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司寇玉盯緊了韓水的小臉。
「我們訂餐吧,司寇玉。」韓水大聲地在他的耳邊說道,直震得司寇玉的耳朵發麻。
司寇玉目光緊緊鎖住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松了下來,轉過臉冷笑了一聲。
「怎麼?不願意嗎?我們只不過是把計劃提前了而已。」韓水也是認真思考才有了這個決定的,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比較短,但是該演的戲都演完了,現在訂婚,也不過是把放該有的步驟提前了而已。
「我可以把這個當成你對我的求婚嗎?不過,韓水小姐,你是不是該給我個理由,為什麼提前?」他側頭看她,眼里有著嘲弄的笑意。
韓水怎麼會看不出來,她有點惱羞成怒,這種事情不是計劃中的嗎?
「為什麼不可以提前,我想提前就可以提前,不行嗎?」她的野蠻脾氣又來了,一方面她感到很挫敗,自己裝了那麼久的成熟女人形象,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崩潰了,這個男人總有讓她發脾氣的本事。
好吧,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氣真的非常暴躁,這樣暴躁真的不好。
「只是因為這個嗎?」司寇玉的眼里是濃重的懷疑,容不得她有半絲的敷衍,「永遠不要對我說謊,韓水。」
最後半句話帶著濃重的嘆息,但可惜被看透心思的韓水無法顧及,也沒心思去想其中的含義。
她抓了抓有些亂的頭發,感覺有些難以啟齒。
司寇玉也不說話,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方向盤,那輕微的聲音讓韓水莫名地煩躁起來。
「我說了,你就同意嗎?」她突然有些怕這個男人,怕這個男人的反覆無常。
司寇玉不說話,點點頭。
「好吧,那我說了哦。」韓水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我們做夫妻挺好的,我不會管你的風流韻事,你也別管我,多好,多自由。」更重要的是,她想趕在喻涵凡之前訂婚,到底為了什麼,她卻不知道,反正就如司寇玉所說一般,婚姻的基礎不一定要建立在愛情之上,有時候開心就夠了。
此刻,她迫切地想擺月兌過去的一切,以及那些「家人」,司寇玉雖然花心,但她要的就是他的花心,只要他對她不感興趣,他們訂婚、結婚又有什麼關系?而他和她彼此也都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家不是嗎?
如果今日媽媽還在的話,一定不會同意她這麼做的,可是,她的媽媽早就還有了,任何人都不會再真正為她著想,她的一切都應掌握的自己的手里。
原來如此。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現在親耳听到那些可笑又幼稚的理由,司寇玉還是覺得心里有點不高興,他不是傻瓜,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想提早和自己訂婚,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腦海里浮現那個男人溫潤俊秀的面孔和柔柔的笑意,司寇玉的眉毛皺了皺,真是個可惡的、沒心沒肺的女人,那個男人有自己好?總有一天,他不公要得到這個冷情女人的身體,也要虜獲她的一顆芳心,他要她心甘情願跟著他。
「需要我給你時間考慮嗎?等訂了婚,一切就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了。」他的話一語雙關,眼神黝黑、晦暗難明。
「我說過,我的字典里從沒有‘後悔’兩個字。」韓水回視他,滿臉的認真和執拗。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審視著她的表情,不放過每個細微的變化,然後輕輕一笑,轉回頭。
「好,我會舉辦一個讓你滿意的訂婚典禮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而至于報酬,他也不會虧待自己的,該得到的一樣不會少。
他一再地給她機會,可是她都拒絕了,以後他不會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
興趣也罷,征服也罷,她是他想要的女人,他對她絕對不會客氣。
司寇玉和韓水訂婚的消息迅速傳開,兩個人分別在媒體面前表態,證實這件事的真實性,不同于這前那些無聊的緋聞,這次的消息幾乎是爆炸性的,在圈內引起軒然大波。
眾人紛紛猜測其中的內幕,而甘之魚顯然對韓水這個一向反骨倔強的女兒,難得會順從自己一回而感到很滿意,至于那些韓家老臣,也為繼承人能找到這麼一個強而有力的伙伴感到高興。
最應該開心的韓水,卻還是一如往昔,幾乎不要命地工作,甚至還有點心煩,訂婚消息發出以後,她地應付各種各樣的如花媒體騷擾,還要準備訂婚的禮服、定妝、美容等等,幸好發帖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助理,不然她相信自己真的會瘋掉,加速計劃進度是她事,可是這些細節卻讓她煩不勝煩。
包讓她無語的是司寇玉這家伙,他一改平是里的浪蕩公子哥形象,身邊的花花草草似乎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報章雜志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花邊新聞,除了工作應酬,他現在就像一個新好男人,每天準時恭候她下班,吃飯、看電影、逛街、約會等各種普通情侶戀愛的戲碼頻頻上演,還美其名曰是為了演得更加逼真,堵住了她各種拒絕的理由。
搭檔如此敬業,她如果不好好配合好像說不過去,至少,在這場戲里面,她倚仗他的部分更多一點,雖然她真的對自己的清淨生活被打擾感到煩躁。
午後的陽光很溫柔,細碎的灑進辦公室里,韓水埋頭工作,安靜得只等剩下紙張翻頁過去沙沙的聲音。
手機的鈴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這層寧靜。
韓水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了起來,「涵凡。」
「韓水,可以找你談談嗎?現在有空嗎?」明明就在同一間公司里,距離如此之近,可在電話里听到聲音,總感覺隔得好遠,韓水有些許的恍惚。
「在听嗎?」
「好。」輕輕地應一聲,韓水掛斷電話。
喻涵凡的來意她肯定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也許也就喻涵凡在乎她的心里想些什麼,可是重要嗎?他已經不屬于她了。
幾分鐘後,喻涵凡就出現在辦公室里。
「涵凡,有什麼事嗎?」自從韓水回國以來,雖然兩個表面上看起來還是一樣,但總是有了些隔閡。
喻涵凡欲言又止。
「怎麼?對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為什麼這麼快訂婚?」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韓水的心里松了口氣,總算有個人問她為什麼作這個決定了,其他的人只看結果,從不過問她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想喻涵凡卷進來。
「我訂婚,大家皆大歡喜,不好嗎?」只要她訂婚,所有的人都高興,唯獨她自己,哦,不她應該也高興,至少可以擺月兌那一家人了,而且,她還為自己奪得大權並把甘之魚他們趕出韓氏增加了籌碼,不是很好嗎?
「韓水,你到底想做什麼?」喻涵凡的臉上有些凝重。
韓水嘆了一口氣,「你為什麼不問問你的未來岳丈和妻子想做什麼?」
「我只希望你幸福,不是為了其他理由而訂婚,懂嗎?喻涵凡的眼里是難得的認真,「不要這麼說你的父親和姓姊姊,他們始終是你的親人。」
「父親?姊姊?」她哼了聲,「涵凡,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天真,到底是誰造成我今日的這一切?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喻涵凡的臉出現尷尬之色,「韓水,你太偏激了,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樣子,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他們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