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硯蘭氣得淚水直掉,就是不想他用這件事來作弄自己。
「我沒有騙你!真的!」胤麟最怕她哭。「皇阿瑪的確是答應了,雖然你是個漢人,不合規矩,不過宗人府那兒只要皇阿瑪點個頭,自然也無話可說,便能將你記錄在族譜中,讓你名正言順地成為豫親王福晉;不過這也是特例,不是每個人都能享有這個恩典。」
「那我真要謝謝皇上了。」硯蘭衷心地感激。
「這份恩典是你用命去求來的,不過可沒有下回,要是你再敢亂來,我真要娶個三妻四妾回來。」胤麟恫嚇地說。
「可是……」硯蘭心想要是真又遇上了,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胤麟受傷,真的很為難。
「沒有可是,」胤麟不容轉圜地低喝。
「是,王爺。」硯蘭只好先听他的了。
听她點頭答應了,胤麟才咧開嘴角,親了親硯蘭的面頰。「這才听話……蘭兒,咱們終于可以一輩子都在一塊了。」
「嗯。」硯蘭又紅了眼眶,想到這些日子經歷了多少淚水和酸楚,如今苦盡笆來,也是值得的。
「這會兒要是再有哪個女人敢擋在咱們之間,本王就先劈了她。」胤麟惡聲惡氣地低喝,也把硯蘭給逗笑了,此生能得到這份真情真意,夫復何求。
只是得再等上兩個月,硯蘭才能正式擁有嫡福晉的名分,日子雖然過得甜蜜幸福,但也有些難熬,尤其是胤麟變得患得患失,就怕這樁婚事又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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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兩個月後,大婚之日終于到來了。
盛大莊嚴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從紫禁城內迎娶了新娘子之後,一路往豫親王府的路上前進,這也是皇帝的恩典,只為了提升硯蘭的身分,讓她往後得以在滿清貴冑之間受到更多的尊重,而京城的百姓知道這位親王福晉居然是個漢人,無不爭相目睹,想要沾沾這份喜氣。
唯獨耿家人一臉扼腕,因為他們過去虧待了硯蘭,如今耿老爺住進廟里,就算知道最疼愛的女兒即將成為豫親王嫡福晉,只說深表欣慰和祝福,也不再過問世事了,他們自然什麼好處也撈不到。
在經過一道道繁瑣的儀式,然後是設宴待客,最後總算可以入洞房了,胤麟簡直是迫不及待地想抱抱他的福晉。
當胤麟坐在炕床上,擁著盛裝打扮的新娘子,今晚的她更顯得柔媚可人,讓他yu\望勃發。
「蘭兒,從今天起,你便是本王的福晉了。」他等這一天像是等了一輩子,快要失去耐性了。
「這不是夢吧?」硯蘭看著更為俊美挺拔的新婚夫婿,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
「我真的嫁給王爺了?」原以為這輩子只能當他的侍妾,即便如此也是無怨無悔,想不到老天爺卻如此善待她,讓她成為胤麟明媒正娶的妻,不禁淚水盈眶了。
胤麟親吻著她的額。「當然是真的,這不是夢……你終于是我的了,再也沒人可以跟你搶嫡福晉這個位子。」
「謝謝王爺。」硯蘭動容地說。
「是本王該謝謝福晉,謝謝你這麼愛我……」胤麟想到從小到大,自己的身邊圍繞著多少謊言和虛偽,所有的人接近他只是為了得到好處,或是意圖陷害他,只有硯蘭是單純地為他著想,單純地愛著他,這份深情他只能用一生來回報。「再也沒人像你這般傻、這般笨了。」
「即便是傻、是笨,只要能跟王爺在一起,我也願意。」硯蘭柔柔地笑了。
「你真是個笨女人,」胤麟寵溺地罵了一句,可是親吻她的力道卻是溫柔的,像是怕把她吻疼了。
「對了!差點忘了喝合巹酒……」胤麟好不容易抓回理智,拿來兩只酒杯;一人一只,看著硯蘭含羞帶怯的輕啜一口,喉結不禁上下滾動兩下,索性將酒倒入口中,然後覆上眼前的嫣紅小嘴,同時讓兩人嘗到了這口酒。
有了酒的催化,硯蘭的面頰更為紅艷嫵媚了。「我來為王爺寬衣……」雖然他們歡愛不只一次了,但還是讓她羞赧不已。
