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當年他礙于家里的期望非娶名門之女為妻,他就可以保住珍嫻不讓她過著不開心的日子,也許就不會早死了。
這麼好的女孩,若是能做他的兒媳婦該有多好?就是不知道妻子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麼老愛找曼憐的麻煩。
第2章(1)
吃過晚飯,她像個隱形人似的上樓回房,洗了澡後決定不下樓繼續待在房里,她坐到床邊拿出白天未讀完的小說開始閱讀,伴隨著琴聲,竟讓她覺得格外平靜,就連平時看起來頭痛的艱澀單字,竟然也變得容易多了。
書中的一個章節告一段落時,琴聲居然也停了,她回過神才發現一雙黑眸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是什麼時候進她房間的?
「你大概是我見過城府最深的女孩。」他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以書簽隔開書頁,然後合上。
須曼憐一直躲著他,因為怕他因此躲著他,邊柔說他不會待在台灣太久,也許再過幾天就會天涯海角巡演去了。
只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房里?
那兩道濃眉銳利得跟刀子一樣,眸光好像隨時都在睥睨人,薄而好看的唇正挑著輕蔑的笑。
邊焚長得非常好看,可是他看她的神氣既高傲又蠻橫的。須曼憐打從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排斥感。
「你是孤兒卻住在我家。」他惡意地說道。
他臉上的神氣讓她有一股說不出的厭惡,「我不會住太久,等我畢業了,就會離開這里。」
「在你還沒離開之前,請不要隨便勾引好心收養你的人,安份守己的道理你懂嗎?」他快意地笑了兩聲。
「我沒有勾引誰。」她低下頭,小小聲地反駁。
听見她的言論,邊焚火氣上揚道︰「你是我爸媽收留的,所以邊家人就是你的主人,就算我說你是奴隸也不為過。」他湊近她臉凶狠地喝道︰「這個家我說了算,只要是我要求的事,家里沒有一樣不答應的。」
他的「蠻橫」讓她感到厭惡卻又畏懼,他的個性喜怒無常,心情好的時候對家人很好,跟他講話也都有問有答;一旦心情不好,便誰也不理,可這個家里卻沒有任何人責備他。
然後,樓上的夫妻爭吵聲隱隱飄下來,倆人先是沉靜地听著,原來白天在樹下發生的那一幕,馬淑媛也看見了。
須曼憐縮坐在床上,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腳默默無語。
直到樓上的聲音息了,深深的夜只剩下雨聲。
「你說你沒有勾引人,可是我的父親對你的關心卻超出了正常的範圍,他們結婚快三十年,從來不吵架的,卻因為你的出現,他們今晚已不是第一次吵架。」
她紅著眼眶,盯著牆上的鐘出神。
「我沒有。」一串眼淚落了下來,她低頭在手臂上抹掉。
「如果沒有,為什麼會發生白天的那件事?」
邊焚的壞脾氣是有目共睹的,平時他們兩個人在家里踫到了,他的眼神是直接飄過去,當她是隱形人,可是今天的事他不能不出聲,因為她,他的母親打翻了醋壇子。
她哽咽一下,像貓咪般細細地哀鳴︰「我不知道白天發生了什麼事,我睡著了。」
「睡著了?這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理由,鬼才會相信。總之如果你想要住在這里最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聞言,須曼憐多希望自己可以立刻畢業,可以去找份安穩的工作,這樣她就不必留在這里了。
半晌,她收住淚水,抬頭堅強地說︰「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等我畢業,我會離開這里。」
「想要離開,現在就離開,你也不是小孩子,只要有心,應該可以打零工養活自己。」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任性的想在他的面前逞英雄,什麼也沒帶,立刻沖下樓,打開門奔進雨幕里。
邊焚愣了下,回過神追了上去,他是希望她走,可不是在這場大雨里道別。
雨勢不小,淋了倆人一身,頭發和衣服被水氣浸透了。他追著她來到花園的榕樹下,她一個錯腳跌了一跤,全身沾滿了泥巴落葉。
「你想跑到哪里去?」他居高臨下睥睨她。
她不吭聲站起身低頭拍掉身上的泥巴和落葉,不理他,這個男人她很清楚自己惹不起。
「寄人籬下的小甭女脾氣還這麼倔。」他撇了下嘴角。
不管他說什麼,她就是不吭一聲,扶著樹干撐著自己。
「你聾了啊?為什麼不說話?不是很有骨氣嗎?還是決定不跑了?」邊焚微慍的問道。
她撇開臉,邊焚瞧她被雨淋得青白的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也不知該不該再逼她走。
「你想在這里淋一個晚上的雨?本少爺不作陪。」說完話轉身就要走。
一陣尖銳的劇痛驀地襲上須曼憐的胸口,她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自小便患有心疾的她對心窩這般的剌痛已習以為常,哪怕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她也已習慣。
「你又再耍什麼花樣?我可沒有這個閑情逸致跟你耗。」邊焚不耐煩地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雨下個不停,他知道她很冷,因為她的嘴唇都發青了,再這樣熬下去,一定會感冒的。
邊焚見她靈秀的小臉蛋沾滿泥巴,捧著胸口的模樣實在覺得她有點可憐,臉色亦是一沉。「你是不是不會走路了?」他長臂一伸,打橫抱起了她。
「不要這樣……」她氣若游絲的掙扎著想月兌離他鐵臂鉗制,只是她的力量對他根本無法造成絲毫影響。
「你……不要欺負我……」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
「閉嘴!」邊焚低吼出聲,粗暴地將她擁在胸前,咬牙切齒地粗聲命令道︰「你就這樣莫名其妙離開邊家,是故意要讓我爸和我媽吵翻天是嗎?」
然後,她居然在他懷里暈死了過去。
他將她放在床上,幫她把身上樹葉、泥濘細心拍掉,雨水將薄衣淋得透明,他必須把她身上的這身濕衣弄干,邊焚斂眸俯瞰著她嬌美的容顏,一手解開她胸衣的扣子,少女嬌女敕的宛如最美的景色袒露在他面前,一股奇特的熱意從小骯深處升起,往上沖上腦門,腿間居然起了令人困窘的亢奮……
◆◆◆
自從邊焚開始接送須曼憐開始,到處都可以听見同學們竊竊私語,談論這件讓人跌破眼鏡的事。
「你們說邊焚?那個有名的摧花鋼琴魔鬼?他可是個大帥哥,追他的女生多到可以組成十個籃球隊了,怎麼可能看上比修女還要純潔的須曼憐?」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的書呆子發表完意見之後,順手推了推眼鏡。
「是呀!須曼憐才不是邊焚會喜歡的那一型,她又乖又文靜,連說話都不曾大聲過,而和邊焚上報的一向只有艷麗和敢愛敢玩的女生。」另一女孩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邊焚天天接送她上下學,黏得可緊!我就覺得倆人是一對的。」也有祝福的聲音。
「听說他們兩個根本已經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同居?」
「是呀,听說須曼憐被趕出家門,邊家收留了她,須曼憐那個後母非常可惡,正好制造了機會給倆人。」
「須曼憐真不簡單,所以我姐說得對!那種看似清純的小女生,其實最可怕,就像水蛭一樣,一旦被吸上甩都甩不掉。」
「須曼憐還真敢,我看她根本是三秒膠,居然明目張膽的跟人同居,我還以為她是處女呢!」
「算了,反正不用多久,邊焚就會把她給甩了。」
「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吧!」
「我看十天就會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