屋頂做什麼?」憐黛看看腳下屋頂,然後小心翼翼在屋脊上坐下來,降低高度以免不小心失足滑落。
「妳說呢!」他穩穩站著,橫眉豎目,臉色看來不怎麼友善。
「我怎麼知道?」她無辜的眨眨眼,拉拉衣角讓他坐下來。
「還不是妳那個小丫頭!」他咧咧牙坐到她身邊,表情依然凶惡。
憐黛裝作恍然大悟的笑道︰「哦,原來你是和小柔在吃醋啊!」記得不久前某人好像也這麼說過她,呵呵,現在終于可以以牙還牙了。
「妳還敢說!」涂歡樂瞪著她,氣呼呼的樣子在月色下看起來不但不嚇人,反而很有趣。
「那要怎麼辦?她也是擔心我嘛。」憐黛忍住笑,瞧著眼前少年臉上近乎可愛的表情。
「很簡單,妳得補償我!」他忽的咧嘴一笑,伸出手臂向她攬來,轉眼間,臉上表情變為邪氣。
「啊!」憐黛低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躲,已經被他牢牢和在懷中。
他一觸到她柔軟的身軀便感覺熱血沸騰,一整天的疏離已經讓他如餓極了的野獸一般,飛快找到她的唇傾訴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