胤麟站起身來,熾烈的目光須臾不離硯蘭那張紅通通的小臉,直到衣物一件件的月兌下,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著,按捺住狂猛叫囂的yu\望,只想先享受真正屬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
「我愛你……」胤麟不再克制了,他抱緊了硯蘭——他的福晉。
「我也愛王爺,好愛好愛。」硯蘭不需要再忍,就怕說了會讓胤麟為難,她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我知道……」硯蘭已經用行動來證明,胤麟又怎麼可能不相信。「我愛你,只愛你一個。」
聞言,硯蘭的眼角滑下淚來,這段緣分雖然如此艱辛,但她不後悔走這一遭,也不後悔愛上他。
王爺,我也是……
硯蘭在胤麟的親吻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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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月後,又到了白雪紛飛的季節。
「要出去賞雪?」臉色多了些紅潤的硯蘭由著胤麟幫她披上紫貂斗篷,而他也披了一件,不由得笑彎秀眸。「王爺今兒個不忙嗎?」
雖然硯蘭從不過問朝廷的事,也不是她能過問的,但也看得出在經歷了差點生離死別之後,胤麟的脾氣真的比過去沉穩多了,皇帝自然將更多的責任讓他來承擔,也比以前更倚重他。
胤麟牽著硯蘭的小手慢慢地往外走。「今兒個就是要放下手邊的事,只想跟你一塊賞雪,因為去年這個時候,我抱著還昏睡不醒的你坐在花園內的亭子里,心里想著一個人賞雪真的好寂寞、好難受,等到你醒來之後,明年一定要跟你一起來看,今天終于可以如願了。」
「我都不知道有這件事……」听完,硯蘭眼倏地熱了,想到胤麟當時的彷徨無助,就心口泛疼了。
胤麟有些難為情地說︰「這種事也沒什麼好提的。」
「那麼今年、明年,還有往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陪著王爺來賞雪。」硯蘭想要為他做更多的事。
「那是當然了,福晉不陪看我,還能去哪里,要是你再敢隨便離開本王;本王可是一輩子都會恨你。」胤麟一手執起油紙傘,一手擁著硯蘭的肩頭,走進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之中。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離開王爺的。」硯蘭仰起臻首看著身旁的俊美男人,眉眼和語氣之間滿是霸道的溫柔,也只有她懂得。
「不過你這幾天都吃不下東西,就算勉強吃了,也只吃了兩口,是還吃不慣滿人的食物嗎?那明天起我讓廚子改煮些你過去愛吃的好了。」胤麟想到硯蘭最近的食不下咽,那可讓他在意了,很不容易才把她養胖了些,可不能前功盡棄。
「沒這麼嚴重,不要太麻煩廚子了。」硯蘭噙著神秘的柔笑,對于最近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加上癸水兩個月沒來了,幾乎可以說確定了,這應該是一個身為母親的直覺。
胤麟橫睨她一眼。「廚子的本分就是要做出主子愛吃的東西,怎麼會是麻煩呢?總之就這麼決定了。」
「其實……」硯蘭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還是等讓太醫診斷之後再說。
「嗯?」胤麟看著雪似乎真的下得愈來愈大了,氣溫也變冷了,可是他的心卻是溫暖的、寧靜的,仿佛天地之間只有他和硯蘭,外頭的紛紛擾擾以及皇位爭奪都與他們無關。
硯蘭抿唇一笑。「其實我多半是有喜了。」想要早點和胤麟分享這份喜悅,所以還是說了。
「……」胤麟倏地停下腳步,低頭瞪著她看,活像硯蘭說的是番邦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