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知道柏熹多受女人歡迎嗎?」沈靈靈眼眸里的光芒靈動,為她口氣里的不以為然一笑。「就算只有一次也好,很多女人都巴不得能受邀當他的舞伴,被大家羨慕一次呢。」
「他有多受歡迎不關我的事。」範黛安關掉水龍頭,聲音顯得冷漠。「你……還真特別。」沈靈靈若有所思道。
真不曉得陸柏熹知不知道,他帶了一個不但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伴,這女伴還對他評價甚低。
呵呵,挺有趣的嘛。
範黛安躲在角落里,遠遠看著不一會就被女人包圍的陸柏熹。
修長俊朗的身影,讓他走到哪里都不容易被人忽視,再加上他有張媲美明星的俊俏臉孔,平日對女人的態度又十足紳士,走到哪里都被女人包圍也是正常的事。光他那對深邃的黑眸,此刻就不知電死多少名媛淑女。
反觀自己,在眼前的世界里,從哪里出現都不會引人注目吧。
要不是陸柏熹強迫她挽著他的手臂走進這個世界,她在這群人眼中恐怕就是微不足道,全身上下也沒什麼可以吸引目光的條件。
她有幾分姿色,但在眼前俊男美女充斥的世界里,她不過是個普通人。他們倆人的世界,是如此地不同。
察覺她藏身在角落,陸柏熹便擺月兌了仰慕者朝她走來,伸手在發呆的她面前揮了揮,不解問道︰「你躲在這里做什麼?」
說要去盥洗室,她卻消失了快二十分鐘。
他本來還擔心她是不是在廁所昏倒,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差點忍不住去女生盥洗室里找人。
要不是他的眼神始終四處搜尋,還不知道她躲在這里呢。
她是想跟他玩躲貓貓不成。
「誰躲了,我只是不想過去打擾老板你的好事。」她收回飄遠的心神後否認,懊惱自己躲得不夠好,竟然會被他發現。
「打擾我什麼好事?」他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看你被眾家美女簇擁,感覺正好不是嗎?」她輕哼。
「親愛的,我天天也被美女簇擁,有什麼好奇怪的?」陸柏熹朝她的臉湊近,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老板,你別鬧了。」
範黛安退了一步,緊張地將手中的酒舉起飲了一大口。他真的很過分,干嘛每次都故意找機會調侃她,要著她玩。
「別喝太快,你會醉的。」注意到她手中拿的是烈酒,他不禁好心提醒。不知誰拿酒給她的,那杯酒精濃度可媲美威士忌呢。
「你放心,我酒量沒那麼差……」剛說完,她就感到身體發燙,腦袋有些昏眩。
「你怎麼了,是不是真的喝太快了」他看她不太對的樣子。
「沒有,我酒量好得很,你看,我還能喝。」逞強的她堅決否認,一舉杯又將酒杯里的酒喝干,馬上整個人又更加不對勁。
「你的臉很紅,要不要緊?」他伸手踫了踫她異常漲紅的臉蛋。
唉,真不知道她在逞強些什麼……「不要緊……」話說如此,她卻感到雙腿有些無法支撐身體重量,轉而在有些搖晃中朝大廳的門外走去,想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
陸柏熹見她走路不太穩,想扶她卻被她一手推開。凝視自己被拒絕的手,他陷入思考。
她是真的這麼討厭他嗎……
範黛安在院子找了張長椅坐下來,不斷汲取著新鮮空氣。
苞在她後頭的陸柏熹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始終注意著她的狀況。沒想到一杯酒後座力這麼強的範黛安,雙手撐在長椅上支撐身體的重量,只覺得整個人像著火般,瀕臨快讓她失控的狀態。啊!
她的臉在燒、眼楮在燒、鼻子在燒、耳朵在燒、整個腦袋都在燒……好難過……「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陸柏熹伸手模她的頭。
「不要隨便踫我!」範黛安惱怒拍開他的手,一晃卻感到更加昏眩。該死,她到底喝了什麼鬼玩意,一杯就讓她這麼難過。
順手從服務生的拖盤里拿了一杯酒,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酒。
「範黛安,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陸柏熹的自尊心在一瞬問大受打擊,突然用力抓住她的右手,忍無可忍問道。
「我是很討厭你,怎麼樣?」整個人被他晃得更昏,她不禁生氣地回答。
「為什麼討厭我,我對你做了什麼事嗎?」听見她的回答,陸柏熹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反而將她的手腕抓得更緊。「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還要我告訴你嗎?」她將腦袋甩了甩,試圖讓自己的思緒明朗些,「像你這樣的人,被討厭是應該的……」
是啊,他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還要她喜歡他嗎……「你說清楚,什麼叫做我這樣的人?」陸柏熹感到羞辱,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自己又是哪里得罪過她了。
她的坦白,讓他的心髒像是被人捶了一拳。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很煩耶,不要什麼都要問我……」頭疼欲烈的範黛安忽然抓狂,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叫你不要隨便踫我,你是沒耳朵還是白痴听不懂!」她已經有點酒醉,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
用力喊完,她只覺得頭也要爆炸了,隨即砰聲就趴在長椅的椅背上,嘟嘟囔囔抱著椅背哭鬧了起來。
陸柏熹錯愕一愣,隨即在無奈中嘆了口氣。
唉,這女人根本是醉了。
酒品真差……
第6章(1)
不知道範黛安住在什麼地方,所以陸柏熹只好將酒醉的她背回家。
罵完他之後就在長椅上呼呼大睡,他是真的服了這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的女人。
別說他在女人面前從來沒有這麼吃鱉過,她對老板也太不客氣了吧。
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大床後,十足無奈的他便拿了條濕毛巾,坐在床邊替她擦著額頭。
他實在不懂,這女人怎麼會這麼倔強……這麼討厭他。
陸柏熹放下手中的毛巾,深深凝視著她在沉睡中顯得特別純真的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撫過她的眼睫、鼻尖至小巧的嘴唇,最後留戀在她柔軟的臉頰上。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眼神都放在她身上了。
苞李慧吟分手之後,除了她,他完全沒注意過別的女人。
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整個人就覺得很開心。
這麼可愛的女人在他公司工作了七年,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實在是有點可惜哪。
要是早點發現她的存在,他就有更多時間可以研究她了。指尖再度回到她的唇上,他輕輕感受著指尖下的溫度,心跳也緩緩加快。
說不上來,他對她也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嗯……」沉睡的範黛安突然呻-吟,嚇了他一跳。見她並未張開眼楮,他才松了口氣,依舊坐在床邊俯視她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頭親吻了她的唇瓣。
靶覺到嘴唇熱熱的,她緩緩張開了沉重的眼皮,看見他近在尺尺的臉孔,發現他正親吻著自己……這一定是夢吧。
「柏熹?」半夢半醒的她囈語。
「怎麼了,是不是想喝點什麼?」陸柏熹稍為起身問道,因為她喊他的名字怦然心動,她喊他的方式仿佛跟他如此熟悉。
無庸置疑,他喜歡她喊他的名字,遠遠勝過她喊他老板。
範黛安搖搖頭,總覺得這個夢好真實。
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呼吸,都是如此真實……一定是夢啊,好遙遠、好遙遠的夢,夢里的他曾經是如此溫柔……黑眸閃過賊光,陸柏熹緩緩俯身,在她耳邊柔柔輕語︰「那,親愛的,我可不可以親你?」
雖然已經偷親過了,再征詢同意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