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睜開有些迷茫的眼楮,他不解的看向她,她看起來並沒有像是要拒絕他的樣子。
「你的手是不是沾到什麼東西?」她一直覺得他的手握住她的兩邊肩頭的地方好像黏黏稠稠。
「沾到什麼東西?」向陽不解的松開她的肩頭,攤開雙手
「啊!罷剛腳踏車落鏈的時候我用手把車鏈拉起來扣上齒輪。」他還才想到。
「你用模過車鏈的手來模我?」沈貝貝拉高了音調!
「對不起啦,我一時之間忘記。」他攤著雙手陪笑道。
「髒死了啦,人家的肩膀都是黏黏的油潰!」她哇哇叫著,黏稠的油漬在吹到晚風之後好像顯得更加的難以清洗干淨。
「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因為你剛才的樣子真的是好可愛,我忍不住想要模模你,我都忘記我的手踫過車鏈。」他也不想啊。
月光照耀在她漂亮的五官上面也照耀在沾有兩塊黑漬的縴細肩頭上。
「這個時候說我可愛也沒有用!」沈貝貝氣得跳腳。「你這個大笨蛋連自己的手上沾了東西都還會忘記,哪里還找得到比你更蠢……的人?」最後一句話她可是大聲的吼著,那個「蠢」字她更是拉長的喊著。
她的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你是笨蛋!」向陽看得肚子一把火。
「你耳背啊?我都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不然你是想怎樣?」真是得寸進尺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油漬很難清洗得掉?」她跳起來在他的耳邊大聲的說著。
「不、知、道!」
沾都沾到了不然她是要怎樣?「我的手上也都是油漬啊,你以為就只有你的肩膀上有油漬嗎?而且落鏈的腳踏車可是你的腳踏車,你不會叫你的腳踏車不要落鏈啊?」
「我叫我的腳踏車不要落鏈?你白痴啊?」
「你再給我說一次。」
「白痴、大白痴!」她再多說一次。
「你活得不耐煩啊?」沒有敢叫他白痴!
「哼!」沈貝貝繞過他的面前,她踢起腳架牽著腳踏車往前走。
向陽瞪著她囂張的背影,她竟然敢用鼻孔「哼」給他看?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真倒霉,今天穿的還是無袖的衣服,早知道就穿有袖子的衣服,油漬沾到衣服上也就算了,這下可好了,等一下洗澡的時候不月兌一層皮才怪……」她不斷的碎碎的念著。
向陽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其實沾到機油用汽油洗一洗就好了。」
「汽油?」她朝他抬起頭來大聲的說著,他想整她是不是?
「我是說真的啦,修車的黑手每天都會踫到一堆油漬,他們很多都是用汽油來洗手。」他那些在車行里工作的小弟都是這樣做,他們告訴他那是可以把手洗得最干淨的方法。
「你覺得我身上的肌膚很粗糙是不是?用汽油來洗澡也沒有關系?」
「誰叫你用汽油來洗澡。我有用手模遍你的全身嗎?」她身上有油漬的地方也只有肩膀上的那兩塊。
第4章(2)
「變態!」
「你又罵我變態!」他的肚子一把火。
「誰叫你要說什麼用手模遍我的全身?惡心死了!」
「惡心?」向陽睜大了雙眼,她的表情真的很該死!
沈貝貝才不理會他,她牽著她的腳踏車繼續的往前走,果然連手把上也都沾有車鏈上的油漬。
「有多少女人想要給我模我都還懶得模,你這是什麼嫌棄的表情?」每當看到她露出那副該殺千刀的表情他就有一肚子的火在燃燒!
「變態,喜歡給油漬手模……」沈貝貝自言自語的走著。
他仰著天空握緊拳頭,這要是換作別的女人他早叫人踢開,哪里還容得了她放肆?
