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男人又怎樣,她有這麼缺、這麼哈,沒他活不下去?
「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他坦承不諱。
她咬著下唇,絕不允許淚水泛濫成災,至少在他面前,他不配!哼,無情無義的家伙。
朱漢鈞誠摯的繼續道來,「我的本意的確是要迫皇上答應,沒想到卻對你有了感情,所以,早就親筆信函阻止穆莎前來,但她提早出發,沒有看到我的信。」然後,就變成眼前的情況,他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高興、就會原諒你?在這麼長的時間里,你明知道你已允諾一個女人,卻對我提都沒提!」她覺得很痛心,「還是你認為我沒有,也不能有異議?也是,一個王爺,有三妻四妾有什麼也不起的?」
「寧兒,我不會娶她的。」他知道她很難過。
「那是你的事,穆莎就是來了,她是你這個靖王爺要來的女人,你先解決她的事再來跟我談吧。」她站起身拉起女兒,「佳螢,你跟娘走,皇帝舅公已替我們安排好住處,還有——」她抬頭看著臉色一凜的前夫,「我的丫鬟已經在寢房整理屬于我的東西,應該也已收拾得差不多。」
聞言,他臉色更加難看,「你沒有知會我。」
「你在打仗之余還有閑情逸致多要了一個老婆,可有知會我?」她咬咬牙,忍住了淚水,牽著女兒就往門口走,但——
「娘——我也要爹。」朱佳螢另一手連忙牽住案親的手,眼楮都泛紅了。
見狀,梁寧心疼不已,她提醒自己,孩子是無辜的,所以,她先放開女兒的手,蹲與女兒平視,「那好,你先留在爹這里,等你想見娘的時候,跟老總管說,他會帶你來見娘的。」
「我不要,我要爹也要娘!」小手用力的扯她的衣袖,淚水已經滾落。
梁寧也哽咽了,「放心,很快的你就會有另一個娘,只是,娘真的沒法子跟別的女人一起侍奉你爹,這一點,你得學會體諒,不過,娘絕不會因此就少愛你一分。」
朱佳螢仍然搖頭,梁寧心疼的再次為她拭淚,「日後,你不只會有兩個娘,你還會有第三個,也許還會有第四個、第五個,因為你爹地位極高,三妻四妾加起來,你會有七個疼愛你的娘或姨娘,這樣也很幸福啊。」雖然梁寧的心在淌血,但她看著女兒的眼神很溫柔、就連語氣也一樣。
朱漢鈞簡直快要吐血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打算氣死他吧!「佳螢,你先回房,我想跟你娘好好談談,你放心,爹向你保證你不會有那麼多的娘或姨娘。」
朱佳螢看著父親信誓旦旦的臉龐,用力點點頭,乖乖的先走出去。
室內有一陣子的寂靜,兩人目光對視久久、久久。
這算什麼?想用深情的眼神催眠她,讓她改變主意?梁寧不想瞪成斗雞眼,她陡地往門口走,但朱漢鈞一把拉住她。
「放手,我知道出嫁從夫,但我與王爺已不相干!」她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
「漢鈞,讓郡主走,她已不是我們家的媳婦,強留是不對的。」
不知何時,朱宗達、高虹夫婦已來到門口,身旁的老總管一臉歉疚,而稍早離開的朱佳螢顯然忘了帶上門,才讓房內的兩人都沒察覺兩人的到來。
朱漢鈞了解父母,對朱家重新獲得榮耀,他們並不感謝梁寧,僅認為這是朝廷把欠朱家的還給朱家而已。
這一次,梁寧還搶先一步休夫,讓朱家的尊嚴面子盡失,所以,此刻進來,二老都是一張緊繃嚴肅的臉,說的話也立即偏向未進門的準媳婦。
「漢鈞,穆莎公主千里迢迢的前來,你又允諾在先,男子漢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一定要給公主一個交代。」兩鬢斑白的朱宗達說得可直接多了。
