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專屬于她的幽幽幽香,幾乎蠱惑了他所有的感官,然後她感到他的身子突然變得緊繃、僵硬,臉頰緋紅,呼吸急促,彷佛下一刻他就會在她面前昏死過去一般!
「唔唔唔……」不一時,她發現他俊眉緊糾,開始申吟著,似乎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她呆了一下,隨即大為震驚,一顆心險些從口中蹦出來!
「唉呀!」真該死,差一點就闖下大禍了。「你……沒事吧?」
「咳咳……」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挺著身體,極力控制她所帶來的強烈影響,當她在望著他時,他更是加速了心跳,頓時覺得升高的體熱已到了將臨爆發的邊緣。
這一團小火焰從昨夜就在他房中肆無忌憚地延燒,如今都蔓延到他身上來了,再不跟她保持距離,他一定會被活活燒死的!
「可否……請小姐起身?」他艱澀的問,不斷忽略已壓上他胸前的一對柔軟渾圓,結結巴巴的發出聲音。
可惱的是,天不從人願——
「現在恐怕不行。」她先是歉疚地微微一笑,然後尷尬一道︰「因為我的腿……全麻了。」
天剛亮透,柳福便把自己昨夜的遭遇一五一十,全都如實告訴了柳如風,邊說還邊嘆息,徒呼奈何!
「那小子話匣子一開,就沒見他停過呀!」
搖了搖頭,原本前去當說客,卻踫了一鼻子灰的柳福,自嘆弗如的道︰「別說讓老奴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了,他一開口便是一大串一大串的旁征博引,從古到今無所不知,簡直把我這一張嘴堵得嚴嚴實實的!」
害得他想反駁還找不到詞,最後只能模模鼻子,趁徐子謙喝茶潤喉之際,覷了個空,一臉灰頭土臉的借故離去。
「所以,你就這麼讓那秀才給打發了?」他還是那個他所認識的鐵嘴管家嗎?
「說來慚愧,那一山還有一山高呀!」柳福面有愧色,嘆道︰「原以為就憑老奴這三吋不爛之舌,要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定能收服那愣小子的,豈知……」
「豈知那江山代有才人出,強中自有強中手,被收拾的反倒是你這老頭兒了?」柳如風忍不住調侃了他一句。
「汗顏、汗顏……」這一回兒,他可是踢到鐵板,輸得心服口服了。「簡而言之,這小伙子擺明了避重就輕,除非考取寶名,否則一概抵死不入柳家門。」
「無妨。」生為男兒就該像這樣,盡避已經窮得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就是不談錢、不哭窮,且深知溫柔鄉中最容易消磨一個男人的志氣,堅決不為所動。
結果甚幸,他對那小子最後一層顧慮也消失了……
至少,他絕非是個貪戀,覦柳家財富的小角色,確實是個耿介清高、為人正直的良才。
「也罷!」柳如風捻須一笑,「事緩則圓,待老夫親自會一會那小子,琢磨琢磨過後,確認那小伙子確實是個可造之才,且能為我柳家所用,咱們再‘設計’他也不遲。」
「老爺的意思是?」
「常言道,不冒險的生意人人會做,這如何能出頭啊?」柳如風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商人的狡猾之色。「這挑一門好女婿也是一樣的道理,總是得險中求的。」
「那他要是依然不為所動呢?」柳福又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憑小四那姿色,做皇妃娘娘都綽綽有余了,何況是許給一個連九品芝麻官都還構不著的窮小子?」最重要的是,只消是他柳如風看上的,又豈有白白放過的道理?
嘖,雖然他年紀大了,卻也仍舊寶刀未老呀!最好是不下手則已,一下手嘛……
定教他曉得厲害!
