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還是沒動。
「不會吧?你……要我自己去抹好醬,再送到你嘴邊,方便你張口就吃嗎?」
這位大老爺,有沒有這麼懶?!
成了龍,整個尊貴起來了?!
螭吻不想爭執,吁口嘆。
「好好好……我去。」去把自己弄得可口,再乖乖回來,「伺候」大老爺的口月復之欲。
螭吻緩慢且笨拙支起雙臂,要由榻上爬起,動作像個龍鐘老人。
才起身,腳未沾地,就給另道力量往後扯,落入鐵膀之中,縛鎖。
沈嗓,熨貼在螭吻耳邊,熱息灼灼︰「我要的,你都給?」
「我這不是要去沾醬了?」還懷疑呀?
螭吻邊答,邊想掙月兌縛抱。
聞言,驚蟄低低笑了,笑得螭吻……毛骨悚然。
下顎突然被挑高,迎向落下的唇噬,攫戾鷙猛。
一手鉗制在喉,一手沒入襟口,掌心的熱,觸及微涼肌膚,如冰遇火,令螭吻一顫,咽喉瑟縮。
本欲掙扎,又不禁依,因為驚蟄體內……有他的如意寶珠?
每一條龍,追逐著寶珠,依賴著寶珠,寶珠能安撫龍心,讓龍化怒為喜……是這原因,他才對驚蟄的懷抱,眷戀不舍?
下一瞬,眯眸承受索吻的螭吻,瞪大了眼──胸前乳珠遭到擰抿,于指節間,輕輕滾動──他終于驚覺,驚蟄的意圖!
很明顯的,無論驚蟄來意為何,此刻,沾醬吃他之前,打算先剝光他「吃」一遍。
哪有人這樣?吃雞肉之前,還先奸雞一回?!
摻無人道!泯滅人性!
「唔──」
他在驚蟄嘴里抗議,但無效,換來更深鑿的侵入、佔領。
試圖抓住胸口作亂的手掌,可惜,螭吻的腕力,連參娃也贏不過。
像水草一樣軟綿的手,阻止不了驚蟄,更被迫領者去撩戲自己的身子。
「你、你給我住手──」
好不容從嘴下逃出,拉開一絲絲距離,螭吻吠著,原本透白的臉頰,血氣充斥,兩腮鮮艷。
素薄的鮫綃衫子,三兩下剝離身軀,赤果的背,填滿驚蟄胸口,方才肆虐舌瓣的唇,轉移陣地,烙上後頸。
力道毫軟,咬得螭吻抽息,嚷著疼。
然下一刻,又是舌尖熱軟的撫慰,舌忝著,摩挲著,唇密密啄吻。
這般痛與快慰,交替,重復,一路蔓延,隨驚蟄扳動他的身姿,來到螭吻喉頭、下顎、鼻梁、眼窩,再吻回他嘴里……
手貼緊腰側,輕輕廝磨,描繪精瘦線條。
難以想像,男人的肌膚也能這般細膩。
彷似最上等鮫綃,滑著掌心,愛不釋手。
螭吻癢得想發笑,又強忍住。
現在根本不是笑的時候!,笑,就輸了!
可是驚蟄實在惡質!
明知道他怕癢,受不得撓,還故意……專攻癢處!
用粗糙的指月復,帶繭的指節,以及熱得燙人的掌心,在他身上撩亂,害他縮著身子也不是,扭腰去閃也不是……
擺明他越扭,越有反應,驚蟄湛眸里的色澤越深濃。
想躺著裝死,不動、不掙扎,學一塊木頭,驚蟄也不損樂趣,越模越往下,越往下,越禁忌……
「你不要太過分──」
「喊大聲些,你一喊,所有人都會沖進來,殺我泄恨。」驚蟄瞅向他,眸里有著試探。
螭吻立即抿住嘴,清楚驚蟄所言,全屬事實。
只要揚聲,父王和哥哥們,還怕不飛快現身嗎?
驚蟄一人,對上八只龍子……不死,也殘。
「快遭他「不軌」了,竟還擔心他的安危」──螭吻對自己十萬分不齒。
驚蟄卻從螭吻臉上,看見令他滿意的反應,眉與瓖起笑意。
「不想見我被你哥哥們所傷?」
螭吻別開臉,不回答。
「舍不得?」驚蟄語帶逗弄,唇來到耳垂邊,問著,吻著。
裝作沒听到,哼。
第9章(2)
「可身體忍不住哆嗦,耳朵好癢!」
「你,舍不得我。」
「沒有!」不要再對著我的耳朵吹氣啦!