「郡主不想留在這個家的心意已如此堅決,咱們也勉強不來,再說了,堂堂王爺只有一名正妻、一個女兒,著實太少了,甭說多子多孫,到現在連生出一個男丁也沒有。」
斑虹與丈夫一鼻孔出氣,話里不無埋怨,沒想到朱漢鈞冷聲反問——「一個丈夫長年不在身邊的女人要怎麼生男丁?兒子返京也不過半年,寧兒要生得出來,不就是紅杏出牆!」
老王爺夫婦才驚覺失言,面色尷尬,卻連一句道歉也說不出口,畢竟長輩的架端久了,拉不下臉。
梁寧沒力氣應付早就跟她杠上的公婆,她覺得好累,「你們慢慢談吧,我走了。」
勉強行個禮,刻意避開丈夫的眼神,她快步步出書房,直奔停在大門外的馬車,也因而沒看見本想追出來的朱漢鈞硬是被父母給拉住了。
馬車內,她難過的閉上眼楮,但仍感覺到熱淚涌現。
可惡!竟然沒追上來!豬頭!可惡、可惡!老死不相往來好了!但更可惡的是,這到底是啥勞什子的爛穿越?簡直是傷心之旅……
第7章(2)
京城的百姓在這段日子過得很忙碌,忙著閑嗑牙,聊八卦,長舌之輩還得輪流站崗,化身古代狗仔追蹤最新動態,再發揮長舌功,一傳十、十傳百的將現在最夯的朱漢鈞戰二女的最新消息散播到大街小巷。
朗朗天空下,就見靖王府前站了數名好事者,見到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從靖王府大門前離開,眾人好奇地交頭接耳。
「看來是真的,郡主要搬到皇上賜的另一棟豪華宅院去了。」「說來也太委屈了,郡主可守了八年活寡,好不容易才過半年有丈夫的日子,馬上又來了個穆莎公主,王爺有沒有良心!」
「是啊,郡主這麼好,教出的女兒知禮又有教養,還很親切,不像一些皇室貴族小千金眼楮長在頭頂上。」
「更甭提郡主還幫助了許多造瓷人家,收取的費用也拿去做善事。」
「真是不知珍惜,是她讓他當上統領的,竟然休離她,讓她落入笑柄——」
「錯了!成為笑柄的是王爺,是郡主休夫,兩者差很多。」
議論紛紛聲不斷,但大多是站在梁寧這方的,而馬車在行經這些百姓身側時,有些話語自然也落入車內的梁寧耳里。
善有善報,她應該還不是一個太差勁的人吧!
馬車走一會兒便停下來了,其實芙園與靖王府不過只有一條街的距離,但它絕對是豪宅中的豪宅,氣派的大門、雕梁畫棟、亭台樓閣皆有,富麗堂皇的廳堂內多的是昂貴罕見的金絲楠木,皇帝舅舅對她真的很慷慨。
在芙園總管的帶領及丫鬟的陪伴下,她一路來到華美的寢房內,很夢幻,重重床帷紗幔,舉目所見的家飾一件件都是價值連城。
她遣退總管、丫鬟,終于一人獨處後,她粗魯的踢掉繡鞋,呈大字形的仰躺在床上,瞪著雕鏤精細的天花板,身心突然都覺得好疲累。
行!梁寧你可真行!辛苦生養的女兒在別人家,丈夫也送人,前公婆還冒出來催她走人,她做人怎麼這麼失敗?
不對,全是這該死的鬼穿越,她只是水土不服!
她拒絕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但此刻,也許朱漢鈞已與穆莎公主相見歡了,古今皆然嗎?男人犯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梁寧雖然知道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她現在就是覺得男人很可惡,為什麼老天爺要安排朱漢鈞當她的丈夫?害她身心兩失……
想到這里,她就心灰意冷,這一團混亂到底要怎麼處理?她不會,唯一的摯友李哲伸又遠到南方做生意,短期內不會回來。
她再也忍不柱,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她竟然這麼沒用,在古代這麼久,只交到一個知心友人!