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發生的那一幕,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很沒有良心地笑得很開心。
這次,某人氣得不輕。
許漫雪推著購物車,在超市里面走著,為家里添購必需品,嗯,看了看腕表,他已經有三十五天零七個小時沒有消息了,破了以往的記錄。
之前每次生氣得走人,都不會超過一個月就回來找她,最短的一次,只有五天而已,雖然,兩年來,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沒有很多,畢竟陸飛揚的事業在美國,他不可能真的長期放著公司不管跟她待在台灣。
可是這次,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她最近有在考慮要不要回紐約總公司,這樣他就不用兩頭跑那麼辛苦,可是,好吧,她是有點壞心。她還挺享受那種他生氣然後被想念逼得沒有辦法回來時那種表情,讓她覺得,他好可愛。
可愛這個詞,放在陸飛揚身上,恐怕別人會覺得很驚悚,畢竟,陸飛揚作生意一向是以強硬無情、干淨聞名,只要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覺得他很難討好很難說話,脾氣又大,難搞的程度,跟柏凌風有得一拼。
可是,他在她面前,就只是一個寵她愛她,對她千依百順的男人,偶爾會發點小脾氣,不過自己又會順過來就她。
想到他的點點滴滴,讓她一向冰冷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笑,心里酸酸甜甜的,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想念如影隨形,她,也想他。
他這次,看來是動了真火,只怕除了妒火,還有前所未有的羞辱之火,是的,沒錯,她不該這樣去挑釁他的容忍底限。
一邊想著,一邊從貨架上拿著補給品,不知不覺中,購物車已經堆滿了,等她反應過來一看,不由得笑了。整整一車的東西,都是陸飛揚慣用和喜歡用的,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也將他放在了心里的重要位置。
就如同,她的套房里,有了他的衣物、牙刷、拖鞋、而他那豪華的公寓里,也擺上了她的保養品一樣。
陸飛揚,我好像真的有點愛上你了,想到這點時,她竟然沒有產生排斥的感覺,心里一波一波涌上來的,全都是如蜂蜜般厚重黏膩的甜沁,一向緊緊抿著的鮮艷嘴唇,反而揚起嬌媚的弧度。
好吧,縱容你一次,去美國找你,誰讓我想你了呢。
有了決定,心思就篤定了很多,推著車快步走著,準備去結賬,轉過一整排堆得高高的食品區時,她的笑容忽然僵在嘴角,幾步之遙,那個一臉平靜的婦人,神色復雜地望著她。很明顯,她很早之前就已經看見許漫雪了。
第9章(2)
陸飛揚現在看到柏凌風,就會非常不爽,這個好友,現在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狠狠地扎在肉里,日日夜夜都讓他寢食難安。
可是,另外一根刺更難受,那就是見不到許漫雪的痛苦。
今晚,兩根刺同時扎入他的心髒,讓他的臉色空前難看,他陰陰地盯著柏凌風,「你今晚的女伴是她?」語氣深沉危險,如鷹的利眸狠狠地掃站在他身旁的清秀佳人。
「你有意見?」那個神秘難測的男人就那樣輕松地靠在吧台邊,一臉隨意與自在。
有意見?他該死的意見大了,這個柏凌風,竟然敢這樣玩他,好,有種。
「哼!」陸飛揚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這是他的晚宴,在紐約郊區的一棟歐式別墅里舉行,一場名為商業合作召集晚宴,與會的都是商界、政界的名流,可是陸飛揚囂張狂妄到眼里根本看不到其他人。這佔地近千坪的宅邸,是陸飛揚的私人房產,現在外面停滿全球限量款跑車,里面也是星光雲集。
