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艾麗斯。
你以為游戲結束了嗎?
除非你死,它是不會結束的。
你是我的獵物,屬于我的,永遠都是——
說著,他笑著舉起槍,開槍射擊她。
不,不是她,是監視鏡頭,但因為太過驚慌,她仍反射性的把手機丟了出去,那黑色的機子摔落馬路,在眨眼間被數台駛過的汽車碾壓成可怕的碎片,就像她的人生一樣。
有那麼幾秒,她無法動彈,驚慌得想要逃跑,立刻轉身逃走,遠離這一切。
然後,她想起阿峰。
懷安慌張抬頭,看見那男人騎著車離開了停車場,上了路。
「阿峰!阿峰!」
她張嘴大喊,但他沒听見。
「呂奇峰——」
她追了上去,隔著整條街,追著他跑,心慌意亂的高喊他的名字,可現在是下班時間,路上人車太多、太吵雜。
他騎著機車,一下子消失在車陣中。
包糟的是,相較于汽車,機車不會那麼塞,她知道她就算坐出租車也追不上他。
必于那人,阿峰什麼也不知道,他如果就這樣回去,絕對會被抓住,那家伙會用盡一切方式逼問他,她的下落。
她渾身發冷,恐懼與惡寒充塞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從小,她總是被聰明能干、斯文帥氣又有才華的男人吸引,所以她特別挑了一個學歷不高,樣貌普通,平常根本懶得思考的男人,為的就是在需要時,隨時能夠毫不留戀的離開。
她以為找個男人嫁了會很安全,她以為她若被發現了,只要逃走就好,她沒想到她竟然會愛上那個她一開始就打算拋棄的男人。
她是個自私自利的婊子,沒心沒肺的賤人。
她沒想過他們竟然會直接放那些惡魔上街,她還以為他們對現實世界多少會有所顧忌,所以才會設置游戲的場所,所以之前才只派殺手追殺她,但顯然那只是她的妄想。
她是白痴,是傻子。
那些人全都瘋了,否則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既然他們會設計那些可怕又殘忍的游戲,又如何會對任何事有所顧忌?
想到他可能有的遭遇,她幾乎就要吐了出來,然後她想起他不會直接回家,他會先去事務所接她。
她沖到捷運站,可在月台上,當入城與出城都有車同時到站時,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回事務所,她不一定攔得住他,可若是她先回家,她一定能比他快。
她可以引開解決那些人,那些獵人。
她很害怕,她知道那家伙不是唯一一個,他們從來就不會只有一個。
天黑了。
街上的燈亮了起來,城市里的窗。被陸續點亮。
因為塞車,懷安跳下出租車,飛奔過街巷,一轉過街角,她就看見自己家的窗戶已經亮起。
她心頭狂跳,一時間有些耳鳴。
她在捷運上就先和人借了手機打給他,但他沒有接,她只能在他手機里留下訊息,說她在他工地哪里,然後希望他沒有接到她時,會先查看手機,而不是傻傻的回家。
下捷運之後,他跳上出租車嗎,以為她會來得及趕到,誰知卻遇到車禍,堵住了車道。
即便她已經留了訊息給他,她一樣當機立斷下車一路狂奔,瞬間松了口氣,但她知道她的時間不多。
他或許還沒有到家,但隨時都可能會到。
現在,她只選用做一件事,她必須解決那些獵人,被看到,然後開始逃亡。
餅去,她一直以來,。都只想著要如何逃亡,可從來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她會像這樣心甘情願的自投羅網。
她每踏出一步都想轉身,但她知道她若轉身逃走,他不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但她不一樣,她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她知道如何逃跑。
