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仰修看著她眼眸理不斷落下的晶瑩水珠,心下感到無辜,他說錯什麼了嗎?「你感覺不到你對我的重要性嗎?」他可以說是千方百計的想帶她回去。
「你感覺不到我的心痛嗎?」他到底是故意裝傻想要打擊她,還是聰明一世的他真的不曉得他在傷害她?
炎仰修靜靜的凝視著她,這女人是不是偷偷跑去做了開淚腺的手術,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愛哭?
「不要哭了。」他輕輕的吻去她臉頰上的濕潤,那咸咸澀澀讓他也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他的溫柔,讓溫想薰錯愕的忘記哭泣,懷疑自己是否在作夢。「你是……炎仰修?」她愣愣的問。
這是什麼問題?這女人的智商怎麼會一夕之間降低這麼多?
炎仰修挑著眉看著她傻呼呼的表情,驚訝的發現自己挺喜歡看她這樣子的反應,喜歡到他也有了反應。
他吻上那兩片從剛才就一直在誘惑他的唇辦,舌頭也竄入她的小嘴中與她的丁香小舌嬉戲著,鼻子貪戀的吸取著她所噴灑出的氣息。
「唔……不要……」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卻覺得理智離她越來越遠,因為她同樣也想著他。
在溫想薰拋下理智完全棄械投降之後,炎仰修卻又停下動作,只是躺在床上緊緊的擁著她。
「不要亂動,我不保證我的忍耐力會不會在下一秒潰散。」他沒有忘記她才剛流產,他不想因為自己的yu\望傷到她。
「你……」她真的很意外,這是她認識的炎仰修嗎?還是這只是他想騙她回去的手段呢?
她知道他沒這麼無聊,卻又忍不住懷疑他的用意,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想累了,沒多久她感到眼皮漸漸變的沉重。
炎仰修望著窩在自己臂彎的她,覺得這樣的情景好像似曾相識,當時的她稚女敕的令他愛不釋手,現在的她仿佛擁有更多影響他的力量,尤其是上次見她中槍後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能接受她會從他眼前消失的任何可能。
怎麼會這樣?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第7章(1)
不管你想不想,三天之後我會讓勁涯來接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極限。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當她起床發現這張放在床頭邊的紙條。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為什麼就是無法抗拒他?
想起昨晚自己居然差點軟下心來,溫想薰恨不得拿把錘頭敲破自己的腦袋,看看她的大腦是否還有在正常運作,雖然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她怎會放任自己讓他再一次擁她入睡呢?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完蛋,她早晚還是會被他的無情給傷的體無完膚,他已經把話都說的很清楚了,他不可能愛上她,他只是要她,只是不想放開她。
老天,她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無心又霸道的男人?教她現在想要的得不到,想逃卻也逃不了。
她相信他說的到就做得到,這張紙條是他給她的最後通牒。
她到底該怎麼辦?她很清楚如果她乖乖回去,他也不可能願意單純維持上司下屬的身分,那她是否只能順從的當他的伴,直到有一天他厭倦她?
不,她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被心愛的男人單純當作泄欲的工具,她真的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了。
溫想薰用床單緊緊的包裹住自己,想藉此得到一些安全感,但她的鼻尖仿佛還嗅的到屬于他的味道。
愛著這樣的男人,真的是一件好辛苦的事情,她不想愛他,真的不想再愛下去了,可是她卻割舍不下對他的依戀。
她好氣自己的沒用,居然無法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死心,如果他厭倦她,她雖然心痛,也好過長期的折磨,可偏偏他說他就是要她;如果她可以不愛他,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不愛他……如果她有辦法不愛他,溫想薰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
是不是別無他法了呢?她起身下床,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的眼從來就只看的見他,她的鼻也只貪戀他的味道,她的唇只想感受他的溫度,如果這是炎仰修吃定她的原因,那麼她是否該孤注一擲,讓他知道她的決心?
作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冒險的決定之後,原本混亂煩躁的思緒頓時變的平靜。
梳洗過後,她走出房門,看見「母親」一如往常的對她露出慈愛的笑容。
「起床啦,你爸爸今天有買你最愛的燒餅油條。」老婦人慈愛的在站在餐桌前。
溫想薰眼眶一熱,差點控制不住即將離別的哀傷。
「媽,你也坐下來一起吃。」深深的望著坐在身旁的慈祥老人,仿佛是想把他們的容顏深刻的烙印在腦海中。
強求而來的東西果然都不會陪伴在身邊太久,對于這對善良的老人,她有好多的不舍與愧疚,他們是真的以為她是他們的女兒,可是這卻是她制造出來的假象。
餅了今天,一切又要回到原點,她又要恢復孤獨,她一樣是那個無父無母又沒人愛的小可憐蟲,她努力的將委屈心酸吞回喉頭,裝作若無其事的吃著「父母」替她準備的早餐。
再一天吧,起碼再讓她過一天受人疼愛、被父母捧在掌心上呵護的日子吧。
早餐過後,溫想薰提議他們一家三口出去走走,一手勾著一個,她想盡情的向他們撒嬌,快樂的時光似乎總是消逝的特別快,怎麼她們才去了公園、大賣場、市區走了幾步,天色就已經變的昏黃?
溫想薰心中縱有百般不舍,也知道不該再貪求,勾著「父母」的手回到「家」,才剛進家門,她的淚便一發不可收拾。
「怎麼啦?好端端的干嘛突然哭?」老人家緊張的詢問著「寶貝女兒」。
「是呀,有什麼事情跟媽說,別憋在心里自己難受。」
「因為我……」溫想薰握著老夫妻的手,咬著牙抬起淚眼與他們對望,「因為過了今晚,你們的不肖女兒就會回到美國,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房客,明早就要搬離開這里了。」
她必須離開,又不想他們傷心,更不想引來左鄰右舍的八卦好奇,所以她下了一個她這輩子感到最痛苦的催眠指令。
看著接下催眠指令慢慢踱回房間的老夫妻,溫想薰只能在心里無聲的對他們說抱歉。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一定會再讓那個不肖的女兒回來台灣好好的孝順他們,如果有機會的話,隨手抹去臉頰上的淚,她回到了與她只有短暫緣分的房間,開始動手整理她的行李。
環顧這個充滿溫暖的小房間,她雖不舍,還是拿出手機按下了一組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傳來的是一道熟悉的男聲,「你終于打來了,我們快被老板的陰陽怪氣給搞瘋了,你……」
溫想薰輕輕開口打斷他,「勁涯,你現在可以出發來接我了。」
「現在?」離老板交代的時間不是還有兩天嗎?而且現在是凌晨兩點耶,伊勁涯怨嘆著自己的苦命,「明天我再去接你好不好?」
「不好,天一亮我就會在我現在住的地方外頭等你。」
「那我不就現在要出門。」嗚嗚,他怎麼這麼可憐,不過也只能怪他自己沒有在老板限定的第一時間內趕回來,也難怪老板會要他執行這個任務,唉!還真的是自作孽呀!
「麻煩你了。」溫想薰掛上了電話,不里會伊勁涯在另一頭的哇哇亂叫。
她深吸口氣,走到了鏡子前,定定的與鏡中的自己對望。
「溫想薰你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明天醒過來之後,你就不會再這麼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