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那襲粉色的裳裙可以看出來,能買得起出自芙蓉世家的衣裳的人,非富即貴,她肯定是位大家閨秀,只是今天出門時,不小心被他遇上,而他也一時忘情地表現出來而已。
他可以不理的,叫人將她帶走,只需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或者喚來大夫為她解除藥性,這也是最佳的決定,畢竟明知道她是一個清清白白大家女子,他理應讓她完璧如初。只是在淡淡的燭光里,看著她那淨若琉璃的容顏,他發現這兩個決定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想要她!前所未有的巨大,如同烈火般直直地燒上他的心頭,他全身的血液都隨之沸騰著、叫囂著,說他想要她。
多麼卑微,又多麼強烈,尊貴如他,明明可以想要多少美女就要多少,卻偏偏在這南方看上一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也舍不得將她從自己的眼皮下帶開。
嘆了口氣,原來自己的骨子里,最終還是遺傳到母後那種為愛執著瘋狂的成份,雖然他現在也弄不明白自己對這少女的感覺是什麼,但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今晚他不舍得放她走!
夏季的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雨後的空氣清新舒爽,透明的露珠還在草尖上閃爍著,鳥兒在高大的樹枝上輕快地跳躍著,愉悅鳴啾。
好疼,又好累!
彼遙夜被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感覺中痛醒,她努力想要睜開那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可是還未等到打開眼楮,就感覺全身上下好像被無數匹俊馬齊齊踏過,又酸又痛,而那最私密的地方更是泛起一股子不熟悉的怪異疼痛,雪白的乳上,也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讓她覺得呼吸好困難。
就是這種古怪的感覺,讓她努力地睜開了又酸又澀的眼皮,她肯定沒有睡多久,不然眼楮不會覺得那般干澀,睜開眼的瞬間,印入她眼簾的是一床如霧似夢的紗帳,輕輕地籠在她頭頂。
這里是什麼地方?混濁的腦袋里,尚不能理智地思考,她不適地想要移動身軀,卻發現自己被禁錮住不能動。
啊!忽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具男性的身子牢牢地摟抱在懷里,後背敏感的肌膚感覺到那種堅實的力量,而男人的大掌,竟然還過份地握住她的雪乳,即使是睡著了,還表現出一種絕對的佔有。
羞憤、訝然、痛苦各種情緒紛紛涌上心頭,讓她全身僵硬,用力地深呼吸幾口氣,想要逼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會全身不著寸縷地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
「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男人,我叫龍庭澹。」這句話如同閃雷般直直劈入她的腦海,讓她混亂的思緒開始清明,那種黏膩的rou\ti糾纏、急促的喘息聲還有一聲一聲的shen\吟也在這一刻如同流水般在她腦里淌過。
她想起來了,雖然被下了迷藥,意識已經不清楚了,但是那份記憶還在,她想起自己與這個男人整夜的放縱。
一聲痛苦的哽咽聲,從她的嘴里溢了出來,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昨天不是還好好地與心愛的人見面之後,就立刻趕回家中,對了,是那杯茶,自從喝了二娘端過來的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一醒來就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貞潔,她怎麼對得起楚隨瑜?
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往下流,傷心像是沒有止境般,無聲的眼淚將發下枕頭濕成一片一片。
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就這樣躺在這個不認識的男人的懷里,她慢慢地起身,為了不吵醒那個熟睡的男人,她咬牙忍著那全身的酸疼,輕輕地掰開他放在她胸脯之上的大掌,再小心翼翼地從他懷里抽身離開。
懷里的空虛,讓男人皺了皺俊眉,但那縈繞在鼻端的幽香安撫了他的不滿,讓他繼續熟睡。
一直到爬下床榻,她才稍稍呼出那一直忍住的呼吸,一站好傳來的異樣感覺讓她低頭一看,一股一股的濁白濃液,從她的腿間汩汩地往地上滴去。
這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覺如海水般將她完全淹沒掉,雖然不明白身體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但想也知道一定與他月兌不了關系,一邊將那被扔了一地撕得亂七八糟的衣裙往身上套,一邊恨恨地瞪了那個猶自熟睡的男人一眼。
即使他長得是她所見過的最俊美、最貴氣的男子,那又如何?他依然是那個毫不客氣地奪去她貞操的可惡之人,他讓她再也沒有面目去面對楚隨瑜,都是他、都是他,他真是該死!
勉強著裝完畢,雖然衣裳被他撕裂了,但用系帶結一結,還是勉強可以穿,眼兒在屋內一掃,沒有看到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她想殺了他,一泄她心頭之恨。忽然,一抹閃光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她頭上戴的金釵,被他扔在地上。
縴白的手,拾起那沉重的金釵,用最尖銳的一端慢慢地朝他所躺之處前進,尖頭已經抵住在他的皮膚上,心頭恨意一起,雙手抓住那支釵想要用力刺入他的頸項,直接報仇。
龍庭澹銳眸忽地睜了開來,一抬手就輕易地截住那足以致命的攻擊,她真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要他再慢一點點,立刻就會魂斷牡丹花下了。
其實在她睜開眼楮之前,他就已經醒了過來,長年的訓練讓他既便在睡眠中,一絲的動靜也能很快清醒,之所以沒有睜開眼,是想看看她對于身邊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什麼反應。
結果她哭了,是那種很傷心、很絕望的哭泣聲,淚珠掉落在枕間的輕微聲音在他耳內听起來都讓他覺得心髒被緊絞住。
她是不是很生他的氣?氣他就這樣強要了她的清白?很快這個猜測就得到了證實,她氣得想殺了他,如果他不是有重責在身,就這樣死在她的手中,他竟然也覺得無所謂,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死。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彼遙夜在金釵被截住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只要這個男人醒了,她想殺他根本就是異想天開,既然他不死,那麼就只好……
不想也不屑與他交談,她擲下那把金釵,往房外跑去。
他有機會攔下她的,畢竟他的寢室那麼大,她想跑出去也要花點時間,可是他知道,現在的她可能根本就不想見到他,也罷,給她一點點的時間冷靜一下。他一不擔心她會離開別院,這里是他的地盤,任何人想要離開,都得經過他的同意。
還是過一會再去找她吧,兩人好好地談談,他會告訴她,他不會就這樣平白地佔她便宜,他會對她負起該負的責任,這樣對他們都好。
在柔軟的臥榻上徐徐伸了一個懶腰,輕輕地撫過她躺過的枕畔,拈起一根閃亮的發絲,放至鼻端一嗅,是她獨有的幽香,如同最純潔的蓮花般,讓他的嘴角泛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從今天開始,這朵最美的蓮花他要將她納入懷里,細心地呵護,用力地疼愛,讓她綻放出最燦爛的花姿……
「啊!」突然一聲拔高的女高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快來人,有人跳湖了!」女聲驚慌地大嚷,足見著急。
黑眸猛地張開,心髒忽然跳動得飛快,跳湖?俊眉一皺,立刻掀開身上的絲被一躍而起,掛在一旁的裳袍被迅速地抽走,一眨眼間,偌大的寢室里不見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