而且,這是她的地盤。
她趁著隔壁連棟公寓的鄰居開門時候,快步上前,閃身進門,然後一路往上爬到頂樓天台,翻身圍牆。
當初她會選擇租下這里,就是因為它是連棟公寓,頂樓的圍牆有和沒有一樣,等于是有兩座樓梯,兩個出口。
她悄身來到自家屋頂上方,走到在防火巷的後陽台上方,把包包放下,掏出手槍,然後小心翻過女兒牆,踩在塑料的遮雨棚上,她每一步都很小心,確定自己每一腳都踏在支撐遮雨棚的鋼架上方。
這時已是吃飯時間,空氣里充滿了食物的香味。
當懷安來到浴室的透氣窗旁時,她扶著牆,窗玻璃是不透明的,但她習慣留一條縫隙透氣。
浴室里沒人,她小心推開不透明的窗戶,攀住窗沿轉了進去,那窗不大,一般男人是過不去,卻足夠讓她通過,這也是她當初選擇這屋子的另一個原因。
她在臥室里遇見第一個獵人,她沒有想,舉槍瞄準,然後扣下扳機。
她比誰都還要清楚知道獵人不一樣,他們都是一些心理變態的連續殺人犯,每一個都是。
她沒有時間害怕,她必須解決他們。
少一個是一個。
因為沒想到她會從浴室里出來,他被一槍射中胸口,然後她在槍上裝了消音器,那家伙倒地的聲音依然引來了第二個人從門口沖了進來,她在開槍,對方也一樣,她的手臂被射中,手槍一次從掌心松月兌,她不退反進,抓著浴室里拿到的清潔鹽酸灑到那家伙的臉上。
她轉身再跑,他一槍又射在她前方。
「哈哈哈哈——跑啊,跑啊,你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那變態故意玩弄她。每一槍都射的離她很近,又不會真的打到她身上,她包頭卷在地上,大聲尖叫。
「不要——」
他哈哈大笑,走上前來抬腳踹她,她試圖保護自己,但那家伙依然不肯停下來,只是大笑的一腳一腳的踹著她。
「你跑啊,不是很會跑嗎?在跑啊——」
她手腳並用的往旁邊爬,卻被他抓住頭發,往另一邊拖行。
「啊——好痛——別這樣——不要——」
那獵人槍口依然對著她,但她看見一瞬間他眼里透出難以壓抑的興奮。
她知道自己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她的衣襟在混亂中被扯開了好幾顆扣子,袒露出大半個酥胸,雖然還穿著,但那也遮不了多少。
她很清楚這希爾衣襟很久很久沒有女人,所以她背靠著沙發,大口大口的揣著氣,含淚看著他,舌忝了舌忝唇道︰「你想……怎樣都行……我不會……不會反抗……」
那變態緊盯著她,瞳眸收縮。
她喉嚨緊縮,強迫自己慢慢張開雙眼。
下一秒,他朝她壓了下來,將她壓在沙發上,低頭親吻她。
她沒有反抗,即便他試圖月兌她的褲子時也沒有,她只是瞻斗著、呻-吟著、哭泣著,然後在他神獸掏他自己的男根時,從沙發椅墊下的暗格里,掏出那把藏起來的手槍,朝他的肚子開了一槍。
那家伙渾身一震,憤怒的大叫,舉槍就要朝她開槍,但她沒有給他機會,她早已一手抓住他持槍的收,然後將搶口高舉,朝他那只冰冷生硬的眼,又開了一槍。
他噴了她一頭一臉的血,然後往後倒下,再也沒有動彈。
她不再哭泣,只是麻木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把被月兌到一般的褲子拉好,看見那個被鹽酸潑到的男人已死在臥房門口,眉心中央被打了一槍,她才發現那想上她的獵人本來就打著同樣的主要。
她是女人,是獵物,他們想對她怎麼樣都可以,
獵人于獵人之間雖然會合作,但也同時是對手合敵人,只有殺了她的哪一個,才能取得分數于賭金。
她沒有花時間多加清洗自己,只是拿了毛巾沾水擦去臉上血水,用最快的速度月兌掉沾了血的衣褲,換上新的,然後拿了之前早就收拾好的逃難包,關上門往後院的門和防台窗,打開廚房的瓦斯,做了定時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