「子謙哥哥,你就別再瞪我了嘛!腿麻又不是我願意的,如果你的眼神是匕首的話,我早被你戳成蜂窩,都可以當篩子用了。」
柳綾兒微微移動身子,不斷調整僵硬姿勢,並設法用最輕松的語氣來化解眼前兩人之間的尷尬狀況。
听見她的抱怨,徐子謙微微別開了目光,沉著嗓,無奈一問︰「那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原本,她是想講實話的,可是在他又暖又舒適的懷中窩久了,竟讓人覺得有些戀戀不舍,忍不住耍賴起來……
「還有一點麻。」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扯了個小謊的她,偷偷瞄了呆頭鵝一眼。
他呀,說好听點,是儒雅斯文,說難听些嘛,就是古板迂腐,平日生活嚴謹,從不逾越,所有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謹守分際,簡直一絲不茍到了極點!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總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挑戰他最後界限,看他俊臉一吋一吋地泛紅,整個人因窘困而不知所措的有趣模樣。
但隨著時間一長,除了倆人初見面的那幾回,這一段期間他的定力也越來越好了,之後就算她故意戲弄他,他依然可以不動如山,鎮定如常。
好比現在,他又拿出足以媲美柳下惠的節操,盡避美人在懷,他仍鎮定如常,清澈的眸光如冰海那般平靜,不但沒有注視她,反而專注凝視窗外晨曦美景,彷佛高僧入定一般。
第5章(2)
嘿,有沒有搞錯?
就算她柳綾兒比不上晨曦美,好歹也是人比花嬌,更何況她還是大唐《名芳錄》中排行有名的美人兒,難道就真的那麼不入他的眼?
思及此,她體內一股不服氣的念頭突被挑起,故意在他身上磨蹭過來、磨蹭過去,像蟲子一樣動個不停!
終于,她惹火的挑釁,讓他有了‘反應’……
「你動了。」朗眉微蹙,他不笑時,就好似尚未解凍的冬湖,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冷意。
「總是要讓人家動一動的嘛!」她不怕死的故若一道︰「再說了,不動一動怎麼活絡氣血呢?」最後,她挑逗似地在他耳邊呵氣︰「我還怕壓壞你呢!」
噢!她一定是故意的,他在心里申吟,原本他已經很‘放空’了,故意讓自己心無雜念,可她的身子緊捱著他,還時不時磨蹭一下,每一次她移動,他都忍不住咬緊了牙,用強大的意志力壓去滿腦子的邪念!
可他……再也頂不住了。
由于她刻意的挑逗行為,引發了某種刺激,激發他下月復一陣熱漲感,身子無法忍受地抖動起來--
「壞了……」驀地,他低低詛咒了聲。
「壞了?」感覺他語氣間似乎正在忍受極大的煎熬,令她不解地抬眼看向他,目光恰巧落入他一對燃燒的黑眸底,愣愣一問︰「什麼東西壞了?」
聞言,他不住咬牙輕嘆,再也忍無可忍地對她扳起了怒容,嚴峻一道。
「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你我這般逾矩已經失了禮教,若不想授人話柄,請小姐自重。」他言簡意賅,銳利的視線直逼著她,俊臉上滿是怒氣。
「你生氣啦?」瞧他一臉寒霜,眉頭皺得都可以挾死一只蒼蠅了。
還記得,當他得知自己被設計簽下一紙‘賣身契’時,臉上的表情就如現在一般,彷佛即將被發配邊疆。
「別再動了。」此刻,他的表情就像是石頭刻出來的一樣,臉龐脹紅,而且下顎肌肉一直在跳動,臉上清楚地寫著忿怒。
未免玩過火,她乖乖一如他的指示安靜躺著,很快的,不悅表情也離開了徐子謙削瘦而俊俏的臉,讓她有機會如往常一樣地和他說話。
「其實……我對你有些好奇。」她將下巴抵在他胸口上,一邊享受窗外晨光灑在身上的暖意,一邊慵懶一問。
「好奇什麼?」
「為何在我有求于你時,你僅是要求縮短工時,而不是一並向我索回自由呢?」她提醒他︰「別忘了,你在我手中,並不是只有一張契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