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靜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楚翊堯的雙胞胎姐姐,她在醫院里見過,她急忙向她打招呼,「妳好!」她真的很難把楚翊堯跟這個可愛的女人聯想到一起,這樣的兄妹也差太多了吧,而且……她叫她弟媳感覺起來好別扭。
「這個……」楚翊涵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像是小本子的東西塞到何文靜的手中,「這個給妳!」
「這是?」何文靜奇怪地看著手里的小本子,如果她的視力沒出問題的話,這不是存折嗎?楚翊涵笑吟吟地道︰「這是我幫我家弟弟存的老婆本,現在都給妳,密碼是堯堯的生日,以後就拜托妳照顧我弟弟了!」
「什麼?」何文靜一愣,手中的存折驀地變得異常燙手,她正想拒絕,聲音卻被打斷。
一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快步走到楚翊涵身邊,小心翼翼地摟住楚翊涵的腰,臉色臭臭地道︰「老婆,妳肚子里懷著寶寶,不能太累,咱們該回家了!」
楚翊涵猶豫地看了一眼何文靜,試圖跟身邊的男子討價還價,「可是……我想和弟媳多說幾句話,我們要培養姑嫂感情……」
「等妳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給孩子斷女乃以後再培養也來得及,走吧!」男子霸道地摟著楚翊涵往宴會廳的大門走去,雖然霸道,但呵護之情卻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的。
何文靜羨慕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想起了以前懷瑞凱時的孤苦伶仃,這樣的幸福恐怕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得到的。
「听說妳叫何文靜?」就在這時,耳後傳來一道略帶挑釁的聲音,她先把楚翊涵送給她的存折放進了小巧的宴會包中,然後奇怪地回過頭,看到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
名貴的禮服穿在她的身上,顯露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線,一頭長發燙成了大波浪,還染成了誘人的酒紅色,縴細白女敕的手臂處掛著一只限量版的名牌包包,並揚著下巴很傲慢地看著自己,何文靜不解地看著對方,「妳是……」
對方冷冷一笑,「我還听說妳以前在東方大飯店做過一個月的園藝師。」
「是的,不過……」
「妳比翊堯老一歲……」對方再次盛氣凌人地逼近她。
何文靜終于感覺到這女人來意似乎有些不善,「能不能問一下,這位小姐妳要表達的重點到底是什麼?」從小到大,何文靜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和人交往,但是如果對方想要令她難堪,那麼對不起,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就是了。
她無畏地環起雙臂回瞪著向自己公然挑釁的女人,「最好不過告訴我妳剛巧是被我老公甩掉的女人之一。」
「妳……」對方原本還傲氣沖天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怒不可遏,「何文靜,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是怎麼嫁給翊堯的,仗著自己生了他的小孩就挾天子以令諸候,妳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兒子呢?我今天倒想見識見識那個死小孩到底有哪里好,令楚老爺子這麼心急的想要將你們母子兩人弄進家門。」
「喂……」
「阿姨,我不是死小孩,我是活小孩喲!」身穿一套純白色小西裝的何瑞凱突然從兩個女人中間冒出頭來,他歪著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老媽,又歪著頭看了看眼前的大美女。
「阿姨,我們幼兒園的老師說,如果視力不好的話一定要去醫院給醫生叔叔檢查一下,否則將來會發展成各種怪異的疾病,像阿姨這麼漂亮的女生,如果真的染上怪病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大美女低頭瞪著腿邊一本正經的小男生,看到他的面孔後,她的表情狠狠一怔,老天!這孩子居然和楚翊堯長得真的好像,看著他,她彷佛看到了小時候的楚翊堯,頓時,她的胸口一緊,莫非他真是翊堯的親生兒子?
可是這小表講話還真是氣人,明明和她說話的時候很恭敬,可是字里行間卻句句帶諷,她沒好氣地伸手拍了何瑞凱的後腦一記,「小表,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作教養?是不是和你這個下等人出身的老媽在一起時間長了,連最起碼的尊敬之道都不知道,有這麼和大人講話的小孩嗎?」
後腦被敲的何瑞凱突然委屈地嘟起嘴巴,「阿姨,我要告訴給我曾祖父說妳欺負我,如果妳再敲我頭的話,我就讓我曾祖父把妳從這里趕出去。」
「你這個死小孩……」駱妮婭雙目圓瞪,咬牙切齒的看著何瑞凱,「還真是沒家教到了極點,簡直就是一個下賤貨……」
「這位小姐,我們再下賤,也沒有妳下賤吧?像個潑婦一樣跑到別人的婚禮上撒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的高貴優雅?我看,妳的素質連街邊的一條野狗恐怕都不如。」
「妳……妳居然敢這樣說我?」駱妮婭似乎被激怒了,本能的抬起手,一耳光便重重的揮了下去。
可剛剛揮至一半,便覺手腕一痛,截住她巴掌的人,竟是身著一襲名貴西裝的楚翊堯,他冷冷的瞪著自己,表情陰鷙異常,「駱小姐,雖然我很歡迎妳來參加我和我太太的婚禮,但並不欣賞妳這種不分場合的暴力行為,在妳抬起手腕的時候,我勸妳最好想想,站在妳面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妳能惹得起的人,如果妳不太確定,那麼我奉勸妳最好懂得適可而止,否則我無法肯定妳會不會安全的走出今天婚宴的大門。」
雖然他並不期待今天的這場婚禮,但遠遠看到有人想對他的新婚妻子行凶時,一股出自本能的保護欲便油然而升,況且就算何文靜再如何討厭,比起駱妮婭,也不知可愛多少倍。
被他高大的身軀以保護者的姿態擋至一邊的何文靜,心頭突然一陳狂跳,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學會努力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從小無父無母,耳聾又不會說話的外婆根本就做不了她的保護傘。
所以她只能將自己偽裝成強者,即使在面對重重困難時也不服輸的挑戰上天賜給自己的艱辛。
直到剛剛被那高大的家伙推至身後,自己彷佛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弱者,不得不依靠他的羽翼來尋求生存。
而這種被保護的感覺,讓何文靜沉寂多年的心境產生了變化,就像好封閉已久的那扇門被一個陌生人推開,而那人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自己,直到一縷陽光刺進來,她終于看清那個打開自己心門的男人,竟是楚翊堯。
瞬間產生的這種想法令她的心狠狠一悸,微咬著下唇,一雙大眼緊緊追隨著對方的目光。
斑大英武、氣勢逼人,一襲潔白的新郎禮服穿在他身上,更昭顯出清爽誘人的氣質,白色雖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但並不是哪個男人都能在白色的襯托下顯出自己,而楚翊堯身上的氣質配上這身潔白的時候,卻聖潔得讓人不敢用正眼逼視。
呿!她在心底偷偷啐了自己一聲,這家伙是她的死對頭,怎麼可以偷偷用這種心情去欣賞他?
就在此刻,被楚翊堯訓斥得臉色慘白的駱妮婭不肯服輸的皺著眉,嘟著唇,狀似撒嬌般的發出嗲到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翊堯,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跟人家講話?其實剛剛是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動手打你妻子,分明是你看錯了。」
「才不是,爸爸,這位阿姨她在撒謊,她剛剛明明就是想打我老媽……」何瑞凱見到靠山老爸來了,當然不放棄這個可以告御狀的機會,反正有老爸給他們撐腰,這阿姨肯定不敢再動他們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