一向很少舉行宴會的陸飛揚,這次破天荒這麼大手筆,其實他那些隱藏的晦暗的心思,從好友們帶笑了解的眸子里,早就泄露得一清二楚。
這該死的柏凌風,他肯定絕對是故意的。
這一點,在晚些時候,他們四位好友單獨聚會時表現得明明白白。
「怎麼,不高興?」柏凌風斜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含笑地望著一言不發的男人。
陸飛揚陰鷙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氣氛,嚴君堯感嘆著,真不如在家里逗著他的「小貓」來得開心,拿著酒杯,走到落地窗邊,隨意地坐在一旁的書桌上。
「看來,你今晚也沒有心思看企劃書了。」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飛揚企業欲跨足美國的電子通信行業,這在業界早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雖然目前陸飛揚還沒有決定要與哪家公司合作,不過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結果會是如何,即便那個生氣的男人自己不願意承認。
任昊東一如既往地沉默著,拎出自己的寶貝手槍在那里細細擦拭,彷佛對他們的話題不感興趣。
「風,別說我不幫你。」嚴君堯輕晃杯里色澤醇厚的美酒,輕抿一口,「這次,你真是玩得過火了。」他之前就有打電話給柏凌風,讓他帶著許漫雪一起過來,他們四個好友,都明白陸飛揚這次晚宴的最終目的,這小子,談起戀愛,就是天翻地覆的,痴情得讓他們都傻眼。
「也許,」柏凌風神秘一笑,「過火之後會有驚喜也難說。」什麼意思?陸飛揚黑亮的眸子狠狠地瞪著他。
「驚喜什麼的先不用說,不過……」嚴君堯望著窗外的怡人景色,「你家的那個小佳人,倒真是,嗯,讓人驚艷。」
話沒說完,眼前人影一閃,柏凌風已經站在他的身旁,望向那個月光下坐在噴泉池畔的女子。該死的,不是叫她乖一點的嗎?天氣這麼冷,她竟然敢給他跑出大廳,柏凌風暗暗咬牙,正準備殺下去時,眼角掃到一抹淡紫色身影。
「飛揚,你的驚喜到了。」丟下一句曖昧不明的話之後,他開門走了出去。
眼尖的嚴君堯當然也看到了,斯文地一笑,好吧,今晚的聚會看來可以提前結束了,嗯,真想念他家「小貓」芬芳軟女敕的身體,剛好可以回家抱著取暖,拿過遙控器一把按下,拋開,再順勢搭上任昊天的肩,「一起走,嗯?」
「當然。」黝黑漆亮的手槍在他掌中一轉,就消失不見,任昊東站起來,拍拍陸飛揚的肩算是告別,與嚴君堯一起閃人。
這些人,不到一分鐘都消失得干干淨淨,搞什麼?不爽地皺著眉,抬眸望向剛剛被嚴君堯按開的監視螢幕,一抹熟悉的秀麗身影出現在清晰的螢幕上,緊皺的眉忽然舒展,狂喜的色彩頓時染上剛毅的臉龐。
好吧,他收回前言,柏凌風有時候,也不是那麼讓人討厭就是了。
不過,只是有時候。
許漫雪拎著長長的裙擺,踩上綿長回旋的樓梯,即使好幾年沒有來過這里,但一切仍然不算陌生,以前都是陪著柏凌風來這邊,這是第一次,她獨自到來。
罷剛走過大概十幾公尺,就被一雙突然伸出來的大手攬住拉進了其中一間房,天旋地轉之間還來不及看清楚,就被熟悉的男性氣息給狠狠地堵住了嘴唇。
來不及將大門扣上,他就將她抵在牆壁上狂吻解癮再說。
粗魯直率的舌頭沒有浪費一點時間地戳入她的嘴里,狂野地攪拌著,吸啜著,還帶著濃濃的怨氣與不滿,貪婪且不知饜足地搜刮著她的甜美。
「唔……」她在他的唇間低低地申吟著,軟女敕的小舌回應著他的勾弄,與他的舌頭相互摩擦著吸卷著,以他最愛的回應方式回報他。
喜歡他的擁抱、喜歡他的,可是最喜歡的還是他的吻,里面有著深深的感情、眷戀。吻,是情人之間靈魂與靈魂的踫觸,果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