「小九,你舍不得我。」口吻,一遍比一遍越發篤定。
「沒有──」否認,一次弱過一次。
「小九。」
又是這種軟綿的喊法,好似他有多珍寵人一樣。
「你夠了!」螭吻以為自己是咬牙切齒地說。
可聲音離了口,更似哀求,求他住口,求他不要再喚他。
明明就不喜歡他,干嘛叫得那麼親匿?!
明明就不喜歡他,干嘛又夜闖龍骸城,真以為他哥哥們會手下留情?!
明明就不喜歡他,干嘛吻他、抱他?!
太惡劣了!
他真的想干脆大喊,管他會喊進誰來,管他會有什麼下場,管驚蟄會被揍成啥模樣──
沖出喉頭的,卻不是求救,不是高嚷,只是一聲好淺、好淺的嘆。
「你想做什麼,我全無異議……可是,不要再喊我‘小九’,算我求你,從你口中听見那兩字,我覺得好刺耳。」螭吻以手背捂眼,看不見眼神。
而說話的嘴,雖扯揚了嘴角,卻僅嘲弄苦笑。
「你想要這具身體,拿去,都願意讓你沾醬吃,就算你吃之前,想……物盡其用,隨你,快一點動手,廢話少說了。」
螭吻豁出去了,咬牙忍忍,不就熬過了?
他要,他就給。
所以,敘舊、談交情、掏心挖肺,大可不必。
他最無法容忍的,是無心,卻裝有意。
雙手由眼上挪開,眼里的視死如歸,再無遮掩。
螭吻探手,將驚蟄勾得低首,湊上唇,重重吻他,化被動為主動。
堵住他的嘴,就不會再听見,那低沉嗓音,呢喃自己的小名。
誘惑著舌,進入自己溫暖口中,撩撥,吸吮,舌忝弄,再糾纏不放,勾引他佇留,濡澤聲,在舐咂纏綿的四唇間,交融。
手未曾閑下,螭吻去扯驚蟄的衣,撕不裂衣料,何妨?足以任手滑入,踫觸到驚蟄熱燙的膚,便很夠了。
一踫到驚蟄,才知道他早已渾身緊繃,蓄勢待發,每一處肌理堅硬如鐵,僨張糾結,螭吻幾乎無法捏握。
心里,一面妒恨,「「這要吃什麼,才能變這麼大?!」」另一面,卻忍不住,感受著熱暖、感受著脈動、感受著他……
驚蟄呼吸漸濃,喉間滾動低低的粗喘。
螭吻頭一次听見,驚蟄發出這種獷吟,露出狂恣神態,衣衫不整,長發垂散,竟如此──
魅人。
雄性對的敏銳,以及無法抗拒,螭吻也有,立即地起了反應,泛濫,澎湃。
流動于血脈間,還有另外一項──雄性的征服感。
螭吻攀附于驚蟄臂上,唇纏著,手掌游移驚蟄胸膛,身軀如蛇,膩貼上去,重量偎傾,逐寸近逼……
順勢斯上驚蟄的身體,企圖壓倒驚蟄,搶奪先機!
得逞不到眨眼瞬間,一陣天翻地覆,螭吻又淪落驚蟄身下,慘遭壓制……
驚蟄彎起唇,唇上,是被螭吻吮出的艷紅色澤,襯以沈笑,迷人。
長指撩起螭吻的白長發,置于唇邊,似嗅,似吻。
「原來,你對我也有?」
才會想推倒他、壓上他,甚至,想佔有他?
「如果,把我愛上你的歲月算出來,保證嚇死你!」螭吻中心月復誹。
「男人嘛……抱一抱、吻一吻,就會想做,我四哥說,他看到魚交媾,也會。」螭吻故意說得隨興。
雄者的獸性總是旺盛,有時視覺刺激,也能「一柱擎天」。
何況,是眼見驚蟄……這般撩人,心不癢癢,才非男人!
「算了,我這具破身體,腰力不足,也給不了你‘性福’……我不跟你爭。」螭吻仍有些喘。
只是吻一吻、模一模,再費力撲倒驚蟄,他已覺得好累。
丙然,還魂之後,體力差很多……不如輕松躺平,由驚蟄去出力。
若是以前,他會與驚蟄爭輸贏,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