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好像一枚炸彈在腦中炸開似的,王佑希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染上了誘人的粉紅色,看起來可口得要命。
而方碩便是首當其沖地被誘惑了。
美味可口的食物放在一只已經餓了許久的野獸面前,要怎麼樣才能讓野獸放過已經到了嘴邊、只消一張口就能品?到的美食呢?
方碩想,應該不可能吧,如果有這種可能的話,那麼那只一定不是野獸,而是一尊石像。
把自己比喻成野獸其實不妥,但他找不到比「野獸」一詞更加貼切的比喻,來形容現在自己的狀態了。
「希希……」他情難自控地俯,在那微微張開的唇瓣上輕輕地喙了一口,然後滿意地看著她的臉更紅了。
王佑希沒有伸手撝住被偷襲的唇,反而用震驚的目光瞪著他。
……方碩明白,她知道了,知道他已經弄清楚她隱瞞了他什麼。
縱使再想吃了她,但是眼下這件事似乎更需要他們先處理,至于那蠢蠢欲動的欲念,他還可以用理智忍下來。
「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嗎?」他高大,身上還有結實的肌肉,體重自然不輕,但沒有一直壓在她的身上,雖然那真的很舒服,讓人舍不得下來,可瘦小的她絕對承受不了他的體重,所以他側躺在她的身旁,大手則圈在她的腰上,讓她無處可逃。
而她的確是無處可逃。
身後是冰冷的牆面,身前是高大的他,王佑希無助地夾在中間,被逼著接受他單方面的盤問。
王佑希一直以為,雖然方碩偶爾霸道,但好歹也是一個剛毅的警察,以前還是個軍人,為人必定是光明正大,絕對不會耍小手段,可是她似乎低估了他。
眼前的男人,盡避臉上仍舊是剛毅的神情,只是那雙墨眸中帶著威脅,圈在腰上的手腎牢不可挪,甚至跟她一個瘦弱的女子在作無形的威嚇。
這樣活月兌月兌像個流氓的他,哪里稱得上是剛正不阿的警察了,哪里像是曾經擔任保家衛國的軍人了,她的眼中充滿了這樣的指控。
但是方碩不為所動,他是當過軍人沒錯,他現職是警察沒錯,但誰說做軍人、做警察,就得說一不二、一根筋直到底呢?
他吃過虧,所以這個教訓他學得很透澈,剛正不阿是需要,說一不二是需要,但是偶爾耍耍手段來達到目的也是需要的。
震驚過後,王佑希垂下眼看著方碩的下巴,不敢再與他對視,嘴里小小聲地反問︰「你……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方碩好整以暇地回答,沒有一點的遲疑,也沒有半點撒謊的心虛,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聞言,王佑希氣得再次抬起眼瞪他。
「我不知道。」方碩再次重復,語氣聲調跟上一次絲毫不差。
他明明就知道了,但是還是故意明知故問。
看著他半點軟化的跡象也沒有,王佑希知道自己現在真的必須親口向他坦承一切,否則今天她是離不開這張床的。
咬咬唇,她深吸口氣,明白橫豎都得說明白,早死也就早超生,所以她雙眼一閉、把心一橫,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來,「我、我就是希希!」
吼完後她渾身僵硬,等著他的判決。等了好一會,方碩還是靜靜的,沒有開口,她以為他听不到自己那嘶吼到破音的叫聲,
她頓了頓,低低地再次重復,「我就是希希,你想找想見的那個希希。」
擔心他不明白,王佑希還十分善良地加注。
可是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那麼明白了,方碩還是遲遲沒有給她回應。
那心懸在半空的感覺太過難受,她等不了那樣的寂靜,所以偷偷地睜開眼,不料卻對上那雙等待著她自投羅網的墨眸。
方碩眼中的愉悅讓王佑希一愣,懸在半空的心下降了一半,但還是有著不踏實的慌張。
……她模不準他在想些什麼,可是她又不敢開口問,只能用無辜又純良的眼楮,怯怯地看著他,無聲地祈求他快快說出他的判決是什麼,不要再這樣無聲地折磨她脆弱的神經。
方碩暗嘆,到底她知不知道她的目光是有多要人命?被這樣無辜又可憐的目光看著,怒火怎麼可能還能存留下來。
包何況他一早就知道她就是希希,也知道為什麼她會隱瞞著他,不告訴他真相,如此一來,他還怎麼生她的氣?
只不過她視死如歸的表情太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第6章(2)
等了又等,祈求又祈求,可是方碩還是沒有開口,心理的折磨太過磨人,王佑希忍不住地紅了眼眶,眼前又浮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什麼武器抵在他的頭頂,方碩都可以面不改色,但是王佑希的「武器」殺傷力太強大,除了令他舉手投誠外,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被騙的人是我,你哭什麼哭?」他輕嘆一聲,把她整個人抱進自己的懷里,大掌輕輕地落在她的後背上,像昨晚一樣輕輕地哄著她。
似曾相識的安撫、似曾相識的擁抱,喚醒了王佑希的記憶,昨晚的記憶斷層,在他無聲的安撫下,緩緩地回到她的腦里。
她想起來了,昨天在她悶悶地把自己蜷縮成球,低低地抽泣時,就有一雙手臂將她抱進一個溫暖的胸膛里,小心地抱著她,然後有人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讓她徹底崩潰的話,讓她將多年來所受的委屈、傷心、難過,統統哭了出來。
而那個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心暖得不可思議,也評然心動。
她一直以來要自己不要那麼快沉淪下去的努力,在這麼一瞬間完全失去了作用,讓她的心沉淪到最深處,無處掙扎也無力掙扎。
結實的胸膛、有力的擁抱,仿佛是她最終的歸處、最終的歸屬,讓她情不自禁地靠得更近,將臉埋得更深,吸取他的味道、他的氣息。
王佑希主動的依偎,柔軟而帶著淡淡香味的身子,一再地讓方碩的血脈沸騰。
如此柔順、如此乖巧,仿佛他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拒絕、不會抗拒。
或許他不應該這樣做,太過猴急的舉動會嚇到她,但是喜愛的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還一臉柔順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胸前,小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臂上,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胸前,即使還隔著一層的布料,但還是讓他覺得心癢難耐。
輕輕拍撫著後背的大掌,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拍撫也慢慢地變成了上下的摩挲,在她瘦弱的背上輕輕地游走,他的呼吸也漸漸地從平穩綿長變得粗重不穩。
這樣變質的氣氛,任王佑希再怎麼不解或遲鈍都不會不知道,心跳紊亂了起來,評評評地亂跳著,好像快要從她的喉嚨跳出來似的。
或許她應該快點退出他的懷抱,迅速地離開這張充滿邪惡感的床,只是她發現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身體似乎是有自我意識地繼續膩在他的胸前,半點也不畏懼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方碩抱過女人,而且男性天生的本能讓他知道他接下來要怎樣做,只是懷里的人是這樣的柔弱、這樣的瘦小,這讓他有點猶豫。
屬于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熨燙著她腰際的肌膚,讓她禁不住地顫栗起來,讓抵在他胸前的一雙小手下意識地收握緊。
意外這種事,就是在這種時候發生的。
她無意間握緊拳頭時,指尖不經意地蹭過他胸前,即使只有一下,但那像電流似的感覺同時間襲上他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