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曉書,難道到現在,你還想著把我推給你的那位好姐妹?」關河洲幾乎是咬著牙才問出這個問題,眼神銳利地盯著她的瞼。
「我……沒有這樣說。」姚曉書急忙解釋,雙手用力揮舞,「你要是不願意,我才不會強求呢。」
「你想通了?」關河洲語氣放緩了,眼神直直地瞅著她。
「你不是不願意嗎?」姚曉書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快出去啦!」
她急急催促他出去,此刻的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見人,而且對象還是那個跟自己有過親密關系的男人。
必河洲知道現在不宜逼迫她,否則會有反效果,昨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她好好思考了,既然她已經有心思敢把他推給別的女人,就別怪他不給她時間適應現在的身分。
「我去上班了,你慢慢來。」關河洲不再繼續逼她,轉身離去。
姚曉書在看到他離開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那雙黑眸如此的銳利,盯得她幾乎不敢喘氣,她隱約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曾見過的絲絲情意,是她看錯了嗎?
她一時間不敢那麼肯定了,以前總是把關河洲放在青梅竹馬和好哥們的位置上,可是現在一次又一次失控的意外和親密關系,讓她不得不開始正視他們之間的感情。
可目前最重要的是,該怎麼跟于莉莉交代了。
「怎麼辦?」姚曉書喃喃自語,想起好友那副堅定的神情,不由得渾身一顫。
哎,這下可要難辦了,依于莉莉的性格肯定會吵個不停,姚曉書雖然腦袋少根筋、單純直率,但不並代表她不了解自己的姐妹,于莉莉那般好強的人,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煩啊……
必河洲冷著一張臉走進事務所,頓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今天的壞心情,但同時,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個疑問,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天怎麼會表現出那般明顯的情緒呢?
「你怎麼回事?」衛安信闖進關河洲的辦公室,劈頭就問他今天情緒反常的原因,「我記得你都已經向我爸表明心跡了,不會成為我的妹婿,怎麼現在還臉黑得像包公一樣?」
「你有事?」關河洲不理他的探听,不冷不熱地應對。
好友這般的冷淡,讓衛安信很是疑惑,事情都解決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喂,我爸現在都不逼你當我的妹婿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從來都不擔心這個。」關河洲對于這問題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那你臉色這麼難看是為了什麼?」衛安信這下可來興致了,猛地瞧著他的神情,「該不會是你那個青梅竹馬吧?」
衛安信不由得大膽猜測,看來也只有好友那個青梅竹馬,才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必河洲抬頭望向好友,靜默不語,盯得衛安信心里一陣寒顫,這家伙怎麼這樣看他?難道他說錯了什麼,還是刺中好友的要害了?
「你如果沒有事,就請吧。」關河洲現在沒有心情跟他在這里閑扯淡,只想自己好好靜一靜。
「我是好心,想要听听你的心事,看能不能幫你的忙。」衛安信這個人就喜歡八卦,尤其是自己兄弟的,這可是難得一見呢。
「你幫不了我。」關河洲終于松了口,神情也變得苦惱不已。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了你呢?」衛安信可不服了,「我號稱萬人迷可不是假的,不就女人嘛,有什麼難的?」
必河洲沉默不語,打量著好友那副神情,像是要確認他的話是否真實。
「我跟曉書的關系與一般的男女朋友關系不一樣,她一直都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關河洲倍感無奈,「她遲鈍也就算了,還大方地把我推給別人,真是夠了!」
「關河洲,你竟然也有今天。」衛安信毫不客氣地取笑道︰「終于有個女人能制住你了,不過我相信,你不會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這一切原本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你家無緣無故的那一次宴會,讓我的問題來了。」哼,要不是這家伙請他去參加什麼壽宴,就不會遇到姚曉書那個所謂的好姐妹。
他可不是笨蛋,看不出那個于莉莉對他的小心機,姚曉書會對他說這樣的話,肯定是于莉莉運用心機來誘騙單純的姚曉書,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郁悶,不為別的,就為了姚曉書答應那個于莉莉來跟他說的那一番話。
「該不會是安婷那一天惹的禍吧?」自家妹子那一晚囂張跋扈的態度,可是把好友惹火了,要不是他與父親好生相勸才把好友的怒火壓下,還不知道這家伙會干出什麼事。
「差不多。」都是同樣覬覦他這個人的女人。
「那到底是什麼事,你就爽快一點,不要婆婆媽媽的。」衛安信沒好氣地向好友發話。
必河洲嘆了口氣,終于向他娓娓道來自己與姚曉書之間的問題。
衛安信听完後,不客氣地放聲嘲笑道︰「天啊,想不到自以為絕世聰明的關河洲,竟然也是個感情白痴,嘿,兄弟,你這種程度只能算是幼兒園的水平,還是讓我這個博士水平的人來教教你吧。」
必河洲向那個笑得很可惡的男人射去厲光,真是給他一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
「別不服氣,其他的我不敢自夸,但這男女之間的事,我的確比你厲害。」衛安信沒把好友的警告放在眼里,自信滿滿地向他保證道︰「其實,這件事也不難,你這個人做事就是這樣,無論哪一件事都要計算精準才肯去執行,看來你這個職業病很嚴重,連帶感情也變成這樣了,姚曉書那種單純、感情遲鈍的女人,你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截了當,挑明來說。」
听到好友這番話,關河洲不禁陷入思考之中,自己之前的做法是不是錯了?對姚曉書那顆簡單的腦袋不應該用過于復雜的方法,否則會適得其反也說不定。
「挑明?」關河洲一臉的為難,這實在不是他的性格,跟一個女人示愛?
就算那個女人是姚曉書,他依舊感到別扭,向來感情內斂的他,來這麼一出直接表明,真是為難這個大會計師了,他只擅長計算,不擅長這種事情。
「廢話,你自己也很清楚姚曉書是個什麼樣的人,再這樣下去,她或許會有開竅的一天,但也要你等得到才行!」衛安信直接吐槽,看他等不等得到。
必河洲頓時無言以對,好友說的都對,以曉書那遲鈍的腦筋,他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會到頭啊?
「管他那麼多,你直接抱住她說明一切,不管她願不願意都不放!」衛安信大膽建議,否則以他現在的情況還能有什麼進展,「再說,這也跟你原本的計劃一樣,只是時間提前了一點而已。」
說起好友那所謂的計劃,衛安信真是想要吐血,這年頭還有這麼純情的男人,想要一步一步地侵佔女主角的心,然後再順其自然的水到渠成,真是有夠好笑的,想不到好友的戀愛學分竟是如此的低。
在他看來,關河洲就是當局者迷,縱使他再怎麼精明,一旦扯上自己,也是很難做出正確的選擇,更何況好友還是那種死心塌地愛一個女人的類型。
必海洲自以為掌控了一切,殊不知,他自己一直被姚曉書牽著鼻子走,在這一段感情中他恐怕是一開始就輸了一大截了,衛安信身為旁觀者,可是把他們之間的那點事看得真真切切的。
必河洲思索著好友的話,顯然過去自己的做法是有待改進的,他向來是個勇于承認錯誤的人,既然他的做法沒有得到相應的投資報酬率,那他只好另闢蹊徑了,而衛安信說的又未嘗不可,那家伙別的本事沒有,論社交手腕與交女朋友的能力,可是沒人比得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