到了門口,沈貝貝把腳踏車牽進大門,眼看她就要進屋,他趕緊跑上來。
「貝貝!」
「干嘛啦?」已經拉開紗門的她轉身過來。
「你明天一樣會到廟口去嗎?」他隔著一道矮牆問她。
「干嘛告訴你?」縴細的食指頭拉下右邊的眼角,她還朝他吐了吐舌頭。
他仰起頭,深深的深呼吸一口氣,這個欠揍女人!
余光瞄到她已經拉開紗斗里的那扇門,他又急急的再喊一聲︰「貝貝!」
「小聲一點啦!」沈貝貝用力的轉身過來,「我的爸爸媽媽都在睡覺!你要吵醒他們是不是?」干嘛一直貝貝、貝貝、貝貝的叫?
向陽窒了窒,她的爸爸媽媽要是真的醒過來也是因為她的這一聲大吼。
「我想知道你明天會不會到廟口去?你難道又要我站在廟口等一整天嗎?」望著她的眼神充滿期待。
柔情的目光讓她的不耐煩完全的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突然覺得她對他好壞。
「我明天要上去台北念書了,我的學校在台北,我只有假日的時候才回來,可是我不一定是每一個假日都有回來……」她想多告訴他有關于她的事情。
「你的學校在台北?」
「嗯。」沈貝貝點了點頭。
向陽露出一抹不可測的笑容,「你快點進去洗澡睡覺吧。」他朝她揮了揮手。
「快點進去洗澡睡覺啊。」他見她只是杵在門口。
「我的腳踏車借你騎回去。」
「我再把你的腳踏車騎回去?那跟你把腳踏車放在原本停放的位置有什麼兩樣?」
「那你要怎麼回去嘛?我家離廟口那邊很遠耶。」
好看的嘴角勾了起來,「你擔心我?」
「誰要擔心你?你到底要不要騎腳踏車回去啦?哩叭唆的一大堆……」被他識穿的困窘讓她微微的紅了臉,還好現在是晚上。
她臉上那抹淡淡的色澤讓他的心情莫名的大好。
「我會有辦法回去的。」低沉的聲音參雜了些許柔和的成分。
「你要走路回去?」
「或許吧,不然叫兄弟開車過來也行。」但是他比較想要慢慢的走回去,其實這點路途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他每天慢跑的里程數根本不只這些。
來到這個小鎮上之後他的步調變緩很多,人也放松許多,這是他第一次有興致想要漫步在月光下,如果有她在身邊會更好。
這個念頭要是讓那幾個兄弟知道了一定會取笑他。
「這麼晚了誰會理你啊?」沈貝貝才不相信這個時候會有人開車過來接他。
向陽只是笑了笑,敢不理會他的就只有她而已。
「快點進去吧,我也要走了。」他也該撥個電話給兄弟。
「你真的要走路回去啊?」沈貝貝只見他轉過身揮了揮手。「向陽!」
向陽轉過身來對她微笑,他一邊背著走路,「你快點進去洗澡睡覺。」
沈貝貝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轉身走進去屋內,「這麼愛走路……」
直到二樓的燈亮了,他才轉身彎進甘蔗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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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甘蔗園里的向陽拿出口袋里的手機,他回來台灣有一段時間,他也該通知一下在台灣的兄弟。
正當他要撥出號碼的時候手機響了,看到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名字,他勾起嘴角,不虧是他的兄弟,有默契。
「喂。」
「向陽,你還待在香港嗎?」齊旭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他坐在床上背後倚著床頭櫃,一手拿手機的他一手撫模偎在身邊的妻子的臉蛋,他一輩子也不會看膩這張熟睡的容顏。
他的生活作息因為他的妻子而改變很多,在還沒有認識她之前,這個時間一向是他剛出門的時間。
他本來也打算睡了,不過他又想起早該跟他連絡的向陽卻遲遲沒有跟他連絡,他想他也該玩夠了。
「沒有,我回來台灣有兩、三個月。」齊旭帶著她的女人離開香港沒多久之後他也跟著離開香港,他不會眷戀有齊天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