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不懂的是你。」
他的樣子像是在說她無藥可救一樣,讓她非常非常的不服氣。
「我哪里不懂了?你說啊。」非要他講個理由不可。
他放下刀叉,神色嚴肅的告訴她。「你不可能永遠保護他們不受傷害,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自己去承受失敗,才能學會成長。」
「難道明知對方有危險也要見死不救嗎?」
他愣住,眼中有著驚訝。「誰會死?」
發現自己講了不該講的話,她忙低頭。「不關你的事。」
大掌突然抓住她的手,讓她嚇了一跳,猛然抬眼望著他一臉的凌厲,連眼神都轉為銳利了。
「誰會死?」
怎麼回事?他的神情好可怕,令她心頭一驚,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激動。
「放手呀,你抓痛我了。」她掙扎著。
「你到底知道什麼?說。」
他的逼問和激動,令她害怕起來,突然想到關亞謙一直纏著她,絕非只是好奇而已,難道……他會
是那個殺害別人的凶手?這個想法讓她全身一顫,背脊泛寒。
「快說!誰會死!」
「你放手——放手呀——」他的力量好大,神情好可怕,逼得她不得不使出手段,用力朝他的手背咬下去。
必亞謙痛呼一聲,松開了手,瞪著上頭的牙齒印。
「你咬我?」
「我不吃了!」她猛地站起身,拿起包包立刻走人。
「別走!」
她匆匆走出餐廳,發現關亞謙追在後頭,她立刻用跑的。
一想到關亞謙有可能就是那個凶手,她的心也沉到谷底,奮力的奔跑著,心跳得好快,就像那一夜,她也是如此被人追趕著,只能沒命的跑,把對方遠遠的甩開。
「綺雯!」他想追上她,但她越跑越快,根本就像逃命似的,讓他忍不住低咒。「該死!」
眼看她就要逃走了,他卻還沒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其實他並不是故意要嚇她,只因為他太震驚了,而且他的話還沒說完,他還有秘密要告訴她,一些他從未告訴任何人的秘密,所以不能放她走。
「綺雯,我有一件格紋襯衫!」他大吼著,那聲音足以讓她听到,也引來路人們的訝異回頭,但他管不了這麼多,他只知道,不能讓她跑掉。
丙不其然,她停下來了,而且吃驚的回頭看著他。
很好,她終于肯听他說話了,他停下來,與她隔著十公尺的距離,不敢再貿然前進,只因為怕把她嚇跑了,只要她肯听他說話就好。
她就站在斑馬線上望著他,因為他的話而面露詫異,更讓他認為自己找上她是對的。
「還記得第一次你問我有沒有藍黑色的格紋襯衫嗎?」
「你說你沒有!」
「沒錯,當時我的確沒有,可是就在隔天,思瑤送我一件禮物,那禮物剛好就是藍黑色的格紋襯衫,巧的是,她還買了一雙登山靴給我。」
「怎麼可能?」
「是呀,怎麼可能?你怎麼會事先知道我會有藍黑色的格紋襯衫和登山靴?從那次之後,我就開始注意你、觀察你,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
她看著他,心中無比震驚,格紋襯衫?登山靴?腦海里又浮現那一夜的情景,那個男人的臉,關亞謙的臉,兩張臉開始重疊,她幾乎就可以確定了。
老天!真的是他!那個受害者就是關亞謙!
不!她必須告訴他,有人會殺了他,他有危險。
當她決定走回去與他好好深談時,下一刻,刺耳的煞車聲傳來,他們兩人同時呆住了。
一輛車正朝她急駛而來,她呆愣著,兩腳不能動彈,關亞謙朝她大叫什麼,她听不到,只覺得腦筋一片空白。
第7章(1)
一股龐大的力量將她給吸進去,突然之間變得好安靜,四周是一片黑暗,仿佛置身空無虛幻中,弄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感覺她似曾相識,可能她到了天堂吧?或者是地獄?
她茫然的看著四周,分不清東南西北,而她腦袋沉沉的,好像踩不到地,飄浮在宇宙之中,隨著一股洪流在四處游蕩著,直到一個聲音隱約傳來,有人在呼喚她。
綺雯!
「誰……」
綺雯!快醒來!
「是誰……」
這聲音好熟悉啊,好像是關亞謙?他在哪里?
循著聲音,她奮力游著,期待從這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困境中月兌離,她感覺自己汗流浹背,而那聲音呼喚得更急,接著,一雙好溫暖的手模上她的臉,這雙手好有力量,她想抓住這雙手,不再放開它。
大掌的溫度暖和著她的臉龐,而她的眼前也逐漸光亮,視線緩緩清晰,將眼前模糊的影子逐漸匯聚,一點一點的聚合成一張男人的面孔。
這是一張很英俊的面孔,她認得,試問,誰會不認得呢?全公司的女職員都喜歡這張臉。
不過,她老是嫌這張面孔太嚴肅,這個只會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的家伙,居然也會有這樣害怕的表情,還真稀奇呢。
瞧他緊張兮兮的樣子,難道她真的撞車了嗎?
可惡,她如果真的被車撞,都是他害的。
「綺雯,綺雯,你醒醒。」
「我快死了嗎……」好不容易開口,問的第一句便是自己的生死問題。
「說什麼傻話,你當然不會死。」
「那你為什麼那麼緊張?」
「我當然緊張了,因為你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作惡夢了嗎?」
「我的手腳還在嗎?」
「當然在。」
都在?那表示她沒事了?
「太好了……」她微微的笑了,這笑容讓關亞謙松了口氣。
「你剛才差點把我嚇死,知不知道?」他嘶啞道,將她緊緊擁入懷里。
喂喂喂,你抱那麼緊干什麼呀?我跟你又沒那麼熟,小心被人誤會了。
她好詫異,沒想到他這麼擔心她,這關心似乎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令她不知所措,但同時也升起一股感動,想不到他這麼關心她,讓她心頭暖暖的。
她從來沒被阿誠以外的男人擁抱過,這擁抱更寬闊、更有力,也更加擾人心緒,讓她沒來由的小鹿亂撞,覺得自己快被他淹沒了。
她是很感激他的關心啦,可是這樣太親密了點,總覺得不妥,還是保持安全距離比較保險,于是她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請你——」猛然噤聲,瞳孔瞬間放大,瞪著自己放在他胸口上的兩只手,模到的是赤果果的肌膚。
他居然沒穿衣服?
她震驚的視線從那結實的男人胸膛緩緩的往下移,渾厚有力的體格,緊實的月復肌,視線所到之處,無一絲贅肉,充滿了陽剛的性感。
最後,她的視線溜到自己身上,再度震撼的發現自己也沒穿衣服!
她和他,竟然蓋同一條棉被,一絲不掛的躺在同一張大床上?
這個驚嚇太大了,讓她一時回不了神,像個呆瓜困在他懷里,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思緒亂了,由于太過震驚,讓她張著嘴,只是呆呆的瞪著他,腦筋一片空白,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她傻了眼。
必亞謙毫無預警的低下唇,攫住她的嘴,深深的吻住她。
她感到全身動彈不得,關亞謙赤果的胸膛壓著她,他的體溫包圍著她,他的唇舌肆無忌憚的佔有她,攪得她三魂七魄全亂了調。
這是怎麼回事?
她從來沒想過兩人會發展到這一步,他不但壓著她,還用手在她身上亂模,並且從大腿一路模向……
恍若雷電劈腦,將她整個人從驚嚇中劈醒過來。
「不可以!」
她奮力將他推開,連腳都用上了,狠狠的把他從床上給踢下去。
「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